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韩锦书一直觉得, 言渡是个冷血动物。
这样说他,并不是人身攻击或者她恶意诋毁,而是长久亲密接触下来,她发现他身上的体温, 确确实实比正常人要低些许。
那微凉的温度, 只有在与她交融到极致时, 才会升高。
但是这一晚,韩锦书却清晰地感觉到, 言渡紧拥着她时, 竟然连修长的指尖都很炙热。
她双颊滚烫,脸蛋的颜色像偷了天上的火烧云。
言渡自下而上地亲吻韩锦书的唇,姿态近乎虔诚, 犹如信徒对天神的膜拜。
韩锦书僵着身子趴在他身上, 脑子里思绪乱飞, 依旧有点无法接受,“言渡就是Letter”这个太过离奇的事实。
察觉到她分心,言渡舌衤糀尖撬开她的齿关, 探进去,逮住她发呆的小舌头, 轻轻勾了一下。
韩锦书被他冷不防一撩, 浑身微颤,脸色霎时更红。
注意力被迫集中回来,应付男人霸道蛮横的舌。
配合言渡认认真真亲了会儿,韩锦书呼吸愈发不稳, 几乎要喘不过气。
这时, 言渡放开她, 薄唇抵着她微肿的唇瓣, 黑眸沉沉,忽然毫无征兆,很低地笑出声来。
这个姿势,韩锦书像只树袋熊宝宝,被言渡抱在胸膛上。听见他笑,她抬眼看向他,问道:“你莫名其妙笑个什么劲呀?”
韩锦书水润的眸,仿佛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嗓音也沙哑,羞赧令她全身雪白的皮肤都被蒸成浅浅的粉色,她蜷在言渡怀里,为他软成了一滩水。
言渡眸色愈发深,捏着她的下巴啄吻她的鼻尖,道:“笑我家小网友。”
韩锦书有点不高兴,嘟囔道:“我怎么了?”
言渡嗓音低哑,轻声说:“有的姑娘,已婚两年,却连接个吻都不会。”
在这种事上被嘲笑,韩锦书着实是又无语,又窘迫。她为自己辩解,底气不足地说:“我都跟你说了,我根本没谈过恋爱。那我不会接吻有什么奇怪的。”
言渡手指轻抚着她的后颈,道:“在你之前,我也从来没谈过。”
韩锦书有点不相信地眯眯眼睛:“你确定吗?我怎么觉得不像。”
这个号称没谈过恋爱的男人,无论是吻技,还是床技,明明都相当高超。
言渡说:“确定。”
言渡吻了下她的耳垂,漫不经心道:“我守身如玉三十年,直到和你的新婚之夜,才把自己完完整整进献给你。感不感动?”
韩锦书:“。”
韩锦书被他的说法逗笑,噗嗤笑出声,继而伸出手指,在他冷白细腻的脸颊上轻轻一勾,活像个调戏清冷大美人的地痞小流氓。
她哼哼两声,说:“我才不信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国外风气开放,我那些在国外长大的朋友,好多都是十三四岁就啵啵过了。”
言渡直勾勾盯着她,抓住她使坏的手指,薄唇微启,轻轻咬了口。
这一下,韩锦书连手指尖尖都羞红,被烫到般,嗖一下把手缩回。
言渡搂着她,缓缓坐直身子,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脸蛋抬高,耷拉着眼皮,一言不发地与她对视。
韩锦书大眼亮晶晶的,也定定望着他。
然后,言渡喊了她一声:“情书小姐。”
韩锦书:“唔。”
言渡神色极其冷静,对她说:“你是我第一个姑娘,也是我唯一的姑娘。我的初吻给的你,初夜给的你,甚至连第一次碰女孩子的手,对象都是你。”
这一连串的“初次”列举,直把韩锦书弄得相当茫然。她懵懵的,有点被他吓到,好半晌才眨了眨眼睛,支吾道:“你、你说就说,为什么突然这么严肃。”
言渡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我对你的忠诚,不允许有任何质疑。”
韩锦书:“……”
暴君大佬冷下脸,不怒自威,威慑力堪比核弹。韩锦书没辙,只能忙颠颠地点头:“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行了吧?”
闻言,言渡捏住她的下巴左右轻晃两下,道:“行了。今晚咱们聊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干点正事。”
韩锦书心生好奇:“什么正事?”
言渡眼底浮起丝丝笑意,抬高她的下巴,低头贴近,轻声说:“比如,友需要学习,怎么和你的Letter接吻。”
*
半夜两点左右,言渡将怀里泪眼迷离的小家伙抱进浴室,简单给她清洗了一番。而后将满身吻痕的韩锦书放回床上,嗅着姑娘的长发,轻拍着她的脊背,哄她入睡。
韩锦书疲惫不堪,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很快便沉沉睡去。
待韩锦书的呼吸逐渐平稳,言渡才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小心翼翼地下床离去,走向了阳台。
手机里有一个未接来电,是弗朗打的。
言渡关上阳台与卧室之间的玻璃门,点了根烟,给弗朗回拨电话。
通了。
听筒内,弗朗恭恭敬敬地说:“BOSS,你要我找的人,具体地址总算是查到了。半个小时前已经发送到您手机上,请您查收。”
“嗯。”言渡应完,将电话挂断。
打开微信,查看弗朗发来的未读消息,内容果然是一条具体地址。
写着:【中国凌城,白玉兰街14号,9栋4楼8号房。】
言渡将地址保存,随即便面无表情地熄灭了手机屏。
他转过身,背靠着阳台栏杆抽烟。隔着透明玻璃门,卧室内漆黑一片,只有月色投落下依稀疏冷的光。
床上的姑娘娇小的身子窝在棉被里,睡颜恬静,像在做一个甜甜的梦。
言渡看见那道身影,冷戾的眸色不自觉便柔和下来。
一根烟抽完。他掐了烟头扔进垃圾桶,转身回到卧室。
那边厢。
韩锦书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察觉到床上的棉被掀开一隅,紧接着便有一股寒气凉凉侵袭,宛若沾了冷月的清辉,将她的身子囫囵个儿裹入怀中。
凉而柔的吻,轻轻啄在她温软的颈窝。
韩锦书被言渡身上的寒气一冻得,忍不住缩缩颈项,两只胳膊却抬起来,完全是身体的本能,下意识贴紧他,抱住他的脖子。
言渡低声:“吵醒你了?”
“嗯。”韩锦书迷迷糊糊的,自动在他怀里寻找舒服的睡姿,含混柔声问:“这么晚了,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言渡说:“弗朗。”
韩锦书:“工作上的事?”
言渡:“嗯。”
“有没有搞错。放国庆呢,什么事不能明天早上再说。”韩锦书口中不满地嘀咕,“非得大半夜打扰你休息。”
言渡嘴角微微勾起,亲她脸蛋,“你心疼我?”
韩锦书掐掐他的脸,在他耳边咬他耳朵:“是为妻看言总实在太辛苦,于心不忍。”
她呼出的气息清新微甜,是草莓泡进牛奶的味道。言渡被她勾得火起,环了她的细腰把人给一把捞怀里来,紧紧扣住,嗓音很沉:“可以啊,大半夜敢这么撩我。才喂饱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