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小心的扶着皇后做好,让郑嬷嬷照顾着,康熙上前就踹了惠嫔两脚。他可不是蕴和,蕴和那两巴掌虽然是含恨出手,到底不如男子,康熙这两脚直接把惠嫔踹的吐了血。
“混账东西,皇后也是你配质疑的,朕看你是获得不耐烦了。”
惠嫔嘴里吐着血,人却低低的笑了起来。她道:“皇上,您何必自欺欺人呢,您就不怕在养出个二阿哥来。”
回应她的是康熙又一脚。皇后拿帕子捂着嘴轻声嘲笑,康熙最恨的就是别人提二阿哥的事儿,惠嫔简直是找死。
一连挨了康熙两次打,惠嫔被刺激的不轻,她本来还有些愧疚说出那句话,如今索性不管不顾了。“臣妾说错了吗?您堵得住臣妾的口,却堵不住天下人的。我承认老大家的弄成现在这样,我有很大责任,但你就没有吗?如果不是你偏心,你忌惮老大给他选了这样的福晋,我怎会心中有气?”
“您扪心自问,二福晋是您从小给培养的;三福晋、四福晋您也是精挑细选,三福晋出身比不过两个妯娌,您就在嫁妆上给她补贴,让她能挺直腰板。假如您当初私底下也补偿大福晋,臣妾心中又怎么会有怨?”
“胤褆也是您的儿子,他一直敬仰您,可您呢,您何曾正眼看过他?假如您能公平公正的看待她一次,又何止于此。”
说来说去,惠嫔仍旧不觉得这件事是自己的责任,她在给自己找理由,似乎只要把事情推给康熙,大福晋流产就跟她无关一样。
自欺欺人的很。
康熙气的不轻,他从不知自己在惠嫔眼里是这样的。
他道:“你说朕不正眼看胤褆,你怎么不看看胤褆被你和明珠挑唆成什么样了?啊?发生灾难,他不顾父亲兄弟,只想着自己逃命;好,朕体谅他年纪小。胤礽、胤祫都是他亲弟弟,他不说照顾着,兄友弟恭,却总想着跟胤礽别苗头、呛胤祫。还有明珠,朕早就说过不准结党营私,他是怎么做的,早前胤礽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明珠勾勾搭搭。现在更是频繁跟明珠见面。”
“你说朕不正眼瞧他,你怎么不说他来回在朕的底线上蹦跶?”
“朕实话告诉你,胤褆做事情鲁莽不动脑子,皇位之事朕从未考虑过他。以前不曾、现在不曾、将来更不可能。”
以前他是看重胤礽,胤礽做了错事之后,他刚开始仍旧抱有希望,希望胤礽能改过自新。如今他看重的则是胤祫,胤祫简直就是个宝藏,很多想法跟自己不谋而合,这让他十分欣喜。
别说皇后并没有惠嫔说的那意思,就算是有,现在的他也不介意。因为贵妃娘家不给力,顾家在武将那边也没什么能力,钮祜禄家就是他给胤祫找的助力。不然,他为何给老五选择钮祜禄氏做嫡福晋?
康熙居高临下的看着惠嫔,“看在胤褆的份上,朕不杀你。即日起,你就在延禧宫闭门思过吧。”
胤褆到底是老大,如果把惠嫔做的事情宣扬出去,于他面子上也不好看。还有老四,老四马上就要大婚了,这时候见血不吉利。只希望惠嫔能想明白,不然……
康熙说完就叫上皇后一起走了,因为皇后被气的面色不好,他有在坤宁宫等着太医给皇后诊治,才耽搁到现在。
他还是要脸的,万黼几人在的时候他并未多说惠嫔的事儿,等四人走后他才跟蕴和抱怨起来。
“朕是真想不明白,朕处处为胤褆考虑着,怎么到了她嘴里成了朕偏心,不管胤褆了呢?哼,她也就是沾了胤褆跟胤祉的光,不然朕绝对饶不了她。”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惠嫔敢抱怨他不公,康熙心中已然动怒。只是他还没被愤怒冲昏了头,还记得胤祉要大婚,大婚前见血不吉利,这才没处置惠嫔。
蕴和心说这何尝不是惠嫔的一个机会,只要惠嫔能想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之后不在作妖,就能保住小命。时间最能治愈一切,等过上几年大阿哥立了功劳,皇上必定会淡忘此事。
她若知错能改,将来未必不能晋升。
惠嫔总说皇上偏心对大阿哥不好,她却觉得皇上偏心不假,对大阿哥这个活着的长子却是不错的。很多事,他都想着胤褆,是惠嫔与胤褆一步步把皇上的耐心给作没的。
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伸手给康熙端了一杯茶,“上好的菊花茶,皇上您消消气。”
皇上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对方脸色不对,因此并没有准备他常喝的,而是给他泡了菊花茶。
康熙结果茶水灌了一口,心里舒服不少,“这宫里也就你这,朕待着舒心。对了,皇后刚刚被刺激的病情加重了,你再辛苦些,后宫事务多处理一段时间。皇后跟大福晋朕交给你了,缺什么就让人找朕。”
惠嫔那个样子他是不敢把大福晋交给她的,皇后又被气病了,宫里也只有贵妃有资格管这事儿。
蕴和轻笑,“臣妾明儿一大早就去看望皇后娘娘,大福晋这您也放心吧,臣妾把冬莲派了过去,又给大福晋拨了两个三等宫女先伺候着。说到这,臣妾正想跟皇上请示呢,臣妾的人对大福晋不了解,伺候起来难免有疏漏,您看是不是去大阿哥府把大福晋惯用的奴才带到宫里来。毕竟她们伺候了大福晋那么久,最是了解大福晋不过,大福晋看到她们心情也会好些。”
康熙摆摆手,“这种小事,你自己看着办。”
蕴和就当她答应了,她准备明日一大早就让人去给大阿哥传信,让大阿哥带着人过来。不是她小气不让自己的人伺候大福晋,她只是担心惹上麻烦。
这宫里面做事情不够谨慎是活不长久的,她宁愿自己是小人之心,也不想出了事儿再去后悔。
大福晋在永寿宫,康熙最终也没有留宿,他与蕴和说了会儿话就走了。
康熙走后,蕴和思虑片刻,还是去偏殿看了眼大福晋。她去的时候,大福晋躺在床上睁着眼发呆,她眼神毫无神采,满脸死灰。
得知她药也不喝饭也不吃,蕴和叹息,“你这又是何必,发生这种事谁心里都不好受,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往前看。想想你生的四个小格格,你若有个什么可有想过她们?这世上谁好都不如自己的亲娘。”
几句话,大福晋眼泪如雨下,蕴和知道她听进去了。她给冬莲使了个眼色,冬莲赶紧把还温热的米粥端过来。蕴和接过来她亲自喂大福晋喝下,“来,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再把药喝了。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其他的日后再说。”
大福晋张开口,她声音沙哑的厉害,“贵额娘,我好恨啊。”
她恨惠嫔对她如此苛责,更恨自己不够谨慎与坚决。躺在床上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假如她之前就请了大夫,诊出有孕,结果肯定会不一样。又或者她在惠嫔刁难她的时候坚定的拒绝,不为了惠嫔的面子着想当即请了太医,结果也不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