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鬼灯吃完蛋糕喝了茶, 拿走了超能清洗剂和那一沓已经被林时鹿解决好的公文便通过召唤阵回了地狱，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了解鬼灯的阎魔大王却是第一时间察觉了出来：“鬼灯君的心情很不错啊。”
“如果阎魔大王的工作效率能有这样, 我的心情天天都会好。”鬼灯将公文放在阎魔大王的办公桌上，瞥见了这人在亡者资料上所作的涂鸦, 又想起今日林时鹿给他发过来的汇报。
那汇总漂亮周细、不带半点的废话、面面俱全, 看着就舒坦，鬼灯看完后都觉得心情舒畅, 就是让记录课的主任叶鸡头来看也挑不出半点用语用词上的差错。
再想想手底下某些不上进的狱卒, 还有面前这老爱偷懒的上司, 鬼灯顿时心中又不爽起来，直接一狼牙棒杵到阎魔大王那长满胡子的脸上，“给我认认真真地看！好好学习！你活了多少年居然连个孩子都不如！看看你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蠢货！”
“好疼啊！鬼灯君——我知道了——知道了啦！话说你是不是又直接当着我的面喊我蠢货了啊？！”
“难道不是吗！”鬼灯铿锵有力地高声道, “这还需要我说？！”
“好过分啊鬼灯君——”阎魔大王哭唧唧，自从鬼灯在现世收养了个高智商高情商的女儿，他的小日子就越来越难过了。
送走养父大人后, 把客厅清理干净就回房睡觉的林时鹿一夜无梦，就好似今天经历的那些事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可谓是钢铁意志。
等到天亮, 挂在阳台的樱饼兔子也干了，林时鹿便把它收起来。
“我出门了！”林时鹿换好鞋子后对屋内喊了一声。
“路上小心——”诸伏景光正在擦拭他的狙击.枪, 虽然拥有付丧神，但是除非行动时，这把狙击.枪鲜少会睁眼出声，诸伏景光再信任不过它了, 这次光明正大地去看望兄长，他打算带上这位搭档。
林时鹿关上门, 抬头看向已经在门口等候的壹，将樱饼兔子拿出来递给了他。
看见崭新如初的樱饼兔子，壹眼睛亮了亮，重新把它给挂回了伞柄上，看他高兴了，林时鹿也弯了弯嘴角。
壹送了林时鹿一段路，远远看着她和那个红发小子汇合后才悄无声息地折返回去，来到一家开在深巷内的酒吧，白日的酒吧显得格外清幽，本就是一家讲究格调的酒吧，无人时更是平添几分风情。
——这里是一处据点，但并非是属于黑衣组织的。
“那个女孩？”扎着高马尾的银发男人坐在吧台座上，目光锐利地看来，这人正是被调到了总部这边的琴酒。
琴酒看见壹背后黑钢之伞上挂着的粉色樱饼兔子，一口刚喝进去的鸡尾酒就差点把他呛到。
壹刚一坐到了琴酒旁边的位置上，调酒师便调制好一杯Aviation（飞行）微笑着推至壹面前。
“好不容易寻得的珍品紫罗兰酒，莫扎特你倒是对这人舍得。”琴酒强行让自己的注意力从那樱饼小兔子上挪开，看着调酒师小心翼翼将那瓶用来调制飞行的紫罗兰酒收好放回酒柜里。
代号为莫扎特，源自一种巧克力酒的男人笑了笑，“毕竟壹先生是我的大恩人，这点当然还是舍得的。”
“我要APTX-4869的解药。”壹直入主题。
琴酒猛地看向壹，与那双凛冬般刺骨冷冽的红色竖瞳对视。
然后他的余光不由自主又往那可爱的樱饼兔子上面挪了挪，那粉色的玩意儿就晃眼得厉害，就好像充斥着“看我”的讯息。
琴酒：……
MD忍住！
片刻后，琴酒讽刺道：“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干脆的应邀——雪莉叛逃，药物实验进度搁置，且不论已经是过去式的‘银色子弹’，APTX -4869到现在也不过只是能当好用的毒药使使，服用即死，哪里需要什么解药。”
“APTX-4869的原型‘银色子弹’真正追寻的效用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壹余光瞥见琴酒皱起眉，拿出口袋里烟就要点，直接抬手压住他手里的打火机。
“我可不知道你连这种事都要管。”琴酒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将烟和打火机收了起来。
“会给我身上留下烟味。”壹漠然，“你在别的地方抽死了都不关我的事。”
琴酒诧异地看着自己这位同样抽烟的前老师，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戒了？”
“戒了。”
“因为那个女孩？”琴酒又道。
壹沉默，但他的沉默就已经表明一切了。
琴酒想起壹刚才说的话顿时了然，也明悟了雪莉当初是怎么从那个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墨绿色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我可不记得自己有给那种长相瞩目的白发女人喂过药——那么贝尔摩德？朗姆？”
“如果是，那么你们已经死了。”壹浅浅喝了一口酒，“大概是我给的。”
十年的默契陪伴似乎是取悦了那位神明，于是赐下了能够帮助她塑造一具新身躯的礼物，壹最开始以为她会在他面前显现，却不想是直接没了音，让他惶恐了好一阵，幸好过了段时间，她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壹一直都听着她的声音，知道她成年许久，不知为何却以7岁的音容归来，大概就是因为礼物里面的东西，林时鹿提起想要APTX-4869的解药后，壹便明白那就是让她返老还童的源头。
“她想要长大。”壹认真道。
“大概？你什么时候拿的……算了。”琴酒皱眉，这个人有时候的用词之含糊让他不愉，“我又不是研究人员，怎么清楚那种东西。”抓捕雪莉的事情得抓紧了，还得抓活的。
其实琴酒心里还有那么点遗憾，如果真是朗姆不知道什么时候动的手，那他可得拍手称快着去‘大义灭亲’了，可惜了，雪莉他也原本是打算抓住就当叛徒干掉的。
“你倒是听话，她想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你也不怕她吃了药直接死。”琴酒嘴上不饶人，冷嘲热讽眼前这人成了一条狗。
“她不是你们。”壹语气无波无澜，却透着一种讽刺感，“她吃的只能是完美无副作用的APTX-4869。”会导致人死亡的毒性就是副作用，返老还童才是这个药物真正应该发挥的效用。
琴酒：……
琴酒想起自己曾经体验过一次的修复仓，那超乎时代的科技让他明白了壹的意思，黑衣组织数十年的努力还不如人家的一时兴起，简直是天渊之别。
好笑，虽然他是这个组织的顶梁柱，但是琴酒真的觉得这讽刺到让他想笑出来，尤其是在知道头顶BOSS对返老还童的迫切执念的情况下，好一个地狱笑话。
——你发了疯想活下来的信念不如一个女人想要重温幼年生活的想法。
“你和她认识了多久？”琴酒也不打算好不容易结束了加班又去给自己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