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选择
拉过炎兵，天阳二话不说，把他背到自己身上。快速奔到一层大厅，才找了个角落放下。
从多功能腰包里取出急救套件，天阳扯掉炎兵腿上的装甲，仔细观察。炎兵的小腿被光束轰掉了一片皮肉，血流不止。天阳果然撕下自己制服的袖子，把它撕成条状，然后用力束紧士兵的大腿，减缓流血的速度。
可这还不够。
天阳将炎兵手上那把实体弹枪拿了过来，取出弹匣，拿出子弹。
把子弹里的火药，涂在了伤口的表面，天阳抽出了赤月战刀，看着炎兵道：“忍住。”
炎兵用力地点点头。
天阳朝战刀压进星蕴，战刀刀面上的导热纹路激活，刀面开始变得滚烫。
将刀尖往炎兵的伤口上一点，伤口处的火药立时给点着，窜出了一团橘黄色的火焰。
炎兵在头盔里发出一声惨叫，双手紧握，咬紧牙关，大口喘气。
他倒也算硬气，只是叫了声，便忍耐了下来。
天阳收回战刀，拿出止痛针给他打下，接着用消毒喷雾清洗创口，最后贴上止血胶带。
听到叫声，苍都跑了过来，正好看见天阳用剩下的胶带，在炎兵的腿上缠了几圈，封闭住防护服的缺口。可能否管用，少年心里没底。
毕竟炎兵这个创口比他那会要大得多，天阳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看见他把炎兵救了下来，苍都哼了声，指着另外那个士兵：“你去背他，我们赶紧走。”
士兵将伤员背起，天阳拍了拍炎兵的肩膀，然后端着突击者步枪，和苍都小心翼翼地走出大楼的门口。
门外这条街道倒是挺安静，剩下的诡秘射手好像没有追来的意思，倒是楼上传来徘徊者那如同重病患者的喘息声。
苍都打出安全的手势，然后一马当先，往来时的路线撤离。
天阳让两名士兵跟上，自己断后。在要钻进小巷时，他生出一种被什么东西注视的感觉，猛的回头，枪上照明的光柱四处扫动。
可除了看到黑雾弥漫下荒凉的街道，以及片片充斥着恶意的阴影外，就没有其它可疑的东西了。
少年以为是错觉，转身钻进巷子，追上队伍。
来到那座被污秽之物包裹的房屋附近时，苍都突然横臂，顶着天阳的胸口，把他压到了墙壁上。
突击者步枪指着少年的眉心，苍都火冒三丈：“你就那么爱逞英雄吗？还好那些诡秘射手没有追来，不然的话，有得我们受的！”
两名士兵吓了跳，特别是炎兵，现在苍都和天阳的冲突，都是因他而起。
他就要下来，天阳却打了个眼色阻止他，然后平静地看着苍都：“我没想过逞英雄，我只是不想丢下自己的同伴。”
苍都叫道：“你得改改那些下民的想法了，我们是升华者，是上民。我们的价值，别说一个士兵，就是一百个士兵都比不上！堡垒在我们身上倾注大量资源，不是让你去做圣人！何况，你觉得，自己能够救得了所有人吗？”
天阳沉声道：“我没想过救所有人，更没想过做圣人。如果事不可为，我也会选择放弃。但如果力所能及，为什么不拉他一把。我试过被放弃的滋味，我很清楚那种绝望的感觉。要是换成是你在那种情况下，也希望有人可以把自己拉出地狱吧。”
苍都哼了声，松手后撒：“我还没倒霉到要个小鬼来救，你最好别再这么天真。不然，它迟早会要了你的命。”
“你的建议，我会认真参考的。”
“切，下次还是让队长自己去当保姆好了，老子不帮他带小鬼了。”苍都将一颗石头踢飞，稍微发泄一下，然后在前面开路。
不知道那些黑民会不会突然追上来，他们也不敢采集标本，直接赶回营地。
回到营地的时候，韩树和霁雨已经回来了，看见炎兵受伤，韩树嘴里的烟差点没掉下来。
“怎么搞的，撞上黑民了？”
韩树询问的时候，霁雨已经让人把炎兵送到车上去，在没有随队医生的情况下，拥有一定医护知识的霁雨，很多时候都充当着队医的作用。
苍都将经过简单述说，然后卸下装备，到一边休息去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家伙正在生闷气。
天阳跟韩树坐在一个火堆边，少年有些心虚地看了这个粗犷男人一眼：“我惹他生气了。”
韩树哈哈一笑，不甚在乎：“没事，苍都那个小子就是这样，让他生一会闷气就过去了。”
天阳看向战车，战车里，霁雨正在替炎兵重新处理伤口：“队长，你说这事，我是不是做错？”
韩树抽着烟，反问道：“那你觉得，自己有没有错？”
天阳认真思索了片刻，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韩树吐出一片烟雾：“那不就得了，其实你也没错，苍都也没错。这个世上本来就没什么所谓的对错，有的，只是一次次不同的选择而已。无论你做什么，如果你做出了选择，并且承担了它所带来的结果，那么你就未曾做错什么。”
天阳捉了捉头：“队长，你说的道理太深奥了，能不能说简单点。”
韩树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多动手，少用脑，烦恼会少很多的。”
“这个我懂，就好比你跟老徐，年纪都差不多。可老徐头发都快掉光了，我觉得他就是用脑太多了。队长，我说得对不？”
“对个屁，我特么想抽死你。”
韩树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道：“你们也累了，吃点东西休息吧，我值第一轮岗。两个钟头后，你和老徐替我，第三轮由苍都和霁雨负责。”
天阳点点头，回到车上，拿出一块高能食物吃下。
两个钟头后，他准时醒来，一下车，就看见老徐坐在火堆旁。
老徐正拿着通讯器看，不知道是不是又在看他妻子和女儿的相片，天阳干咳了声，才走了过去。
营地里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人，以及两名士兵。
天阳给火堆加了几段枯木，就听老徐说：“听说你们中陷阱了？”
“嗯，我们被徘徊者的敲击声吸引过去，随后遇到诡秘射手的伏击。”
火光下，这头发稀稀拉拉没几根的男人一脸凝重：“那你在现场，有没有发现比较特别的黑暗子民。通常来说，徘徊者不可能和诡秘射手配合下套的，除非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指挥他们。”
天阳仔细回忆，当时似乎没发现什么特别的黑民。
正要回答，便听到前面一个负责警戒的士兵叫道：“黑民，是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