第30章 这孩子脾气挺辣。

“为什么你的家人对我态度这么好?”

人都走完祁玉什么毛病都没了,松松披了一件浴袍在身上,跨坐在周时煦腿上不让他动,“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讨厌我才对。”

“怎么说?”

祁玉正儿八经给他分析:“则风叔叔父母之命要结婚,他结了就该你了。我又不是女人,能结婚也生不了孩子,你们老周家到你这一代要绝后了!”

周时煦本想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想着他痛,掐着腰上意思意思一下就算了。

“年纪不大,想得倒多。”

“除非...”

“什么?”

“除非你事先和他们说只是玩一玩。”

祁玉的屁股罕见没遭殃,周时煦叹了口气,认真告诉他:“我没这么说。”

祁玉听了眼睛笑得弯弯的,他不刨根问底,也不要周时煦的任何承诺,这都是束缚人的手段,喜欢与否都是个人自由,享受当下才是王道。

周时煦怎么说他都不介意。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强,原定在老宅过完中秋再走,祁玉乖巧得早睡早起,缠着周则风下棋,一次两次不说,第三次忍不了,借口有事带着人离开。

祁玉没抗议也没怨言,他已经旁敲侧击打探到周则风确实要去一趟D国,为什么去祁玉没问。

反正他父亲大概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别墅沙发上,祁玉肚子不舒服,趴着玩手机。周时煦放下手边的事陪着他,揉着头发忽然问:“我哥好看吧?”

祁玉嗯了一声:“好看……但,我喜欢煦哥。”他把人从下巴夸到头发丝,露出了黏人精的本性,“煦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周时煦默不作声,显然对‘喜欢’这一词不大满意。

祁玉直起腰,一个大动作脱了白色真丝睡衣。脖颈上周时煦故意咬的印子还在,多是淡淡的粉色,像初开的桃花瓣,每一片都暗戳戳透着纯和艳。

他贴过来挨着周时煦,黯然神伤道:“喜欢得不到回应原来是这种滋味,心好痛啊……”

周时煦知道他在演,捏着下巴提醒:“心在左边。”

祁玉本就逗他玩,手一点一点地从左边挪到右边,“好痛啊……”

周时煦拿他没办法,好脾气帮他揉。祁玉心里挺过意不去,在老宅冷落了他两天,哄一哄应该的。

他说新调了一款酒,想让周时煦帮着尝一尝味道。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趣,彼此心照不宣。祁玉试了好几套衣服,最后选了一条小裙子套上为他调酒。

那条雪白的纱裙最终的宿命是被撕成了几片扔在地上,还有一片捆在了祁玉的两个手腕。

祁玉闭着泪湿得眼睛全心全意感受周时煦,某一瞬间在想,总腻歪在一起也好,再大的醋意和不满,彼此交缠着打一架就好了。

迎来顶峰之际,祁玉恍惚听到周时煦在他耳边说话,几个月来第一次和他谈论关于喜欢这件事。

他听得心花怒放,满足地笑了。

周时煦果然是喜欢他的。

翌日。

几辆黑车早早就停在花园里了,临近中午人才从别墅出来,七八名黑西装的人护着一个穿着休闲运动装的男人上车。

祁玉以为他们要吃了午饭才走呢。他懒懒靠在窗边晒太阳,瞄了几眼看到了关在卿,被簇拥的大概是岑烊,他找了一圈没看到那个便衣警察。

车队浩浩荡荡开出别墅,管家重新关上大铁门。

祁玉一屁股坐起来,大摇大摆去周时煦书房,空气中弥漫着奇奇怪怪的烟味儿,窗户开着在通风。

梅泽华还在书房,坐在单人沙发上和周时煦面对面谈话。和上次内容差不多,不过这次围绕的主题大概是岑烊的行程。

祁玉进来没说话,熟门熟路打开周时煦的电脑,噼里啪啦敲了一串字母,只是按了一个回车键出来了岑烊的大头照。

祁玉更想知道的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提前去D国。

调取这种隐私性的资料,特别是岑烊这类人的不那么容易。

他联系了黑鲨和余稳,分别查了岑烊在D国的关系网以及近期通话记录,一圈查下来花了将近两小时。

祁玉太过专注,以至于周时煦站到身后都没顾得上理。余稳打包好关系网传过来,接收的间隙祁玉分心了,余光瞥见了周时煦。

他没遮没掩,大大方方让他看。周时煦俯下身抱着他,“我们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祁玉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面,面色不那么好。

“岑烊是个亡命徒,我怕有个人刀架脖子还一问三不知!”

站在一旁的梅泽华忍着笑,感叹道:“难怪周总说金贵,原来有这种本事,要我也金贵着养。”

周时煦望着电脑屏幕,三个窗口分别放着岑烊的信息,最近通话记录以及在D国的落脚点。

早在祁玉之前他就查过了,只是没祁玉得这么齐全,特别是通话的具体内容。电信公司不会主动保存通话记录,一般无法调取。

除非遇到黑科技,显然祁玉就是这个黑科技。

“负责采购枪支零件的人被举报,拘留了,岑烊提前走可能害怕那人供出对他不利的事。”

祁玉没说太仔细,打包了三份文件加密发给周时煦,清理了使用记录以防万一。

“正是敏感的时候,我以为不论是你还是梅警官在这个节骨眼上都不该主动试探他。”

周时煦笑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试探?”

“上次藏酒室你让梅警官注意安全,这次又谈行程,难道不是因为这个?”

是要试探。直到目前为止,岑烊都没有告诉他们准确方式以及地点,想要一锅端,不试探怎么能确定什么时机合适?

周时煦欣赏他的逻辑能力,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哼!”祁玉莫名心情不大好,扔了鼠标准备出去,周时煦搂着他的腰带回来,“压缩包的密码呢?”

“自己猜!”

“听话,还有别的你没猜到,这次也不全是试探,是周旋。”

祁玉看眼梅泽华,见对方连连点头才半信半疑松了口。

“周时煦是傻逼,全英文大写加一个感叹号。”

人还是气鼓鼓出去了,梅泽华绷不住捂着嘴笑。

“周总,这孩子脾气挺辣。”

“见笑了。”

祁玉憋得慌,犹豫要不要给斯布林打电话,没几秒又打消这个念头,还不如亲自回去一趟来得有效果。

这场交易危险就算了,还是个持久战,他怕周时煦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瞻前顾后之时心道,闲着没事喜欢周时煦干嘛!

他蹲在花圃前,几乎将以前种的花修秃了。正是烦躁之际,才离开的关在卿给他来了电话。

祁玉盯着这串数字看了许久,越看越烦,于是心生一计,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