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亚弥尼走后, 安室透第一时间命自己的下属风见裕也调查所有关于亚弥尼入境的记录和资料，同时调取公共摄像头追踪对方的位置。

得知地点在米花町体育馆，他开着自己的爱车马自达一路飞奔, 将车开进体育馆的地下车场，在车上开始给自己贴假胡子、乔装打扮。

不一会, 镜子里的金发帅哥就变成了一个黑发的留着小胡子、长相平凡的中年人。他换了身衣服, 走路时也刻意换了一种姿态，搭乘电梯进入体育馆一楼。

在电梯里, 他心情忐忑的猜测着亚弥尼来体育馆的目的。这么一个行事随心所欲、目无法纪, 对警察也不屑一顾的危险人物, 他来体育馆的目的肯定不简单。

是进行什么不见光的交易？又或者是想对谁不利？更或许……整个体育馆的人会不会因为他而遭殃？

安室透的本名是降谷零，真实身份是日本公安警察派往潜入黑衣组织的卧底，在卧底的几年间, 他知道对于冷血的杀手而言，人命是最廉价的存在。他们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否对普通人甚至社会带来什么伤害，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他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亚弥尼来日本, 来这座体育馆的动机，若是猜错了还可以补救, 若是猜对了……便是赔上他的命也无法弥补。

但同时, 亚弥尼在咖啡厅里的表现，说的每一个字都在降谷零的脑海里盘旋回转。

在面对杀人凶手时, 他看似冷酷的鄙夷着对方的反省和懊悔，但其实亚弥尼对凶手做出的评价，降谷零是认同的。

他故意接近毛利小五郎的这段时间里，也陪对方办过不少案件, 他见识了很多在他眼里简直就是荒谬无比的杀人理由。而像山口这种因为误会杀人的也有好几宗。

降谷零不同情这些人，他只是一个警察, 他的同情无济于事，最终的审判是法官来决定。或许是因为他见识过太多的黑暗，所以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可以自由在阳光下行走的国民，各个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贯彻心中所谓的正义。

凶手不在乎法律、不在乎社会、不在乎秩序，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选择的永远只有一条路——杀掉目标。

他们连尝试过都没有，就认为警察无法帮助自己，别人无法帮助自己，想要拯救自己的话就只能走杀人这条路，再葬送掉自己的一生，在监狱里过日子。

他们到底是图什么？安室透想不通，也不去想。他的任务只是拼尽所有的去守护人民，保护自己的国家罢了。

为此，就算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然而，斗志昂扬的降谷零，在踏出电梯，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观众席，还有中央的网球场上在打网球的亚弥尼，豆豆眼。

降谷零：……打、打网球？

啊，对哦，来体育馆其实还有一个挺正常普通的理由——运动。

他心情有些微妙的找了个没有阻挡的位置站着看中间的网球场，听到了观众们七嘴八舌的话语。

“那个银发的外国少年好厉害，他到现在都没输过吧？”

“青春学园和冰帝学园的网球部可是非常厉害的，是全国水准，他们的部长上去后都是被压着打的，一球都没有拿到。”

“他看上去还比对方瘦小呢，这总不能用人种差异来做借口吧。”

“而且，你不觉得这孩子太好看了吗？他真的不是大明星么？”

甚至还有一些上岗的小迷妹，拿出临时制作的帷幕，在给亚弥尼加油呐喊。

降谷零：“……”心情更复杂了。

听这个意思，亚弥尼是一直在打网球对吧？

降谷零读书时代也参加过网球部，实力不错，国中时还拿到了全国优胜，甚至给铃木园子做过网球教练。然而……降谷零心情复杂的发现，他好像不太看得懂现在的网球。

他们打的真的是网球吗？能爆衣？能把地板打出一个大洞？能空中大拐弯？就连音速球都有！手里拿着的真的是网球拍而不是防弹盾吗？他们的手臂是怎么发力才能打出这种力量？而亚弥尼又是怎么接下了那一颗颗球。

你们打什么网球啊！你们去当兵啊！你们当兵不需要枪，网球是子弹，网球拍就是你们的武器啊！

一时之间，觉得自己被时代抛弃的降谷零，打消了想上场凑个热闹，和亚弥尼攀交情的想法。

要命，作为一个职业公安，黑衣组织的假酒干部，他觉得自己上场连一球都挨不过。那就太丢脸了，丢到家了！

突然之间就觉得亚弥尼在咖啡厅里的行为很正常了。什么危险的气息……亚弥尼的对手，那些网球国中生，他们也很危险啊！一个个杀气四溢，靠眼神都能杀人了！

还有随脚一蹬就破了世界纪录的后空翻……那些国中生随脚一蹬就跳了三四米好不好！

这个世界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降谷零恍恍惚惚的，双目失去高光的看着台下亚弥尼大杀四方。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他觉得自己当年国中能拿到全国优胜……要么对手放水了，要么就是真正厉害的压根没上场！

齐木一直在观察着亚弥尼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听到了降谷零的心声。

他可疑的沉默了一下，心里想着——不，只是因为鲨人网球这个B类世界，是在你国中毕业几年后才融合的。

因为使用了超能力，改变了全球人的观念，让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世界融合这件事，将这种不自然的事情当做自然发生的事情去接受，如此，没有引发过什么骚动，只除了这个地球体积变大了，人口数量增加了，各国领土还等比例扩大了四倍。

就跟降谷零现在虽然心情很动摇，也没有想过鲨人网球是不正常的事情，只以为自己是跟不上时代一样。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亚弥尼是外来者，而降谷零将其视为监视防范的目标……在看到这场网球比赛时，他顶多就会想着：哇现在的国中生真不得了啊。

然后坐下来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觉得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不是想着这群网球选手……应该去当兵。

齐木心里冷漠的想着：你们柯学世界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颗足球射爆空间站，近距离躲子弹，用滑板在公路追汽车……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超能力作祟，你们好大一帮人，尤其是工藤新一那个假小学生早就被绑架，关进地下人体研究机构当一辈子实验体里了好不。

你更是，开着一辆马自达就敢和高铁肩比肩，车子坏到都散架了还能够修好。

另外还有那群打篮球的，什么zone模式都出来了，跟你们这些人比起来，除我以外的超能力者都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