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章莲
梁亭松折返回市局时,绕去餐厅把许为溪接着一起了。
“查到了什么?”梁亭松知道按许为溪的性格和好奇心,在遇到这样一个有着重重谜题的案子时,必然是坐不住的,便直接开口问了。
许为溪本来还想装下傻,被人点明,倒也不遮掩,把自己调查出来的一些事情如实交代了。在给梁亭松发完信息后,他又对章海雅和胡宇夫妇进行进一步的资料调查,得到的信息和路季商搜集到的几乎无差。
“有没有更多关于章月月这个孩子的资料?”听完人的话,梁亭松顺接着问道。
“只有那份报纸了。”许为溪思索了下白日里看到的资料信息,随后摇了摇头。
车内一时陷入沉默,直到梁亭松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梁亭松不久之前联系的警员打来的。因为开车梁亭松直接把电话公放了。
“梁支队长,章莲说会定最快赶回庆州的机票,尽量在今晚返回庆州。”
梁亭松本以为联系上章莲,请人回庆州协助调查会很麻烦。
以往的案子里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涉案的艺人会将事务全权交给经纪人,而经纪人大多在考虑到对艺人影响后,进行各种推脱,直到警方给出最后期限。
在听完警员的汇报后,许为溪给出了评价:“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你们是怎么和人说的。”
电话那边的警员有一些犹豫,试探性地问了一声:“梁支队长?”
“我让他们在联系章莲的时候,告知对方是原居住房屋及园子有一些纠纷,需要人回来协助调查。”在综合各种可能出现的结果后,梁亭松并没有选择直接告诉人园子里出现尸骨这件事。有时候适当的隐瞒会让案件的线索更快浮现。
许为溪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安排到众心住着吧,做笔录或者调查都要方便一些。”
几人达到市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因为考虑到章莲当晚就到庆州,许为溪跟梁亭松打完招呼后,便直接去了众心酒店安排事宜。
直至零点的时候,一辆大众停到众心酒店门口,章莲做了最低调的打扮,从车里下来后,乘着员工电梯,直上到提前安排好的楼层房间。
考虑到后续警方要进行笔录调查等,以及别的客人的居住体验,许为溪将章莲的房间安排在更高一些的总裁房,和其他楼层隔开距离。
章莲在从机场到酒店的路上,便让经纪人查了老屋和园子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在了解到案件的情况后,章莲有些不愿意去市局接受笔录,便打电话给警方,申请将笔录地点放在众心酒店,且始终保持着等警方调查出结果再说的态度。
因着章莲的这通连夜打来的电话,几乎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法医院那边。除了章莲莲这边,梁亭松又安排警员联系了当时居住在园子那边的几户人家。除了章海雅夫妇联系不上以外,其他的几户在接到电话后,都表示会在近期赶回庆州。
次日下午,法医院那边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在对遗骨上的DNA进行提取分析,与DNA数据库中的信息进行比对后,证实该具骸骨来自零四年时走失的女孩,章月月。
除此之外,解剖医生对骨龄进行了分析,确定了章月月在遇害时年龄不过十二岁,且曾有过髋关节脱位的症状,而这种症状来源于外力强烈外展,多发于青壮年人群。
当年的章月月作为一个儿童,出现这种症状是极罕见的。
在拿到法医院发来的检测结果文件后,梁亭松便带着梧禹和于沅去了众心酒店。
彼时经纪人已经在房间外等候多时,见着几人朝这边过来,立刻便迎了上去:“莲莲现在在和公司那边通话,几位请稍等。”
因为这个案子,章莲临时推掉了公司安排的一个重要商业演出,由于时间紧迫,主办方在到处联系其他有档期的歌手。因为违约,这件事带给经纪公司的损失也是不小的,章莲已经在电话前听老板训了快两个小时。
“这次的损失,可以不计较,但是事情办完你就得立刻回来,这边事情这么多,你直接撒手不管了是不行的。”话说到最后,老板的火气也消了不少,章莲毕竟是公司的老人了,名气也不低,能给公司带来的利益绝对是比一次违约多得多的。
章莲穿着长裙站在阳台上,手肘搭着护栏看向远方的金晖,听完老板的训话,她低着声应道:“我知道了……我一定尽快……”
话还没有说完,那边便挂断了,章莲将手机拿到面前看着已经黑掉的屏幕,叹了口气,把手机塞进口袋里,走回卧室。
她靠着椅子仰头闭目了几分钟,方才联系经纪人,让人带警察进来。
梁亭松等人进屋,只见着一个女人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杂志。于沅在看到章莲的那张脸时,不由地在内心感慨,不愧是歌手明星,保养是真的好。
章莲已经是奔三的人了,但皮肤状态看起来同二十刚出头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差别。
这也是章莲能够长久红火的原因之一,粉丝心中的凝颜美人。
章莲朝着经纪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人先出去,随后放下杂志,抬手请几人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章小姐,我们是庆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这次来找您,是就近郊玫瑰园施工出现尸骨一事,对您进行简单的询问,请您务必如实回答。”
梁亭松坐下后便将警官证亮出,章莲浅扫了一眼证件上的名字,而后点点头:“您说。”
“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发现,您与父母早年间居住在近郊玫瑰园,是直到零八年的时候搬走的?”梁亭松打开随身携带的笔录本,里面是提前罗列的一些要问的问题以及许为溪强行添上去的一些聊天话术。
“嗯。”
梁亭松将夹在笔录本中的手表照片拿出来,摆到桌面上,推到人面前:“您见过这只手表吗?”
章莲伸手将那张照片拿起,只看了一眼就放下:“没什么印象,我在庆州居住都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也才十一岁。”
“这我们是理解的。”梁亭松将照片拿了回来重新放好,他扫了眼继续道,“章小姐在玫瑰园居住的那几年里,有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
“意外的情况?”章莲迟疑了片刻,而后干脆地答道,“没有。”
“或许是我说的太笼统了,有没有外来人或者走丢的事情发生过?”
在梁亭松问完这个问题后,章莲没有立刻回答,她伸手拧了拧眉心,片刻后才慢悠悠开口:“没有……我不知道。”
于沅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从她的角度刚好将章莲的一系列动作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