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2章 开战
面对开启姿态的天阳，九幽呵了一声道：“终极者，不过是我们在意志没有完全苏醒前，给予‘使徒’一部分‘本质’的表现而已。”
“你竟然想用‘使徒’的身份来对抗神明？”
祂一只只眼睛朝天阳看去。
天阳四周的空间，那里的山石草木一下子塌缩成了阴影，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形的深渊之中。
祂根本不打算让天阳从容开启‘姿态’。
但天阳早在祂开口时，便已经用‘距离掌控’远离。
当然，天阳知道。
九幽很快就能够找到自己。
不过在祂找到之前，自己已经开启姿态了。
天阳仍在变化着。
他的身体微有拔高，但没有像林剑屏那么夸张，一下子成为数米高的巨人。
天阳只是拔高了一些，随后觉醒为升华者后变成银色的头发，此刻染回漆黑。
他的面容微有变化。
变得成熟一些。
变得威严一些。
随后附近的影子朝他飘来，层层叠叠，在他身上‘交织’出一件黑色的长袍。
那长袍上浮现银色的复杂花纹和一个个神秘的符号。
双肩处涌起一片暗沉的血红气息，它们凝聚固定成主色锈红，并浮现起金色花纹的肩铠。
一些暗红的气息则在黑色长袍的背后，凝聚成一个山羊颅骨的图案，并印在了袍身上。
这个图案烙印上去时，这黑袍和层层虚幻羽翼都一阵闪烁，仿佛在抵抗着什么。
可最终无能为力。
最后，天阳伸手虚握。
他掌心间出现道道伸缩不定，闪烁不停的幽影。
这些幽深的影子勉强勾勒出一把长刀的轮廓。
这把幽影长刀极为欣长，无论握柄还是刀身，都长度惊人。
它在天阳手中闪烁着、吞吐着。
给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感受着自身的变化，第一次开启终极姿态的天阳略有不适。
因为这‘终极姿态’并不纯粹，除了有来自复仇者职阶神明的一部分力量和‘本质’外。
在他体内，在他的灵魂中。
那位‘永夜’的代行者烛阴，也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投影了过来。
这让天阳在终极姿态‘幽暗之翼’的状态下，同样可以使用黑曜原炉的能力，以及他所拥有的所有‘本质能力’、‘神印能力’！
“你这姿态是怎么回事？”
九幽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占据了子昂的身体，仿佛‘深渊’集合体的神明出现在天阳前方。
九幽那由暗影凝聚的形体上，无数眼睛都朝天阳看了过来。
“你身上除了有蚩翳的力量外，还混杂着其它力量。”
“等等，这难道是‘永夜’的力量？”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永夜’的力量！”
天阳耸了下肩膀，他开口说道：“谁知道呢？”
他旋既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天阳抬起了手。
那把幽影长刀便指着‘深渊之主’：“不过我知道，你的状态很不好。”
“比格纳罗斯差多了。”
“你应该还没有回收过任何一个‘深渊’吧？”九幽诸多眼睛乱转起来，从那片深暗中传来笑声：“那又如何？”
随着这位神明的话语响起，从祂身上分离出一团又一团的黑色气息。
这些黑色气息看起来极尽粘稠之意，重重地落到了地上，随后蠕动着，从里面探出一条条胳膊、大腿、脑袋、骨头。
随后这些东西爬了起来，变成一个个弯着腰，脑袋或长在脖子或嵌在胸口，并从身体那团气息里抽出长刀或长剑的虚影。
这些虚影刚有出现，便扑向了天阳。
天阳那袭由暗影交叠形成的黑色长袍上，原来银色的符号和花纹，突然有一个银色的符号燃烧起了火焰。
这是‘复仇之火’！
所有指向天阳的攻击、针对他的恶意，无论那些攻击能否成功，那些恶意是否实现。
它们都将成为薪柴，用以点燃并壮大‘复仇之火’！
天阳挥动了下幽影长刀。
他们附近空间的光线骤然暗淡。
光芒被天阳支配，凝聚于刀锋，激射出一道灿烂的光束。
这光束迅捷无比地在那些深渊幽影间弹射着，被光束击中，那些幽影由内而外地析出光芒。
随后如同暴露在光芒里的影子一般瞬间消失。
光束在这些深渊幽影间弹射出一片复杂的轨迹，最后直指‘深渊之主’九幽。
九幽呵了一声，不见动作，那道光束立刻黯淡，仿佛落进了深渊里，又像是被暗影遮挡。
它变得断断续续，最终消失在空气里。
九幽随着抬起了双手，自祂两臂之间，空间突然变得深沉，仿佛连通了一个无底幽洞。
随后从那个空间里一片漆黑但反射着幽暗光芒，粘稠混浊，仿佛蕴藏着无限绝望的‘潮水’奔涌而出。
它们哗啦啦地冲向天阳。
这些如同石油一般的‘潮水’涌出来时，所有的事物都从‘概念’上崩溃，无法再支撑起原有的结构，全都凝缩成阴影汇入了这片潮水中。
让它变得更加混浊，更加深沉，更加绝望。
天阳没有鲁莽行动，没有仓促攻击。
他先抬手指去，仿佛威严的神明宣告道：“停止。”
那潮水依旧汹涌向前，但和天阳之间仿佛隔了一个宇宙，无论再怎么推进，也难以接近天阳。
它和天阳间在物理上的距离被无限延伸。
使用‘距离掌控’之后，天阳背后那一层又一层的虚幻黑翼又拍动起来，掀起了无形的‘狂乱之风’。
这种‘狂风’能够扭曲各种事物。
攻击、能量、物质、能力、概念乃至规则，都在它的影响范围里。
当这无形的狂风吹拂过九幽释放出来的深渊暗潮时，那些潮水之中，有一部分开始倒退，形成逆流，反噬其主。
有一部分潮水则变得不再混浊，不再粘稠，似乎无害。
有些潮水则卷向了其它方向，偏离了天阳，不受控制，仿佛拥有了自已的意识。
这道‘深渊暗潮’在‘狂风’的影响下出现了反噬，扭曲了概念，偏离了目标。
九幽见到这一幕，不由深深叹息：“蚩翳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从前是，现在也是，连祂的使徒也这么麻烦。”
说话的时候，这‘深渊之主’的身体突然膨胀，虚化，一下子变成了颗黑色的球体。
一个黑洞！
那逆流的潮水被吸入了黑洞里，消失不见。
四周那些尚末被潮水席卷到，影响到的岩石草木一下子被抽飞，投入黑洞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