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十五章 力抗黑暗
临近泯然星域的高山，充盈着蓬勃的生命气息。
一路行来，它接引了众多源界的高等级异兽，又因一粒粒生命种子的洒落，在山巅世界孕育新的生灵物种。
扎根高山的若寻神树，树叶形若小世界，有朦胧神光绽放。
突然，若寻神树的片片树叶，都在急剧地晃荡。
神树嗅到了虞渊的气息，赶忙和地底深处，正在持续发力的大地之母沟通。
大地之母通过这座高山，途中吸附了很多特殊的星辰大地，变得愈发广阔。
它的一缕意识，轻而易举地附体在塞古体内。
看似正在酣睡，实则消化新奇大地奥术的塞古，一个激灵站起。
它看向那一片，变得犹如明镜般的青碧叶子，看着里头渐渐浮现的一抹身影。
塞古面色狰狞，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壮硕的胸腔充塞着无尽仇恨。
喀嚓！
它碎裂天地的力量，令那些融入山体的星辰，突然一块块炸开。
远方，有不少荒无人迹的死寂天地，也被执掌大地秩序的它影响，在万里外的星空爆裂。
“塞古？”
袁离也被惊动，急忙从兽神殿前赶来，他还以为塞古接受大地之母传承时，不慎出了什么意外。
等走近以后，他才发现眼前的塞古，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塞古。
塞古是被大地之母附体了。
袁离皱眉，不悦道：“我将塞古视为手足兄弟，他没有成为十一级前，恐怕承受不了你全部力量的降临。你比当初的大地之灵强大太多，请你慎重对待，我不想塞古有事。”
依附在塞古体内的大地之母，压根没有理会袁离的“提醒”，就只是看着那明镜般的树叶内，虞渊的一抹身影。
滔天的仇恨，从塞古的体内散逸开来，令高山震动。
袁离愣了一下，突然知道它为何如此愤怒了。
它越是壮大自身的力量，它的记忆就越完整，自然也就能回忆起，它被虞渊切割成碎块的画面。
还是泥洹神土时，它太弱小了，对虞渊只有根深蒂固的恐惧。
随着它渐渐变强，那埋葬在它记忆深处的，不知积蓄多少万年的仇恨愤怒，终于一点点地被点燃。
它以它在源界留下的后手，以泥洹神土迎来了新生。
将它切碎的仇敌，居然也在这个时代复活了，令它有了报仇的机会。
“从你体内分裂的那块陆地，我可以归还给你。”
虞渊的声音，从那明镜般的叶子传出，就连袁离也能清楚地听见。
“你必须答应，等你拿到那些陆地，等你恢复了全盛时期的力量以后，要帮我再铸造一层灵魂神坛。”
“如若不然，我就让你那几块，已经脱离深渊的陆地化作飞灰。”
“还有更多的陆地，将会被黑暗给吞没，永远回不来你的身边。”
“你自己好好考虑。”
虞渊提出交易的条件。
身为高级源灵，大地之母参悟的法则奥秘，虞渊为深渊之主时都没拿到，没有能铺展在自己的“灵魂神坛”。
这向来都是他的一大遗憾。
他在切割那块超大型陆地时，还是那位的最强利刃，还没有想过反抗。
所以，在大地之母陨落前，他都没多想谋划这一部分大地奥秘。
时隔多年，他和那位处在了对立面，那位在吃了浩漭的同类源魂后，已成为三界最强的源灵。
他既然想对抗那位，便需要在他的“灵魂神坛”中，打造一层更夯实的层面。
而觉醒后，正在迅速恢复力量的大地之母，就是他“灵魂神坛”底层最佳基石。
他不容错过！
“就是你，在当初！”
附体塞古的它，用有些拗口别扭的话语，朝着明镜般叶子中的虞渊嘶吼。
“我知道，是我当初切碎了你，是我令你在深渊陨灭的。”
虞渊的影像，在那青碧的树叶内，显得极为淡定：“我只问一句，你想不想拿回你失去的东西？你要知道一点，想要就必须付出代价。”
哗！
灰黑色的高山，突然有浓烈的生命血光绽放。
来自于荒界，缔造出袁离的那个源血，也在此刻参与进来。
源血在和大地之母沟通。
震怒异常的“塞古”，还有轰隆隆作响的高山，在源血的气息力量散逸时，逐渐恢复了平静。
“咿呀，是你！”
雪孩子虞寒，被袁离安置在高山上，他也发现了那片明镜般的树叶内，一道属于虞渊的身影。
他亲热地凑过来，张开了怀抱，踏空向那树叶飞去。
他想要进入那一片树叶，想要到虞渊那边。
“你去荒界，在荒界先将血脉突破到十级。”
虞渊眼瞳一缩，隔着重重时空，盯着雪孩子深深看了一眼，便对袁离说道：“看好他，别让他出了事，不然我们会去荒界找你算账。”
他嘴里的我们，也包括源血大陆中，另外的两个源灵。
“他很特殊，我也是一番好意，想要带他去荒界游历。在我们荒界，有着许多冰寒的世界，有自然形成的寒冰法则。”
袁离倒也从容，不慌乱地说：“那股极寒，不就是希望他在我们荒界，将它没有涉猎的一部分极寒力量，融入到他的心脏？”
轰！
高山蓦地顿住。
附体塞古的它，冷漠地道：“我答应了，等我恢复全盛时的力量，我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很好。”
虞渊笑着点头，又道：“哦，还有，余下的那些陆地，你只管带走。可生活在上方的深渊生灵，你就不要再残害了。”
“你竟然还在意深渊族群的死活？”袁离奇道。
虞渊只是看向塞古。
“好。”
双方终于达成协议。
……
深渊。
站在深渊第五层的虞渊，深吸一口气，这具拥有六层“灵魂神坛”的本身，骤然一变，化作宛如多面的棱镜。
无穷尽的光亮，从他这具躯体释放，如瞬间照耀整个深渊。
千百条明耀的光电，在他躯身内飞射，交织为深奥的光明奥义。
最高层的那块大陆，里头的光明源灵被他胁迫着，不得不洒落出道道神光，照耀在他这具躯体。
然后，神光又被这道躯体放大了千万倍。
虞渊的这具本体真身，在深渊的第五层，成了天地间最亮的星辰！
他的光亮，朝着下方涌动的黑暗射去。
一个接着一个的光之窟窿口，被他体内的光柱洞穿，被光柱洞穿的窟窿，黑暗仿佛被腐蚀了，不能重新聚拢起来。
上方的那些人族大修，还有深渊族群的强者，震撼地看着他和黑暗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