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匿名邮件

廖灵看着章莲的那双眼,一瞬间怀疑人又魔怔了,她只得伸出手拍了拍章莲的后背:“莲莲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咱一会人说。”

“廖灵,我要去玫瑰园,你陪我去或者我自己去。”章莲咬了咬嘴唇,目光里满是坚定,“我现在很清醒。”

廖灵垂头叹了口气,如果章莲是在清醒状态下作出这样的选择,那她尊重人的想法。廖灵反握住人的手有些无奈:“好,我陪你去。”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

韩炎面向着办公桌,笔挺地站着,他是这几天被安排到玫瑰园现场值守的,除了监督现场挖掘情况以外,梁亭松还额外给他布置一个任务——注意有无可疑的人。

韩炎今天也正是为了这个而来。

上午在园区边查看刚挖上来的东西时,他一起身,就感觉到光点,随后便顺着光点来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男人正举着摄像机对着玫瑰园拍照。

韩炎动作比思维更快一些,直接拿出了手机对着那个男人拍了几张照片。当他再想去喊住那个男人时,人已经骑上车走了。

梁亭松看着手机里警员传过来的照片,而后从抽屉里将之前的询问资料拿出来。手机画面还是有些模糊,但好在照得比较稳,跟宋荣飞的想象吻合度有百分之六十。

梁亭松将照片发给了路季商,让人尝试着将照片清晰化一些,而后看向韩炎。“玫瑰园这两天的挖掘工作怎么样?”

韩炎的心思还放在那张照片上,被上级这么一问,一时间没转过来弯,回答也有些磕巴:“挖掘工作…工作…工作完成的很好!”

梁亭松看他回答的样子就知道人刚刚在开小差,于是他换了个问法:“这几天玫瑰园里有没有挖掘到什么东西?”

韩炎回答错问题心下正慌,见着梁亭松没有责怪,便稍稍放心了:“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物品,分区挖掘出来的土壤样本已经交给专业人员进行检验了。”

“嗯,接下来这段时间,还要辛苦你再看着。”梁亭松将资料放到桌上,朝韩炎点点头,“你先回去吧。”

“明白!”韩炎立正后敬了个礼,随后离开了办公室。

待门关上后,梁亭松坐在桌前,看着手机里的图片和宋荣飞的资料陷入沉思。没几分钟门被敲响了,梧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大,有匿名邮件!”

“进来。”梁亭松神色一凛,将资料放回抽屉里应道。

梧禹手里拿着一张还热着的打印纸走进来,放到办公桌上:“三分钟前,有一封匿名邮件发到我的邮箱里,应该是住户发来的。”

为了更好与住户们交流,梧禹和于沅在之前询问的时候就把自己的邮箱和手机号给了这几户,没想到真的有线索发来了。

梁亭松接过那张纸,匿名者说自己夜里做了场梦,醒来后突然想起来了一些事。

当年住在玫瑰园的时候,有过一个雨夜,风声拍打在玻璃窗上声音大得很。那时候因为暴雨的原因,电线坏了,玫瑰园位置又偏,晚上停电了也没人来修。

那晚上大家几乎都早早就入睡了,匿名人起夜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什么哭声。雨水在窗户上来回冲刷着,匿名人想往窗外看看,但什么也没看清。当时已经是深夜了,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是哪里来的野猫。

第二天早上,匿名人去赶集的时候还跟邻居年轻夫妇聊起来这个事,结果都是没听到。匿名人后来半夜再醒的时候就总感觉能听到人在哭,长此以往不到一个月,就拖家带口搬走了。

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匿名人就赶紧写了这封邮件,不知道会不会警方要调查的事情有关。

梁亭松看完后,和梧禹对视了一眼,后者了然地回到:“已经回复信件,在问当时是和哪对夫妇询问得了,于沅也在收拾东西,今天我们会就这个事情对住户们进行询问。”

“匿名人不愿意透露身份,在问的时候就不要过于直接。”

“明白!”

如许为溪一直猜测的一般,柳叔带着他们从山路上七拐八绕得,最后抵达了一个藏在山里的村子。

路上许为溪和柳叔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为了不让人起疑,许为溪说的几乎都是先前资料搜索到的信息,引导柳叔给他说更多关于大柳村的事情。

柳叔的家就在村门口,一个土瓦堆建起来的房子,许为溪寻了个借口,要去看看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变成什么样了,便带着老徐在村子里走了一圈。

大柳村的房子大多都是土瓦房,甚至还有纯泥土和稻草堆积起来的屋子。路面是坑坑洼洼的,田地呈小片状,几乎都是在房子后面或旁边。

许为溪走着走着,突然蹲下身,老徐还在看那些房子,见人蹲下连忙跟上来,只见着许为溪低头在系鞋带。

准确来说是将鞋带拆了重新系。

老徐皱了皱眉,目光往人身边扫去,地上好像有什么痕迹。但他现在不能学着人也蹲下“系鞋带”,只能记下四周的标志性物件,等有机会再过来看看。

许为溪则是近距离地看到了地上的痕迹,他的手不着边际地摁了下脚边的土,这种土像是后期浇灌上来的,而那个痕迹虽然已经消磨掉了很多,但几个深处还是能依稀辨别出来是车轮痕迹。

许为溪还想再看一会儿,只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他克制住了看过去的好奇心,有条不紊地将鞋带系好,而后站起身伸手架到老徐肩膀上,假装是脚麻了。

老徐毕竟也是有丰富经验的老鸟警察了,他抬起步子,迁就着人缓慢往前走,边走边大声道:“年轻人还是要多锻炼,不然蹲一会儿就脚麻了。”

许为溪轻笑了声,耍赖似地回道:“搁谁走这么久的路不脚麻啊?”

一间土瓦房的窗户后,深色的布帘缓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