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其实你那占有欲 咬噬我血肉
月岛薰是个好贿赂的,要从他那里讨来凌子夜的完整资料并不难,包括但不限于凌子夜的各项数值、履历、他来到公会之后的行程、事记,大大小小事无巨细。
【你要这个做什么】把所有东西整理打包发给莫以微之前,月岛薰问了他。
“我不认识他,但是想和他做朋友,总得先了解他吧。”莫以微说。
【原来做朋友这么麻烦】月岛薰说,【可是大家在还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时候,就都已经把他当朋友了】
“他就是个骗子。”小浣熊说。
【确实】月岛薰表示赞同,【不过目前为止,他没有骗走公会的资产,但听说任祺安有结婚之后跟他去鬼冢那边的想法,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们俩很值钱,如果他们走了,对公会、也就是我的资产来说是很惨重的损——】
他还没写完,小浣熊就一把按住了他的白板:“别说这些了。”
月岛薰瘪瘪嘴,只能把资料发给了莫以微:【在鬼冢成立往前,他的履历都是空白,没有人跟我上报过这一块的资料】
“为什么不查?”莫以微问。
月岛薰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莫以微没说什么,只是仔细查看了这份资料。
美丽、智慧、勇敢、坚韧,都可以作为凌子夜的代名词,他完美无瑕像个虚拟人物,用精密的程式编写,造物主就是这么偏心地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堆到了他身上,而其他人甚至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可这世界上哪里有人是完美的。
*
离开公会的第十四天,凌子夜一行人踏上了返程。
任祺安一早就在花园前的空地上等着,明明已然候了他很长时间,可即便机甲已经抵达,任祺安仍然在因为下来的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人都不是凌子夜而焦灼。
直到其他人都落了地,他才裹着一块银灰色披肩走下来,在和安镇的小摊上用银线编的两条小辫子还没拆,在披散的长发间隐现。
任祺安立马走上前,而他的步子也逐渐跨大,扑到了任祺安怀里。
任祺安抱他抱得小心翼翼,健壮的手臂却牢牢把他圈在怀里,直到周围几个人都自觉地走开了,他仍然舍不得松开,而凌子夜也只是环着他腰安静地闷在他怀里。
有时他们之间并不需要许多言语。
如果不是Ann非要来横插一脚,不停用脑袋在他们中间拱来拱去,任祺安觉得他们可以一直相拥直到寒冬逝去。
凌子夜这一走的确吓怕了他,他清楚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失去凌子夜,否则他的存在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至少抱紧凌子夜的时候,他能真真切切地感知到,凌子夜属于他,而他也毫无疑问属于凌子夜。
他松开凌子夜,凌子夜俯身摸摸Ann,却突然转过头去咳嗽不止。
“怎么了…?感冒了吗?”任祺安手背贴贴他额头。
“没事。”他撇开任祺安的手,指尖触上任祺安满是疲惫却仍强打起精神的脸,“怎么不照顾好自己。”
任祺安没回答他,只是一把抓住他手,偏头嗅了嗅他指尖残留的烟草味,问他:“抽了多少烟?”
“没有。”凌子夜敷衍着,拉起他往里走,却见简弈心走上前来,看见他们牵着的手时顿了顿才开口:“你和戚星灼带回来的那个人醒了。”
“你先回房间休息。”任祺安转向凌子夜,“我待会儿来找你。”
“不。”凌子夜很快否决,“我和你一起去。”
任祺安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心里衡量什么,但最后也没否决,只是揽着他往里走。
居住在阿斯兰德的组织受害者联系了虎宿,声称疑似组织成员的人跟踪袭击了他们、要活捉他们回去,但被他们反捕,半个月前任祺安出门那趟就是和戚星灼一起去了阿斯兰德,带那个人回来。
带回来时他头部受了伤,昏迷不醒,今天刚刚醒过来便立马被押到了监.禁室。
凌子夜第一次来公会的地下一层,这里让他不舒服,不见天日,阴暗潮湿,空气中还弥散着稀薄的血腥味,还没走近就已经能听见暗道尽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但他和任祺安的脚步都没停滞。
走进监.禁室时已经有不少人在里面,而那个组织成员被铐在墙上,满身是血,其中还有几块是刚刚添上的烧伤。
程宛蝶指间夹着数管试剂,微笑着转头:“子夜回来啦。”
苍绫华想摸摸凌子夜脑袋,又意识到自己手上沾着血,便没动,只瞟了眼任祺安,意有所指道:“宝贝,你不在,整个公会都无精打采的。”
凌子夜笑笑,没说什么,只是看向被铐在墙上的人。他肿起淤血的眼睛已经不能完全睁开,艰难地对上凌子夜的目光时,他眼里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又很快垂下眼睑,一言不发。
“不过怎么把你带这儿来了?”苍绫华问,“这场面可不好看。”
“不用管我。”凌子夜退到角落,抱起手臂。
任祺安看了凌子夜一眼,心想如今大家都对凌子夜的狠辣有了些认知,但对着这副纤弱无骨的柔美皮囊,人类还是会下意识生出一种保护欲,觉得这些血腥残酷的东西该远离他。
苍绫华转头,指尖伸出的钩爪嵌进那人的大腿,听着惨叫声勾起唇:“老实说,我已经很仁慈了,你要是不满意——”
她用下巴指指程宛蝶:“可以换她来。”
简弈心开口:“为什么要袭击那两个人?是他们身上有你们想要的,还是说…你们要找回所有曾经的组织受害者。”
任祺安见这人嘴巴严,觉得一时半会儿是没个结果,便叫人搬了把椅子来给凌子夜,又转向程宛蝶:“你来。”
程宛蝶点点头,走上前去,苍绫华卸了那人下巴,程宛蝶轻易便将手里的一管不明液体倒进他嘴里。
那人之前虽已经没一块好皮,但尚且还有意识,但那液体灌下去没多久,他便连惨叫哀嚎的余力都烟消云散,只是抽.搐着眼睛翻白。
程宛蝶拾起桌上的银叉,切下盘子里的一小块抹茶慕斯送进嘴里,对那人微笑道:“我们也很累了,可以让我们早些去休息吗?”
“是不是感觉到你的血肉在被啃噬、内脏在慢慢腐烂?但放心,你不会死的。”
眼见着那人要昏过去,程宛蝶又拿起一个针管往他手臂上扎:“要好好感受才行,怎么可以昏迷呢?”
“为什么?”一直转着个火团靠在墙边一言不发的戚星灼突然开口,“为什么不能放过好不容易逃脱组织的人?”
那人仍不说话,戚星灼手腕一转,手心的火焰瞬间烧穿了他的衣袖,已经血肉模糊的皮肤瞬间被烧得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