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狗的由来
五日内, 从京城来的文臣武将接管了这里,吴太守被升为刺史,配合新来的官员重整地方。那些受害者回到民间, 快速传播消息, 百姓们对天佑教的真相已经彻底看明白了,囚车运走犯人时, 之前他们有多拥护天佑教, 这会儿就有多少骂声和垃圾袭来。
霍风冽还跟交接的人强调,给外面所谓的山贼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没杀人的, 都可以回来做回良民。也算是全了当初对独眼的承诺。
盐丘州的事情算是到此为止, 五人随后一起上路,下一站,通茂州,也就是这次南方科举的地点, 而对霍风冽而言, 还有皇上另外交代的税银问题需要调查。
这一次倒是直接通过河运,乘船而行。
柳枕清和白溯正研究霍风冽新买回来的小机关, 拆解着玩, 突然就听到跟霍风冽在甲板上对招的贺阑大吼一声, “二狗!”
这一声吼,直接让柳枕清和白溯手一抖, 柳枕清嘴角抽搐, 白溯愕然的看着贺阑。
结果下一秒, 贺阑就被霍风冽一脚踹到了桌子旁。
“不打了不打了。”贺阑赶紧爬起来坐在椅子上, 颤抖着手喝茶, 表示免战。
坐在船篷上面的秦予看着下方的, 无语的冷哼。
霍风冽脸色不善的上前,“这个,你不能叫。”
贺阑耍无赖道:“怎么不能叫了?不是你的小名吗?”
霍风冽坐下,看着贺阑的眼神已经带上了警告。
白溯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也知道?”贺阑立马反应过来。“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啊?”
“那都是战渊家中长辈叫的,很早就没人这般叫他了,说出来让你取笑吗?”白溯好笑道:“我也从没喊过啊。”
贺阑嘿嘿一笑指着尴尬的柳枕清道:“听他喊的。”
柳枕清只能干笑道:“那是意外,住在将军府无意中听说的,我可不敢这样叫霍将军。”
柳枕清满眼歉意的看着霍风冽,怪他一时没管好嘴,把这小名喊了出来,这么丢脸的叫法估计霍风冽都想遗忘到娘胎里面去了。
贺阑眨眨眼道:“真的不能叫吗?多好玩。”
“不行。”霍风冽语气坚定道。
见霍风冽真的不乐意,贺阑也就不皮痒了,倒是好奇道:“说实话,这小名谁给你取的,忒不像你们将军府的风格了。”
霍风冽嘴角几不可查的勾了勾,“不是我家人取的。”
“那是谁啊?怎么能随便让人给堂堂的镇国大将军取这么土的小名啊!这胆子也忒大了,你们家人竟然也认了?”
霍风冽淡定喝茶道:“秘密。”
贺阑顿时更加好奇了,但是就连白溯也不知道此名的来历,贺阑破罐破摔转而问柳枕清。
柳枕清尴尬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好吧,是他!
当年二狗差点死掉,是在他的手中救活的,霍夫人醒来后,对他自然是感恩戴德,那时候霍家还有老夫人在,听闻此事,直接当机立断要柳枕清给二狗取一个小名攒攒福气,听说贱名好养活,让柳枕清学着乡下的做法随便取,柳枕清虽然不信这套传统,但是为了安老夫人的心,也只能帮忙取了。
倒是因为这个起名权以及第一次接生感觉生命的诞生,让柳枕清突然感觉跟这个世界有了一丝羁绊,不再是局外人了。
这边贺阑还是不死心,忍不住吐槽道:“那这人肯定是没文化的,该不是……田伯吧。”
白溯轻笑摇头道:“田伯读的书不比你少。”
贺阑噎了一下,又看向霍风冽道:“你就不怨?”
这话问的,柳枕清紧张的看向霍风冽。
只见霍风冽仰起头想了想,“其实还得感谢给我取名的人,因为后来我家人跟我说,当初我大哥想给我取狗蛋来着。被他改了。”
此话一出,贺阑和白溯直接一茶水喷出来,笑的不停,就连秦予在上面都听得瞪大双眼。
柳枕清眨眨眼,的确如此,当初他想不出什么好,霍飞寒直接给出了一个,据说是他听别人这样取过,小孩长大后可壮实了。
堂堂霍家老二小名狗蛋,对不起,他喊不出口,算了,既然是老二,那就叫二狗好了。于是「二狗」就诞生了。
不过现在柳枕清也决定不喊了,毕竟都长大了嘛,喊这个太丢脸了。
所以打算人前人后,都以霍兄或者霍将军称呼,按照他们两的表面关系而言,这样的称呼刚刚好。
可是当两人在舱室内,柳枕清喊了一声霍兄,霍风冽突然转头看着他,神色晦暗不明,似乎不太高兴,迟疑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
而随后,霍风冽却依旧在没外人的舱室内喊他清哥。
柳枕清心思敏锐,觉察到这一点就试着又叫了一声二狗,就看到这小子眼睛一亮,立马迅速的回应。
柳枕清真是不得不感叹一声,这孩子长大变得冷硬高强,却还是有可爱的一面。
两日的行船终于到了目的地,几人坐上马车就开始说起科举的事情。
他们都知道这一次元珏必然是要大刀阔斧的处理,北方还好,因为靠近皇城,就算保护伞是长公主,一天也是能说拿下就拿下的。
可是南方这边,天高皇帝远,朝廷对地方的掌控力会变得很薄弱,可能到处都是隐形的土皇帝,官官相护,各种扯皮,想要彻查,难度可想而知。就算源头是长公主和荣世鸣,但是与他们合作的也只有一两个负责联络的罢了,大鱼都懂得隐藏起来。
“我们出发前,下面传来的消息是已经将主犯拿下。”秦予道。
“是不是真的主犯,也只有我们调查之后才知道。”贺阑翘着二郎腿,侧躺着,脚一勾就能碰到秦予的袖子。“喂,我们要不要先在民间探一下口风,免得去到衙门直接就被牵着鼻子走。”
秦予斜了一眼,直接挪开手臂。“科举之事,民间传闻有用的不多,直接严刑逼供。”
“呀,秦大人好冷血哦。”贺阑娇柔的喊道,又收到一记白眼。“可是严刑逼供敢攀咬上峰的也不多,毕竟谁还没有自己的软肋呢。”
秦予看过来,贺阑挑眉一笑道:“发挥各自优势,分头行动?你主内,我主外?”
秦予没异议。
“其实这次配合办案的当地官员之一就是我兄长的友人,程熙,程大人。”白溯开口道:“我并未见过他,以前也只是在兄长的来信中提到过他。”
“怎么样,可信吗?”贺阑立马来了兴趣,若是当地有可信的官员,那办起事来肯定更加方便了。
“兄长说他是寒门贵子,有夺锦之才,因为当时科举都在北方举行,他家中有病母,无法离人远行,只能遗憾错过,唯一的前途就是以举人之身得官员推荐,那时兄长就曾举荐他为官,所以就在当地当了父母官,现在应该是升为了太守。”白溯根据回忆说明道:“虽然我相信我兄长的眼光,但是否可信,还是要见面再看。我会先去试探一番,再同你们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