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她不想
“娘娘……”耿氏本还想劝钱盛嫣对皇上多上上心,什么握在手里都不如圣宠在身,但转念一想,她有什么资格去管这些呢?
钱盛嫣却是颇为困倦的模样,她捏了下额角:“时间不早了,本宫便不留裕妃妹妹了。”
“皇贵妃娘娘脸色不太好,是否传太医来一诊?”耿氏有些担心道。
钱盛嫣摇摇头,并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好,她只是太累了,累到什么都不想去想。
或许睡一觉就好了吧。
走过烟波致爽殿,耿氏与钱盛嫣告辞离去,钱盛嫣回了寝殿,脱下刚刚匆忙披在身上的外裳,还在犹豫要不要再洗漱一次,便听到外边大门“咣”的一声,似是被人大力踹开一般。
她吓的猛然起身,下一瞬,便见胤禛裹挟着浓浓怒气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有宴上带出来的酒气,伴着温凉的夜风,一边走进来一边对着身后的苏培盛一挥手。
苏培盛马上后退一步,顺手关上寝殿大门。
“皇上……”钱盛嫣行礼还未完成,就见胤禛直直冲着她走过来,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一把按倒在床上,
紧接着胤禛欺身而上,吓的钱盛嫣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床里面挪了挪,但很快,就被胤禛整个人笼在身下。
男人凤眸微眯,打量她片刻,却见她一直微垂着眸子不肯看自己,无名火又窜起,他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开口问道:“刚去哪里了?”
“就出去走走。”钱盛嫣微微蹙眉,她忍耐住想拽下胤禛手的冲动,心中亦有不快,“皇上怎么回来了?”
“朕不能回来?这是朕的寝殿!”胤禛沉声道,语气已经带了怒意。
钱盛嫣抿了下唇,不想像从前在电视上看过的那种泼妇一样,跟他大吵大闹质问他刚刚去了谁那里,质问他有没有干什么——而且她也没有立场那样做。
他是皇上,爱去哪里去哪里,爱睡谁睡谁,她能管得着吗?
便是他从未允诺过她什么,即使承诺了,他要变,她还待如何?
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她不想弄的那么难看,也没必要,靠质问和哭闹能挽回男人的心吗?
她不觉得。
刚刚强制着不愿意去想的一切,这一瞬忽然在男人的气息中铺天盖地的冒了出来。
钱盛嫣咬住唇,不允许自己流露出一丝软弱和难过。
忽然收了新人,封了贵人,还当夜便是宠幸,她不难过吗?可是她不该难过,不该过问,更不可能阻拦啊。
她只是皇贵妃,说到底也就是妾,这个时代又要求三从四德,嫉妒甚至可以算作女子被休戚的原因,她还能做什么?
从前……从前她也不在乎的呀……
不是说好不动心吗!钱盛嫣!你挣扎这二十年是为了什么!
他是皇上啊!真正意义上的、从小接受帝王教育的皇上,三宫六院三千佳丽在他那里都是正常,你要和他论什么?
或者接受,或者就……
不要爱他。
钱盛嫣反复对自己说着,但委屈已经染红了她的眼圈,她紧紧咬着唇,不看胤禛,长睫抖动的厉害,眼看着鼻尖也要憋红了。
明明都是一样要哭不哭的委屈表情,偏胤禛就是受不得她的。
一瞬间,胤禛感觉心上像是被捏了一把,又酸又涨,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松了钳制住她下巴的手,又用指腹去拨弄她已经咬出艳色的唇瓣:“别哭……”
“没有哭。”钱盛嫣推开他的手,想背过身去,却又被他掐着下巴转回来,然后便被不由分说的掠夺了空气。
亲吻或许应该闭眼,但钱盛嫣一瞬间却瞪大了眼睛。
她……她不由自主去想,刚刚这双唇是不是还吻在了别的女人身上,这一刻,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猛的推开胤禛。
胤禛一时不察,被她推的跌在床尾,钱盛嫣也用手撑着身体后退了几步,靠在床头,一边用手背擦着嘴一边蹙眉看着他。
胤禛都要气笑了,还擦嘴?还不许他亲了?
他连刚被推开都来不得计较,腰身用力便又靠过去,在察觉到钱盛嫣的抵抗后,他直接一手笼住对方两只纤细的手腕举到头顶,又将其按在床柱上,然后便狠狠吻了下去。
钱盛嫣挣扎不得,却越想越委屈,刚刚好不容易憋住的泪就这么流了下来,顺着她的脸颊,慢慢侵入两人交吻的唇瓣中。
胤禛尝到那丝苦涩,心中一抖,但却并未放开钱盛嫣,反而将另一只手放在她后颈处,更用力的加深了这个吻。
等钱盛嫣被放开的时候,她已经无声哭了许久,眼前的世界都只剩一片朦胧水光,她哽咽的推开胤禛,又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唇。
但大约是被吻的太凶了,如今唇瓣稍微一碰就疼的钻心,她轻轻“嘶”了一声,顿时委屈的眼泪更多了。
干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啊!想亲去亲那个什么茹啊!
刚擦了一下,手腕又被狗男人捉住,然后她便整个人被拉进一个火热的怀抱里,胤禛低头吻了吻她脸上的泪,颇有些无可奈何:“朕都没哭呢,你哭什么?”
“皇上,皇上刚得了新欢,还有什么好哭的。”
钱盛嫣下意识说完这句,然后便后悔了——太酸了啊!不应该啊!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到底还是在意的。
她又想咬唇,于是很快又被疼了一下子,她忍住没发出声音,只去推胤禛:“臣妾出去一下……”
“去做什么?嗯?”男人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笑意,显然被钱盛嫣刚刚那句话取悦到了。
钱盛嫣推开他要来拉自己的手:“皇上睡在这里,臣妾去别处!”
说着,她已经挣扎到了床边,刚要起身,腰上便被一股大力揽住,随后她整个人又被胤禛按住。
而床边,不知道刚刚她还是胤禛碰到了什么,床帐已经被放下,整个世界忽然就变得小小的,似乎只有他们二人。
男人的眉眼在昏暗中若隐若现,带着她看不懂、也不敢去深想的东西,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便又被抓住手腕。
“嫣嫣,朕的心意,你当真不懂吗?”胤禛唇边若有似无的摩挲在她颊边,带着微微叹息和无可奈何,听的钱盛嫣只觉得从耳边麻到心口。
她撇过眼去,强压下这股悸动,不肯吭声。
“说话!”胤禛不满,大约是想让钱盛嫣再说些他喜欢听的话,他指腹拨过她的唇瓣,但看到那渗着血丝的模样,他又顿了动作,继而很是无奈,“嫣嫣,朕想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