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天生命
苏迟组织了一下语言, 把自己的困扰说了出来。
【闪电：我今晚遇到了一点危险，有个朋友挺身而出。】
【闪电：其实也不算是朋友，之前我和他也不熟, 基本只能算是“互相认识又有点讨厌的人”。】
屏幕对面, 陆归远的眼神暗了暗。
互相认识又有点讨厌的人。
原来他被划分到了这个标签里。
【闪电：我很确定我之前不喜欢他。】
【闪电：但是……今天晚上我一直睡不着，总是想起他。】
陆归远心头一跳，玩味地笑了。
【闪电：不是那种普通的想到这个人，是会想起他出手帮我的那个场景, 然后心跳加速。】
【闪电：我没谈过恋爱, 有点搞不懂……这是单纯的吊桥效应，还是我喜欢上了他？】
男人看着屏幕上的话, 眸色渐深。
他握着手机, 一时没有回复。
过了一会儿，他道。
【L：那你现在还讨厌他么？】
苏迟认真想了半天。
【闪电：不讨厌吧。】
【闪电：我甚至开始反思, 我之前是不是对他有偏见。】
【L：不讨厌，也不等于喜欢。】
【L：讨厌和喜欢之间，还有一个中间地带。】
【L：现在你需要划分，在这个中间地带到喜欢之间，究竟在哪个位置。】
苏迟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
【闪电：你说得对。】
这逻辑思维，简直条理清晰，把感情问题搞成了数学题。
她真诚地发问：
【闪电：那要怎么确定位置呢？】
陆归远也很想知道她心里的答案。
他打开搜索引擎。
打下“喜欢”两个字, 搜索引擎就自动联想出一堆词条。
他看着其中的一个词条——
喜欢一个人时的五种感觉。
点击, 搜索。
陆归远打开网页，一条一条地发给她。
【L：想要主动和他说话, 主动了解他。】
苏迟很快回复。
【闪电：这条没有。】
【L：待在他的身边, 和他交流会很开心。】
苏迟回想了一下。
待在陆归远身边开心吗……
她在陆归远面前放松下来之后, 似乎也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交流。
【闪电：呃, 这条也没有。】
【L：希望他会主动联系你。】
苏迟毫不犹豫。
【闪电：没有。】
有系统在，她怎么可能会希望陆归远主动联系她。
【L：包容他的缺点，在朋友面前为他辩解。】
苏迟想起了刚才的姐妹夜谈会。
【闪电：这个……好像是有的。】
【闪电：我有在朋友面前帮他说话。】
【闪电：我说无论他这个人如何，他今晚做的这件事都是正确的。】
陆归远终于微微勾起唇角。
【L：最后一条。】
【L：看到他关注别的女生会不高兴，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苏迟再次迅速回复。
【闪电：没有。】
她不理解。
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情不开心。
五条状态对应下来，苏迟终于理清楚了自己心里的感觉。
四条回答都是否定的，她显然离喜欢上陆归远还有很长一段的距离嘛！
她纠结了半天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彻底放下心来。
【闪电：我知道了，我不喜欢他。】
苏迟抬手就是一个红包发过去。
【闪电：谢谢你这么晚了还陪我说话。】
发出去之后，对方一如既往地没有领红包，并且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苏迟等了一会儿，困意上涌。
直到她困得撑不住，对方都还没有回复她。
苏迟用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给他留了一条消息。
【闪电：我撑不住，该睡觉了。】
【闪电：晚安！】
陆归远看着屏幕上的这句话，放下了手机。
他打开工作邮件，面无表情地浏览。
因为今晚的突发状况，此刻应该睡觉的他需要把积压的工作处理完。
打字的时候肌肉太过用力，绷带上又渗出点点血迹。
当他回复完所有邮件，握着手机站起来。
起身的瞬间，心脏忽然泛起一阵缓慢而绵长的钝痛。
这一个刹那，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一连串的“没有”，和那句——
“我知道了，我不喜欢他。”
并不是第一次知道她不喜欢他。
明明不久前，他还亲耳从她口中听到了这句话。
现在的感觉……为什么和当时会那么不同？
他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寒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吹得他脑子分外清醒。
拜良好的记忆力所赐，他的大脑开始自动回想起刚才的问题。
——想要主动和她说话，主动了解她。
——待在她的身边，和她交流会很开心。
——希望她会主动联系你。
……
爱上人的五种感觉么……
男人神色不明地笑笑。
被攻略者围堵多年，他的心已经变得冰冷坚硬。他不觉得自己还拥有爱人的能力。
那这些感觉又是什么？
好奇、考核，还是一时兴起的乐趣？
他想不明白。
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微亮，明与暗的交界处，露出一线天光。
他立在阳台，吹了一夜冷风。
……
担忧的问题被解决，苏迟睡了个心满意足的觉。
第二天，她就在养母杜芸的催促下，坐高铁回云城去了。
一回云城，杜芸拉着她，上下打量：“生日会怎么样，没受欺负吧？”
杜芸的语气带了些紧张：“苏妩有没有带着她的朋友羞辱你？”
苏迟：“……”
她妈妈怎么回事，脑回路逐渐变得和姜云夏一样了。
苏迟道：“没有，我和她的朋友相处得很好。”
杜芸道：“真的吗？”
苏迟点头：“真的，她们还约我下次一起去逛街。”
“逛街？”
杜芸立刻拿出手机，“妈妈立刻打钱给你，你看上什么就买，绝对不要被她们瞧不起。”
苏迟：“……”
在这种紧张兮兮的氛围中，苏迟的养父苏大辉拎着刚买来的菜回到了家。
“小迟回来啦，”他乐乐呵呵地和苏迟打着招呼，“项链怎么样，喜欢吗？”
苏迟笑道：“我和苏妩都挺喜欢的。”
苏迟看着她爸：“爸，你是不是胖了点？怎么感觉你的脸都圆了。”
她离开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怎么感觉才过了两天……
她爸就胖了这么多？
“嘿嘿，最近食欲好，吃得多。”苏大辉咧嘴一笑，“既然你们喜欢，爸下次再去给你们买首饰！”
他把菜放在了厨房：“家里刚好有人送了螃蟹，爸给你蒸螃蟹吃。”
苏大辉的乐趣就是做饭，生平唯好吃。
家里曾经请过不少厨师，最后全都被他以口味不和为理由给辞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