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从裂缝中扯出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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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外面雷声滚滚, 可无论是陈络落还是霍顷都没心情在意外面的天气了，陈络落被霍顷这两句“对不起”弄得脑袋一片空白。
他这是被拒绝了？
而且一丝犹豫都没有？
“为什么？”陈络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把抓住霍顷的手臂, 清了清嗓子，也忘了人设了, 直接开口, “如果是因为担心早恋，那我可以成年之后再告白一次, 现在这次就不算。”
“不是。”霍顷看着陈络落, 将陈络落的手推开, 语气平静，“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陈络落瞪大眼睛，“你觉得我哪里不够好？”
“……”霍顷看着陈络落的眼睛, 在黑暗中，他都能感觉到少年那炙热的视线，“没有为什么。”
陈络落不死心, 紧盯霍顷，“那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霍顷沉默片刻, 开口,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霍顷看着陈络落，“我把你当朋友。”
陈络落：“……”
这句话的杀伤力和刚才那句“对不起”对陈络落的打击差不多。
陈络落整个人都快被打击到褪色了。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霍顷看着陈络落, “仅此而已，我们不可能产生这之外的关系。”
“况且，你并不了解我。”霍顷说道。
陈络落咽了一口口水，脑子里一片混乱, 今晚的好心情全部没了，他突然想到今天玩儿大富翁的时候, 他那个狗运气。
所以今天根本不适合告白。
而且霍顷这拒绝的话，他好像在以前的狗血小说里见过。
‘我只把你当朋友’‘我只把你当妹妹’‘你不了解我’……
陈络落怀疑这就是拒绝告白的标准模板。
“那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更了解你呢？”陈络落看向霍顷，“和我在一起，你不高兴吗？”
“对不起。”
这是霍顷说的第三次“对不起”。
陈络落低下头，半晌没说话，就在这时，头顶的灯闪烁两下，突然亮起，陈络落一下子把自己缩到被子里，抱着被子就跑出了卧室。
霍顷眼睫一颤，外面雷声没有停下。
陈络落冲回自己的房间，一把抱住被子，像是气急败坏的猫，恶狠狠地蹬了两脚，把被子都蹬到了地上。
霍顷拒绝了，拒绝了！
陈络落懊恼的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哼哼唧唧把脑袋埋在枕头里，“不应该啊……”
他明明感觉到霍顷对他是有感觉的，怎么会拒绝的这么果断，一点余地都没留。
陈络落从枕头里抬头，眼眶有点红。
他这么久的暗恋，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以告白失败为结局，他的第一份感情还没开始，就这么结束了。
陈络落在被子里瞪着眼睛想了一个晚上，等到天都快亮了，这才稍微睡了那么一会儿，梦里全是霍顷对他说对不起，早上一起来，陈络落都觉得自己要对这三个字产生PTSD了。
陈络落在卧室里瞪着眼睛坐了很久，这才鼓起勇气推开卧室门出去，昨夜的暴风雨似乎还没过去，外面天空还是阴沉沉的。
房间里安安静静，陈络落看了一眼客房的门，卧室门已经打开了，但不见霍顷的身影。
陈络落盯着客房看了许久，然后木着脸，走了过去，床上的被子已经叠的整整齐齐，看上去干干净净，就好像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陈络落瞬间想到什么，颤抖着唇，深吸一口气，冲到客厅，目光环视一圈，玄关处属于霍顷的鞋已经不见了，陈络落走到书桌旁，上面留了一张纸条，字迹遒劲有力。
——“对不起，这几天打扰了。”
一看到这三个字，陈络落头发丝儿都要炸起来了，面目狰狞，“歘”的一下就把这张纸条直接撕成了两半。
“……”
陈络落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呆了半晌，然后捂着脑袋蹲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感觉。
陈络落抽了抽鼻子，瘫在地上。
陈络落一动不动躺了许久，然后才爬起来，颤颤巍巍拿起手机，给孟邗发了条消息。
【陈小落：下午过来吃饭。】
发完消息，陈络落把手机丢到旁边，坐在沙发上，继续当木偶怀疑人生。
而在小区不远处，黑色的轿车停在路旁，驾驶座上的陈黎按了两下喇叭，看向路旁的霍顷。
霍顷像是在发呆，听到喇叭声才拉开车门上车。
陈黎笑得吊儿郎当，“怎么不继续在小落弟弟家住了？不过我看你气色不错，这几天小落弟弟应该把你养得挺好。”
霍顷听着陈黎的调侃，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系好安全带，开口就是王炸，“他说喜欢我。”
陈黎刚启动车子，闻言，一脚刹车就踩了下去，霍顷因为惯性往前扑了一下，然后就是陈黎不可思议的吼声，“你说什么？！”
霍顷神情不变，“我拒绝了。”
陈黎瞪大眼睛看着霍顷，“你还拒绝了？！！”
霍顷看向陈黎，在霍顷的视线下，陈黎慢慢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看了一眼霍顷，欲言又止，“找个地方聊聊吧。”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奶茶店。
陈黎笑眯眯去点了两杯奶茶，陈黎递了一杯给霍顷，两人就坐在路旁的林荫下的长椅上，陈黎喝了一大口，看向霍顷，“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霍顷没有动手里的奶茶，语气平静，“我拒绝了陈络落。”
“你具体说说，你怎么拒绝人家的。”陈黎说道，目光严肃。
霍顷顿了一下，将昨天拒绝的话告诉了陈黎。
良久的沉默。
陈黎眯了眯眼，“霍顷，你知道你这样的，都被叫什么吗？”
霍顷看过来。
“渣男。”
霍顷皱眉。
陈黎伸出手，“你看，你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人家对你表现好感的时候，你也没有明确的拉开距离，反而吊着人家，总给人家有希望的错觉，你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我——”
“还有。”陈黎打断了霍顷的话，“你真的不喜欢他？”
霍顷顿了顿，“不喜欢。”
“可是你对小落弟弟的态度很不一样，你自己没发现吗？”陈黎说道，叹了一口气。
他当初知道陈络落喜欢霍顷之后，并没有给陈络落泼冷水，就是因为他能看得出来，霍顷其实没那么抗拒陈络落，而是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亲近。
“他很好。”霍顷说道，眉眼淡淡，“但你知道，我们这种人，和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没必要将他拉进来。”
陈黎一愣，认真看向霍顷，“如果是这个原因，听着就顺耳多了。”
但这不也侧面证明了，霍顷对陈络落的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