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靓仔你很狂啊

江望舒提着保温桶回到了家,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便打开保温桶,将里面的海参粥倒进碗里。

保温桶也有些年头了,保温效果没那么好,这样一耽搁,没那么热,不过夏天也不用喝太滚烫的粥。

江望舒将海参粥喝完,卷起袖子,将碗和保温桶洗干净,整整齐齐地放进橱柜之中。

这是一套三居室,很宽敞,因此还养了一只美短猫。这猫是段修泽买的,江望舒本来不喜欢猫,段修泽央求了好长一段时间,江望舒才点头应允,不过平常猫的吃喝拉撒都是段修泽负责,江望舒从未插手过————但即使这样,这猫跟江望舒格外亲近,对喂他的段修泽,反倒各种高贵冷艳,爱答不理。

这几天段修泽住院,江望舒便接过了喂猫的活,铲屎也硬着头皮铲了。

现在段修泽失忆,恐怕也不记得这只猫了。

这么想的时候,江望舒手机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是段修泽的微信,他发了几张猫的照片,问:“这猫是我的?”

江望舒顿了一下,回复:“嗯。”

段修泽说:“我操,我超级喜欢猫的!他叫啥名啊?”

江望舒说:“大王八。”

段修泽:“?”

江望舒:“你取的。”

段修泽说:“……像是我会取的名字。”

江望舒没回复。

段修泽说:“不是,我觉得很奇怪,我们俩怎么可能会结婚?”

江望舒翻到结婚证,拍给段修泽看,“结就结了,哪有为什么。”

段修泽一看照片,果然是两人的结婚证,照片里他笑得像个傻逼,江望舒倒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草,段修泽想,这结婚证怎么看都像是他一头热啊。

江望舒说:“还有事吗?”

段修泽心里很不舒服,这是对伴侣的语气吗?况且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他打字问:“这几年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前段时间不是还打了一架吗?”

江望舒问:“打架?”

段修泽说:“你忘了?我都被你打进医院了。”

江望舒想起来了,说是打架其实并不准确,他们两人是因为一些很琐碎的事情起了摩擦,段修泽知道他有洁癖,故意泼了一杯果汁在他身上,他生起气来抡起拳头捶了段修泽一拳,当然,力道并不重,段修泽抓着他的双手,不让他打,两人挣扎着倒在地上,结果摩擦着段修泽就对他起了反应,他当时一个激灵,抬起膝盖就是一下,送他进了医院,幸好没出什么问题。

江望舒没回复,段修泽又道:“你下手是真的狠,不过你要感谢我我没有告诉我妈,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会去告状。”

江望舒很随意地说:“是是是,你比我高尚,我是小人。”

段修泽说:“喂我可没这么说。”

江望舒说:“还有事吗?”

段修泽说:“我跟你聊聊天不行吗?我看了手机黑名单,我把我那些亲朋好友都拉黑了,现在联系会很尴尬的。”

江望舒好奇地问:“你跟我聊天,你不尴尬?”

段修泽说:“有什么尴尬的。”

江望舒说:“我们结了婚,是伴侣,伴侣该做的事情我们都做了,你现在跟我聊天,你不尴尬?”

段修泽:“……”

他犹豫了一会儿,问:“咱们上床了?”

江望舒:“嗯。”

段修泽:“……”

段修泽强词夺理:“跟你上床的又不是现在的我,我十七岁,没成年,不可能跟别人发生什么关系,我尴尬什么。”

江望舒:“哦。”

段修泽觉得江望舒的态度也太平淡了,按理说伴侣有一方失忆了,也不应当是这种反应啊?他有点怀疑江望舒在跟自己开玩笑,但是总不能联合死党一起来骗他吧?

段修泽转移话题,问:“我为什么住院啊?”

江望舒说:“车祸,司机酒驾,对方全责,还会坐牢,你放心,赔偿我也要到了。”

段修泽还没说话,江望舒问:“还有问题吗?”

这句话一出,段修泽就感觉到江望舒的不耐烦了,“……没问题了。”

江望舒说:“行,我去忙了,你自便。”

段修泽:“……”

他匪夷所思地看着微信的备注“世界第一老婆殿下”,简直狗屁不通,他动手将备注改回了江望舒。

*

过了几天,江望舒去接段修泽出院,顺便给他办出院手续。

段修泽换了一身江望舒给他买的衣服,虽然头上,头脖子、手臂都包着纱布,一副凄惨的样子,但是模样长得太好,太出众,还是吸引了许多眼球。

江望舒收拾了他的衣物和些许杂物,带他出了院,只是坐上计程车的时候,江望舒问:“你要回我们家,还是找宾馆住?”

段修泽答非所问:“你怎么出行还是坐计程车啊?你跟我结婚我没给你钱吗?不能买一辆车吗?”

江望舒看着他,心平气和地说:“打车方便,油费很贵,也没有车位。”

段修泽一听,下意识地蹙起了眉。

江望舒说:“所以你回我们家,还是去住宾馆?”

段修泽瞅了江望舒一眼,说:“住酒店,我要五星级总统套房。”

江望舒颔首,“行,我给你打五万,你先住几天,你去吧,这些衣服你也拿着,还缺什么告诉我,我给你送去酒店。”

说罢,把行李塞到段修泽没受伤的那只手里,然后自己坐上了计程车,末了还隔着车窗问江望舒:“你会打车吗?”

段修泽嘴硬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当然会。”

江望舒说:“哦,你会就好,省得我再教你一遍。”

说完,便让师傅开车。

计程车就是很普通的那种小汽车,质量差,一开动一大管子车尾气出来,喷了段修泽一脸。

段修泽捂住口鼻,往后走了几步,直到江望舒的车消失在车流之中,才找了片树荫,放下行李,百度怎么打车。

百度完了,他打开微信打车小程序,发现自己有好几个历史订单,不由得有几分微妙——他段修泽这十几年,何曾自己打过车,他家车库里从小到大父母送他的车加起来都有一百多辆了,随便一辆拿出去都是不低于五百万的豪车。结果跟江望舒结婚,他都已经沦落到打车的地步了?

有点丢脸啊。

段修泽打了车去了附近评价最高的一家五星酒店,江望舒也把钱给他打了过来,他正要扫码支付,突然想,若是他离家出走,卡都被父母冻结了,现在岂不是江望舒在养他?

毕竟按他这样贪图享乐的性格,不可能委屈自己打车吧!

一旦有这种想法,段修泽拿这笔钱就觉得十分烫手,他对一脸疑惑的柜台服务员说:“等下。”

他给江望舒打了个电话,江望舒很快就接了,他那有几分淡定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