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所谓彩头

Sono qui ci saro

——《Per Te Ci Saro》

“还有你。”闵可宇随后指向梁亭松身边的队员,“你们两个今晚在这,一起看东西。”

几人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

本来就是要靠近红房子看是什么东西,这下得来全不费工夫。

闵可宇这会儿才有闲心去管柳叔,他歪头看了看人,忽而笑道:“柳叔,到了越南后准备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任守桢睨了他一眼,站在树下叉着腰道,“别说越南了,我连湖南都没去过。”

他刚想从口袋里摸烟,才想起来自己的烟都给许为溪和那个跟守的人去了,闵可宇走到任守桢身边,递给人一支烟,“柳叔居然还会有缺烟的时候。”

“是啊,落魄了。”任守桢接过人的烟,扫了眼,不认识但是看起来就很金贵的牌子。他朝闵可宇伸出手,自然地道:“打火机呢。”

闵可宇从口袋里丢了个打火机到人手里,随后伸手摁着后颈,扭了扭脖子:“柳叔,明天早点过来,有几个重要的得你来看着。”

任守桢点火的动作迟疑了几秒,将烟点上,随后手指夹着烟,轻呼出一口气:“知道了。”

闵可宇在广场处转了一会儿便回红房子里了,一名保镖朝梁亭松和队员走去,抬手指了指广场的另一边,示意两人去那里看守。

“夜里车子会来,别发呆打懵,到时候动作麻溜点把东西搬车上。”保镖瞟了眼面前的两人,说完后便走到一边去,跟另一个黑衣保镖聊去了。

梁亭松和队员对视了一眼,便朝着广场上的那些东西走去。

夜深深重,但红房子里的光也能让人看到那些东西的大致,毕竟了解过一点古董物件,梁亭松立刻反应过来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看来闵氏能活跃六十多年是有迹可循的,拐卖、走私、传销甚至联络上层重要人员,闵氏就像寄生在地下的毒根,蔓延范围之广,这些从明面上几乎无法查到。

梁亭松默不作声地走到置顶位置,往有光亮处的地方看去,一个是他们刚刚来的村子,在不远处的地方,还有零星灯光的样子。应该是和这里一样构造,用来掩护的村子。

现下他们的位置已经通过定位反馈到钱总队那里了,就是不知道祝城什么时候会来。

任守桢抽完了那支烟,长舒了口气,便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远远着便有车轮摩擦路面的声音。

站在另一端的保镖,迅速跑到广场入口处,朝着那些车打手势,紧接着五辆车缓缓驶入广场的一端停下。

抄前的一辆车驾驶室下来一个人,正是白日里跟闵可宇说话的司机,他递了根烟给保镖,自己点了根抽起来。

“晚上稍微松了点,就这会儿是最好的空档,混在跑长途的那些车子里,根本看不出来差别。”

保镖接过烟别在耳上,客气地笑道:“你们都是干了十几年的老师傅了,宇哥信任你们的,所以才麻烦你们晚上跑一趟。”

说完他的目光朝后面几辆车看去,其中几位司机已经下车来休整喝水了。

“诶,师傅,那几个下午没见到啊?”保镖用手电筒扫了下,偏过头来问司机。

货车司机啧了一声:“所以说你们是门外汉呢,搞咱这行不能疲劳驾驶,得出事的,那几个都开了十几小时了今天,轮班呢。”

“嗯。”保镖点点头,“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装货上车?”

“随你们便。”货车司机甩了甩手,走到一边去灌水了,“我们一会儿帮忙的。”

保镖朝着梁亭松亮了亮手电筒。

梁亭松深呼吸了一口气,朝着古董的地方走去。见着已经开始装货了,那几个才坐下没几分钟的司机,擦了把汗,也走了过来。

“把重要的放里头,再丢一两件年代浅的搁靠外一点就行了。”另一个保镖走过来,将手电筒塞梁亭松手里。

梁亭松接过手电筒,按着人说的,拿起一件炉子,往其中一辆货车处走去。

“我来开门。”跟在后面的司机说道,绕过他抄前去了。

虽然只是浅浅的四个字,但梁亭松也听出了声音的主人,祝城居然扮成司机混进来了!

这么说,目前这几辆车都已经在警方的控制范围内了。

但祝城应该是在入村口的位置,这些车子应该是从另外一边的盘山公路上来的,祝城是怎么过去的?

梁亭松还在发愣,祝城已经开了后车厢的门,朝他看来了,顺带着开口调笑了一句:“这东西老贵吧,小伙子眼都看直了。”

梁亭松敛了敛神,拿稳炉子走了过去,在上车的瞬间,故意绊了一下。祝城也就趁着这个档,和人一起进了后车厢,把东西送进去。

走到最里边的时候,祝城悄声道:“总队安排的,明早的车也是。”

梁亭松将东西放下,捕捉痕迹地点了点头,随后往外走去。一来二去之间,梁亭松大概已经明白钱忠民是怎么安排的了。

祝城一开始就没有去入村路,是和别的支队一起在盘山公路上潜伏,这是钱忠民的一步棋,怕是只有祝城和祝城所带的队员才知道此事。而祝城带的队员都是一起出生入死多次的,定然不会暴露此事。

东西装好了,祝城从口袋里掏出包烟,挨个散给司机们以及保镖,散到梁亭松的时候,默不作声地将一样东西塞到人手里。而后自个儿跑到一边的小土坡上,抽了支烟,方才回到车上。

“各位师傅小心一些,保持联系。”保镖朝领头司机道,随后往后退开了几步。

梁亭松目送着那些车辆离开,而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回到先前蹲守的位置去了。

“成了,你们先回去吧,后半夜也没什么车了。”保镖看着几人昏昏欲睡的样子,摆了摆手。

现在这个时候,就是随机而变,梁亭松看了眼一边的队员。

“走吧。”

翌日——

任守桢起了个大早,刚出院子,就看见许为溪已经坐在檐下了。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任守桢抹了抹脸,朝许为溪问道,而后便从台板上拿了东西,站到院子一角去洗漱。

许为溪的目光看着通往红房子的路,半晌慢慢道:“清晨的时候,有车子经过的声音,我被吵醒了。”

任守桢的手一顿,包了口水在口中漱了几下,而后便将东西往地上一搁,走到一边大缸处,冲了把脸。

“你别在这呆着,去哲伯那里,我先过去红房子那处理点事。”擦完手后,任守桢便准备往红房子去了,临走时给许为溪嘱咐道,“呆在哲伯家里别乱跑知道不,危险得很。”

“知道了。”

任守桢到红房子处时,七八辆大车已经停在那里了,一些小青年正在往车上挪东西。任守桢扫了眼正在忙活的人,昨晚回来的那几个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