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最终,鹤步洲想要给肖意安做一件正正经经的娃衣的愿望还是没能实现。平时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霸总本总,这次却被几块布料和缝纫机难倒了。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特地去跟着之前为肖意安做娃衣的设计师学习了几天,总算是上了手。
等他终于画好了一个满意的设计稿,准备开始晚上回去动手做的时候,秘书却来报了接下来两天的行程。
“鹤总,有什么问题吗?”
秘书小心翼翼的瞅一眼眼神瞬间冷了几度的鹤步洲,默默的往后挪了小半步。
鹤步洲道:“没问题。”
有问题的只是他在考虑,该用什么方式带着娃娃出差,才不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到最后他也没能得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案,把肖意安放在家里不管不顾两天他肯定是不放心的。虽然可以让助理上门去看一看,但一想到有人会抱他的安安,给他的安安换衣服梳头发清理身体,一股无名之火就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除了他,谁也不能碰安安!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秘书看着自家高冷如天神的鹤总,十分接地气的一手拉行李箱一手托娃,脚下生风的缓缓走来,整个人都惊呆了。
虽然她知道鹤总特别宠爱这个娃娃,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已经喜欢到连出差都要带着娃娃的地步。
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她家鹤总终于变态了。
这一趟出差来回只要两天,一开始是准备订飞机票的,但因为鹤步洲要带着肖意安走,临时改成了私人飞机。
并不是飞机不能带娃娃上,但因为肖意安是叔体的大娃娃,不用外带包装好是没法上去的,鹤步洲又不舍得让肖意安在黑漆漆的外带包里待着,只能坐私人飞机了。
飞机早已经在停机坪上等候着了,等他上了机以后,飞机开始飞向天空前往目的地。
因为早上九点就有一场会议,鹤步洲七点不到就起了床出门,上了飞机以后就开始闭眼假寐,而肖意安则坐在他身侧,像模像样的拴好了安全带。
在他休息的时候,肖意安就好奇的打量飞机的内部。
他们目前所处的机舱在中部位置,他的视线范围只有前方的一百六十多度视角,能看见的东西有限,即使前方没有其他座椅挡住视线,但也只能看见前一个机舱位是一个酒水吧。
肖意安看见酒柜里摆放着很多瓶昂贵的红酒和香槟,仔细的辨认了一下,他居然都认识并且能叫出名字和价格来。
肖意安疑惑的蹙眉,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酒的价格?而且他竟然一点也没被鹤步洲的私人飞机的豪华程度震惊到,就好像他曾经见过无数次早已见怪不怪了一样。
他没有任何生前的记忆,一直都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贫穷的土狗,现在看来似乎也未必。
脑海里隐隐约约的浮现了一些画面,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脑子就开始针扎了一样的疼。
肖意安怕疼,很快就不敢勉强自己。他只能当是恢复记忆的时机还没到,强迫自己放空思想,不再去想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
飞机只飞了一个多小时就停了,下飞机时,秘书自觉的给鹤步洲分担了行李箱这个负担,让他能够好好的抱稳肖意安。
酒店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九点那场会议,鹤步洲怎么都不可能真的带着肖意安一起去,只能先把他放到酒店里。
肖意安也乐得轻松,他才不想被人当成猴子来观看呢。平时在鹤氏集团里,他已经从最开始的羞愤欲死到后来的麻木,但这不代表他真的喜欢被人围观。
只要鹤步洲能给他把灯留着,早点回来看看他,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大放厥词的肖意安,发了一早上的呆以后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因为实在太无聊了。
他托着腮唉声叹气:要是自己能看看电视就好了。
刚这么想完,面前的电视黑屏闪烁了一下,然后它自己就打开了。
肖意安:“……”
救命!闹鬼了!
肖意安恨不得自己能够缩小成一颗豌豆大小,好能够缩进沙发缝里面。
虽然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非自然现象,但不妨碍他怕鬼。
肖意安吓得寒毛倒竖,要是他能控制自己的躯壳,早就已经狂奔到卧室里钻被窝了。
心惊胆战的抱着自己胡思乱想了许久,电视里的节目已经结束了一集电视剧,开始放起了广告。
期间一直无事发生,肖意安渐渐的大起了胆子。
广告放完以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综艺节目,是个沙雕的搞笑综艺,肖意安渐渐的忘记了害怕,看得入了神。
一但有了消遣方式,时间过得就特别的快,肖意安一个下午都没有记起鹤步洲是谁,先是被那搞笑综艺逗得花枝乱颤,然后又被一个狗血爱情剧给气得三观炸裂。
狗屁男主两头摇摆脚踏两船,一副我虽然精神□□都出了轨,但是我还是爱你的理直气壮的模样,可把肖意安气得直翻白眼。
到底是哪个人才编剧写的剧本?还敢不敢再三观炸裂一些?
良好的家教教养让肖意安不会问候别人家人,只能气鼓鼓的憋红了脸,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在他为女主而憋屈得肝疼的时候,门外听到一声开门声,肖意安顿时惊慌的捧着脸尖叫。
完了!电视还开着呢!这要是让霸总看见了,会不会马上找道士来驱鬼,然后顺便把他这个非人类也给祛除掉?
肖意安恨不得他的意念可以长出手来把电视关了,就在他觉得自己完了的那一瞬间,电视又莫名其妙的闪了一下黑了屏。
哎?
情绪从慌乱变成了茫然,他有点弄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难道暗地里那个鬼也怕被发现?
肖意安已经来不及细想了,房间的门已经被完全打开,鹤步洲带着一身的酒气走了进来,墨黑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冷漠凌厉,但却因为酒精蒙上了几分雾气,非但没将他那身孤高的气势软化半分,反而更显得尖锐危险。
秘书规规矩矩的跟在他身后,见他踏进了房门以后就停下了脚步,尽职的问了一句:“鹤总,需要我去点一碗醒酒汤给您送来吗?”
鹤步洲将身体重重的砸在沙发上,一手扶着沙发靠背,一手捏着因为酒精而刺痛难受的眉心,点了点头:“点吧,速度快一点。”
“好的。”
秘书点头示意了解,然后关上了门去点醒酒汤。
房间里只是鹤步洲一人,穿得规规矩矩的西装和领带让他十分的不舒服。他没什么犹豫的直接扯掉了领带,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搭到沙发靠背上,里头的衬衫也解了一半的纽扣。
他身侧半米远,肖意安被酒味熏得晕乎乎的,当视线透过电视屏幕的倒影,看见那半敞着的胸肌和锁骨,他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