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别告诉我你是在吃醋”
关殊走后没多久,晏知行找来的医生就过来了。他给沈杳简单检查了下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医生给他留了药,又叮嘱了几句。
沈杳关上门,继续躺回床上睡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五点,身侧的手机还亮着。
徐意白走的时候,沈杳答应的是每天都会和他打电话和视频,他没有完全遵守诺言,时而接,时而不接。
每次不接的时候,沈杳都隔一两个小时才出现,很诚恳地说“对不起,哥哥我忘了。”
态度好得让人挑不出错,可往往下次又不在,忘了一次又一次,然后又在某一次,突然地接起视频,对着电话那头的徐意白笑颜如画。
沈杳没忘记这件事情,他这次消突然失的时间有些久,所以拿起手机给徐意白打了个视频过去。
电话接得很快,沈杳没开灯,所以他的镜头漆黑一片,只能看到个模糊影子。
徐意白那边却还是傍晚,他那张清俊的脸很快出现在镜头里,背景是一轮夕阳和晃动的人群。
他戴着蓝牙,不像是在琴房,更像是在外面。
徐意白视线下移,在那稍显嘈杂的人声中,他没质问沈杳为什么消失了一晚上,只是低声喊道:“杳杳……怎么这个点打电话过来?”
沈杳把手机放在床上,直起身打开昏暗的床头灯。他把被子往上拉,遮掩住了脖子,只露出张漂亮的脸。
他的眼尾还红着,一看精神就不怎么好,鼻音也很重:“哥哥,我感冒了……昨天晚上直接睡着了,所以没接到电话。”
“有没有发烧?”徐意白立刻关心起他,他紧抿着唇问道,“有没有吃药?”
“没发烧。”沈杳睁眼看着他,满是依赖感,每一个问题都配合地回答,“吃了我上次感冒你给我买的药,现在好了许多。”
徐意白低低地“嗯”了声,又提醒道:“空调别打太高。”他还是有些放不下心:“还难受吗,要不要我让医生过去找你,还是我回来陪你?”
沈杳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只是感冒而已,又不是要死了。”
“沈杳。”
徐意白的声音变严肃了些,沈杳知道他不爱听这个,轻轻地“唔”了声,把话题带过:“你怎么在外面,不练琴吗?”
落日余晖成霞色,照进面前机场的玻璃大门上,给它渡了层光。徐意白连行李箱都没有拿,一看就是毫无准备跑出来的。
他身旁的经纪人一脸欲哭无泪,面色焦灼地跟在他身后,看到徐意白的脚步终于停下,经纪人的眼神充满希冀的光。
徐意白说:“出来买点东西,马上回去。”
经纪人大松口气,踩着高跟鞋跑了一路的脚都不酸了,松懈下来看徐意白和他传闻中的小男朋友打电话。
徐意白个子高,手机举得也高,经纪人看不到屏幕,也听不到徐意白小男朋友的声音。
她只能看到徐意白脸上温柔似水的笑意,还有那哄着人放轻的声音。徐意白平时对人的态度也很温和,但从来不可能这样。
徐意白看了眼时间,想到沈杳还在生病,温声道:“杳杳,你先继续睡,感冒要多休息,等醒了我让人给你送饭。”
“不用给我送。”沈杳渐渐又来了困意,他打了个哈欠,“我待会睡醒叫个外卖就行,那我先挂电话了。”
他说完就伸出手指来,徐意白却轻声跟他商量道:“不挂行不行,我看着你睡觉,不会吵到你。”
沈杳已经闭上眼睛假寐,闻言却又睁开眼,他看了眼手机电量,不太好意思地道:“下次吧哥哥,手机没电了,充着电不方便。”
徐意白安静半晌,才浮起笑道:“好,你挂了吧。”
“拜拜,哥哥。”沈杳的脸凑近,在镜头前放大也依旧挑不出错,“下次再聊。”
“嘟”的一声挂断音之后,徐意白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却依旧继续盯了会手机屏幕,才跟身旁的经纪人说道:“莉姐,回去吧。”
经纪人捂住心脏,感激涕零地差点跳起来,她再确认了遍:“祖宗,是回琴房吧?”
徐意白短暂的迟疑又让她心脏砰砰跳,还好马上就得到了答案。
“嗯,回琴房。”
经纪人怕他反悔,赶忙把车开了出来,让徐意白坐了上来。
莉姐和徐意白合作很多年,这段时间的封闭训练却让她心力交瘁。徐意白是天才,但天才也需要日复一日的训练,更何况是那么重要的音乐会。
她真没想到徐意白喜欢他那神秘的小男朋友喜欢到这种份上,先是他男朋友一句想他,他就不远万里地跑回了国,还连着消失了那么多天,人影都看不见。
今天徐意白又联系不到他男朋友,竟然又想放下手里的事情飞回国。这还是个大少爷,她连骂都骂不得。
莉姐开着车,苦口婆心地劝道:“意白,你应该知道音乐会有多重要吧?当然,我没说谈恋爱不重要的意思。”
徐意白看向窗外,远眺能看到海岸线道:“我知道,我有分寸。”
“那就好。”
莉姐笑了笑,没把心里想着的那句“你有什么分寸”说出来。果不其然,徐意白下一句就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快了快了。”莉姐安抚着他道,“你马上就能回去抱你的小omega了。”
*
夜色微凉,晏知行从私人飞机上下来,他已经连轴转了一天一夜,脸上也看不见什么倦意。这段时间他一直是国内国外连着飞,时差还没倒过来就要再倒一次。
晏知行接过陈双递过的文件,脚步稍稍停顿了下,他又感觉到了身体里不太稳定的信息素,檀香在空气中扩散了下又消散。
他皱起眉,问道:“沈杳呢?”
自从他通过标记沈杳来缓解信息素依赖症之后,有利有弊。常年刺痛的尖锐神经得到了缓解,而且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失控。
可药效的作用却对他越来越微弱,而且,晏知行发现他逐渐不只渴求于标记。
“沈先生……”陈双迟疑了下,还是按照沈杳的原话说出来,“他说他记得您上次说的话,所以他现在脖子上的掐痕没消,他现在就不过来了。”
沈杳总是在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那么听话。晏知行习以为常:“让司机去接他,我告诉他沈复林最近想干什么。”
沈杳没撒谎,他脖子上的掐痕确实没褪去,但也淡了许多,现在只剩下浅浅层痕迹。
“我记得我让医生给了你药膏。”晏知行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用?”
沈杳随口扯了句理由,才不管晏知行信不信:“我对那个药膏过敏。”
他往前走几步到晏知行面前,很熟练地背过身,拿手撑住桌子,微微偏转了下脸:“麻烦照顾一下病人,要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