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4页)

按理说这么贵重的定情信物应该不会随便落下,这都多久了,原主租那个房子应该有几年了,失主到现在才来找,而且——去年jy的圣诞限量款,那时候房子已经是原主在住。jy亚洲推广大使是年郁,她之前特意了解过,他们的产品一般是在节前半个月开始销售,那就说明这个租客在去年十二月初还住在廉租房里,那原主是什么时候搬进去的?

好像跟自己记忆中的情节对不上。

对方见她这么问也能理解,立刻甩过来一张截图,是跟女朋友的聊天记录,看起来女朋友比较有钱,要送她jy,但她觉得收下的话会显得自己很拜金,所以推辞了一番,结果女朋友直接拍了张腕表的照片,表示是情侣款,如果她不戴的话就是不接受她的心意,再次推辞一番,还是接受了。

[我是春节前夕连夜搬出去的,现在跟女朋友一起住。]

[学姐,真的很急!!!我撒谎就天打雷劈。]

庆虞开始揉搓下巴,揉的发疼,[好的,能发地址过来吗,我给你寄过去。]

[好的好的,谢谢学姐!!!]

下一秒她就把收件地址发过来。

看到那个地址,庆虞感觉说不上来的熟悉,愣了半天,庆虞忍着心底漫上来快要淹死意识的惊慌,点开二手平台,跟上次情趣内衣的交易地址对比。

——一字不差。

春节前夕,那天她在精神科。

她又回过去一句:[你之前怎么没来找我?]

[房东一直不告诉我搬进来的是谁,那个房子我不住很久了,因为租金也没多少,再加上很多东西宿舍不能放,正好当个储物间,所以就一直没退,结果春节前夕房东一直打电话让我解约。]

庆虞:[不能放的东西,比如…情趣内衣?]

[……b大您知道的,宿舍小,柜子更小,放不下,而且学校又不能用,我干脆都放在廉租房了。]

[方便给我房东的吗?我去确认一下,尽快给你寄过来。]

[好的。]

过了一分钟,那边发过来一串数字。

复制下来贴到微信,庆虞发现这个房东的微信根本不在她的联系人里。凉风灌入室内,她去联系人里找到自己搬家之前联系的房东。

头像和微信名没变,朋友圈寥寥几条。

又发过去一条:[见面给你可以吗?]

[这……不用了吧。]

庆虞道:[要是害怕被认出来的话,我可以蒙面。]

对方隔了足有五分钟,才回:[好的吧,学姐说个时间和地点,我接下来两天都没课,一直有空。]

庆虞回到:[明天下午两点,良萍路廉租房门口见。]

[好的。]

骄阳如此映照大地,她却总惦记吹进来的一缕风,深觉发冷,喉咙刺刺的疼。

又翻开日记本,看到上面的字迹,第一页还有她出院那天在上面写的一行对比字,一模一样。

又找到一支笔,在那行字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三段不同时间点出现的文字,竟分毫不差。

一切都那么模糊。

翻看日记本上如同程序代码一样的文字,全是关于姬菀的。出院那天晚上她潦草看了看,只觉得记录过于详细,姬菀喜欢的影片、书籍和幼儿园得过的奖都写在上面,那时她认为原主过于痴情弱智,可现在,不知是她心境变了还是其他,总觉得这是一份强迫自己了解姬菀的报告。还有那贴了满屋的照片和浴室里用口红写的‘姬菀’两个字,就好像是怕她不知道原主喜欢姬菀一样,刻意营造出来一场假象。

按照刚才这个人说的话,她应该是春节前夕才第一次住进廉租房。

为什么……是这个人骗她,还是记忆骗她,又或者是所有人都在欺骗她。

想到这段时间做的梦,她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想,但是很快被扼杀。‘记忆不会骗人的’,她如是说。

如果这一切都可以怀疑,那疑点太多了。搬到蒹葭绿苑的第二天,并没有跟凌成颐说过搬家,而立津却说凌成颐告诉她的是这里的地址。

小镇下暴雨那天,梦里有人喊她,说好一起死去,她却没来。那个说话的人是谁?

昨晚又做梦,梦里有瘦脱相的年郁,还出现了‘祁浣’的名字。

时间再往前推,赵挽霖第一次来蒹葭绿苑找她,竟然有钥匙。不仅如此,她还说‘那种人的猫不要再养了’,所以她认识猫的主人,也就是祁浣,还知道祁浣得艾滋病的事情。从语气中可以断定,原来的庆虞跟祁浣也是认识的,关系匪浅。

整理一下思路,下暴雨那天在梦里质问她的人是祁浣,所以本来她们两个人约好一起自杀,但是‘庆虞’没去,死的只有祁浣。

根据年郁和李茹旧的说辞,死亡时间是去年十一月份。

她上次在网上查过,关于祁浣的消息少之又少,百科里只有一行字:《离歌》作者。

并没有她自杀的新闻。

外面轰隆隆一声,大约又要下雨,乌云已至。

她坐在地上很久,翻了翻年前跟所有人的聊天记录,发现只跟季岚聊过天,从内容上看她们的交流并不愉快,她这边所有的回复都可以精简为一句:别管我。

而季岚那边则是各种劝说,但看不出具体话题,她大胆推测一下,聊天记录被人删过,造成一种她们在争论‘庆虞’爱慕姬菀的假象。

剩下的只有跟姬菀和凌成颐的舔狗语录。

时间是从十一月份开始,一直到十二月月底,断在她住院的头一天。

她忽然就开始怀疑,这个微信里的东西都是真实的吗?

还是假象?

情趣内衣不是她的,对方没有带走已经很奇怪了,为什么后来她打算卖出去的时候那么巧的就被原主人买下了。

思索一阵,她大致能明白过来,因为那天晚上她是临时跟季岚提出要出院的,季岚也没防备,那个廉租房里的一切都准备的很仓促,原主人还没来得及拿走那一柜子的内衣,而季岚那时候在她外公那里,也来不及收拾。

房东又不住在那边,自然也赶不及。

得是多了解她的人,才能猜准她看到内衣的那一刻就会想把它们挂二手网卖掉。如果不是把她的二手平台账号给了原租客,她可是半点都不信原租客跟自己的内衣有感应,正好在二手平台上看到她变卖她的内衣。

何况那么多东西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她理应知道这是自己的东西,却没有质疑卖家,而是痛快的接受了价格,只能说明,有人帮她出了钱,并和她穿通。

按照她刚才的说法,是房东让她来找她,那就意味着房东得到了制造这一切假象之人的首肯,所以才告诉她后来入住的人的身份。

而她能痛痛快快承认内衣是自己的,也说了那么多信息,肯定也跟那个人沟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