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写信(第2/3页)
徐青青从结识秦王妃开始,就把秦王妃的处境看在眼里。以往她们没什么来往,徐青青也不好多问。昨日吃酒时,听她提身世,讲遭遇,皆为肺腑之言,徐青青倒是有些难受,想帮她一下。毕竟这个忙对她来说不过是动嘴之劳,三日犯色病的后遗症她愿意忍了。
“自然想,求之不得,莫非四弟妹有办法?”秦王妃忙问。
徐青青拿来□□经,令秦王妃读一读,可除秽静心。
徐青青则在旁念了善言咒,鼓励秦王妃不必因出身而自卑敏感,更不必为生活琐事的烦忧,多追求一些雅致的小爱好,好好热爱生活,过自己的小日子。
“二嫂的出身,跟我们比可能是差一些。但你若说不如府里的夫人、侍妾可是错了,不信你私下找人问问,她们一个个都巴不得成为二嫂,坐上秦王妃之位。哪怕因此不得宠幸,她们肯定也愿意。”
“还是那句老话,男人的宠爱能持续多久?唯有地位才最牢靠。二嫂的正妃身份是父皇点名御赐的,受父皇亲封金册的,只要二嫂不犯大错,没人能撼动得了你,便是秦王也不行。”
“男人都好面子,在外甭管是不是做戏,只管给足他面子,落落大方便可。事后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不必过分讨好,也不必过分谦卑躲避,只摆清楚自己的位置,让他明白你是秦王妃,即便不得他宠爱,你也是他的正妻,他应当给你应有的尊重。
这后院的规矩由你来立,任何女人都不能越过你去。余下的事时间,爱好什么便弄什么,甭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吃喝玩乐,只要在不犯错不越矩的情况下,随意折腾去。”
待秦王妃眼睛恢复清明之后,徐青青留她一块吃了早饭。
用饭时,徐青青特意暗中观察了一下秦王妃的举止神态。不再像之前那样绷紧着全身,处处透着小心,以前哪怕是丫鬟来伺候,她都会特意多看一眼。如今则端庄地坐着,由着丫鬟伺候,只顾着吃自己的饭,饭后优雅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随即净手。
秦王妃离开的时候,依依不舍地攥着徐青青的手不肯放。
“听你开解我一番之后,却不知为何茅塞顿开,忽然感觉以前放不下,计较的,都放下了。四弟妹可真是我的福星,更是个宝贝。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为何父皇和母后那般喜欢你,燕王爷那般宠爱你,你真真是该得此福气的人。和你在一起我特别开心,多谢你。”
秦王妃似乎是觉得只拉手还不够,突然张开双臂抱了徐青青一下,然后羞涩一笑,才跟徐青青道别。
徐青青笑着目送秦王妃离开后,便忍不了了,赶紧回屋,打发人去叫万春来。她得看小清隽几眼解馋,只保持距离止看一看,纯粹欣赏,并且对方还是个太监,这应该不算什么吧?
徐青青当然不好让万春一直站在那儿被自己看,干脆趁机问他燕王年少的事,问他知不知道王爷突然转变口味的缘故。
万春跪地赔罪,跟丘福的反应一个样,表示不能说。
徐青青就纳闷了,朱棣到底是怎么培养出的这些属下,一个个都在嘴巴前铜墙铁壁,任凭你怎么敲打都击不碎。
徐青青看着跪地万春,只能佯装生气,委屈他跪一会了。如今她怀着身孕,清心汤也不能喝,犯色病的问题只能靠物理方法解决了。
徐青青慢悠悠地喝了一碗蜂蜜水后,才开口让万春起身。
“还不说?”徐青青故意问。
万春忙躬身行礼致歉。
“这两日你便留在这伺候,什么时候肯说,什么时候让你回去。”徐青青随即吩咐碧螺,安排扫院子擦灰的活计给他。
碧螺不懂自家向来仁厚的王妃,怎么突然刁难起人来了,但该配合的地方还是要配合。碧螺马上领命安排了,于是接下来两日,徐青青都能名正言顺地看到万春,总算把犯色病这事儿熬过去了。
徐青青开始孕吐的时候,谢氏特意上门前来探望,嘱咐了一些她怀孕时的经验。
“如今开春了,天儿也不算冷,这般吐狠了饿着肯定不行,稍微吃点冷食也可,冷的味儿小,倒容易吃下去。可吃些干的,如点心、烤饼,这样容易激出食欲来。喝水也切忌不要大口喝,小口小口的,这样才不容易胃胀,胀了也容易吐。”
徐青青一一记下,这些知识她还真不知道,倒颇为有用。
“今儿还有一事要和你说,沐家那边来探口风,有意让沐大公子和妙书结亲。”谢氏道。
“当初他们不是不愿意么?”徐青青惊讶问。
“是呢,我也奇怪。你父亲让我来问问你,说你或许知道缘故。好像是他们府里出了什么事,跟你们有瓜葛?”谢氏揣测道。
“所以这是出于歉意,才来结亲?”徐青青总结道。
“不过以沐家大公子身份论起来,妙书确实是高攀了。而且在世家子弟之中,他的脾性、学识和才干也算是拔尖了,不好找。再有妙书这孩子对沐大公子一直也没放不下。老夫人听说有戏后,高兴得合不拢嘴,竭力想促成这门亲。我和你爹都觉得,这事儿若是从你这起的,还得问你的意思。”
谢氏认真地看向徐青青,询问她的意见。
“我与沐家的事儿已经算了了,不管两家是否结亲,都不会对他们如何。这话必要说清楚,让他们自己好生想明白,这结亲不是胁迫,要自愿才行。不然这积怨埋在心里,到了日后,妙书大姐嫁了过去可有苦头受了。讲明白之后,至于两府的亲事到底合不合适,就全凭母亲和父做主了,我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就不掺和了。”徐青青道。
谢氏点了点头,让徐青青放心,他们会仔细考量清楚。
“宫里最近可出什么事了?”
徐青青愣了下,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必是有什么事儿,不然皇后娘娘不会知你怀孕了,却舍得让你自己在家。近来少去宫里也好,多事之春啊。”谢氏叹道。
既然是‘多事’,那就是不止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徐青青问。
“胡大公子前两日在街上驾车疾驰,撞死了人,进了衙门不久之后就被放出来了。如今此事遭了御史弹劾,朝里的两拨人正唇枪舌剑。”
“父亲可参与进去了?”徐青青忙再问。
谢氏:“你父亲这回还真沉住气了,没多言。不过被陛下问了一句,便表态说该按律法判定。”
“是啊,按律法判定,这是又白死了一个人。那胡安驱车疾驰,我曾见过一次,车马驱使之时必提前喊一声避让。勋贵出门,百姓理应避让,这是规矩,若避让不及时,自然不会是勋贵的责任。他们一直在按规矩钻空子,怕是早想到会有今天的事发生,所以提前养好了这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