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双修”的黑屏跳过后,你重新获得了行动的能力,然后看着自己那损失了一半的血条,以及那个“身心俱疲”的负面状态,陷入了沉思。
与此相对的,是芥川龙之介的好感度,从三心半涨到了四心。
不是,这个等价交换,是不是……不大公平啊?
你看着镜子里脖子上出现的明显牙印,和手臂上的咬痕,又顺着感到疼痛的地方一路找下去,腰侧、大腿、脚踝等地方都没有被放过。
“芥川君……”你不可置信的冲出盥洗室,抄起枕头就往坐在床边发呆的男人砸去,“你是狗吗!!”
芥川身上的外套条件反射的击穿了枕头,里面柔软的棉絮被捅了出来,然后随着罗生门的退走,而拽出了漫天的白色“雪花”。
他看着气呼呼的你,面无表情道:“不是……”
你:“……”
你深吸了一口气,“那你为什么要咬我啊!”
你捂住了脖子上的牙印,委委屈屈的抱怨道:“好痛啊……”
芥川看着你,沉默的看着你。但不知为何,你从那双空洞的乌黑眼眸中,感受到了一种茫然的情绪。
你歪了歪头:“芥川君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要怎么反应吗?”
你坐在了他的身边,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满的嘟囔道:“那你告诉我,你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在想什么?为什么要伤害我啊。”
“我没有……”大约是因为得到了你明确的指令,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芥川知道要如何行动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你脖颈的牙印上,他伸出修长苍白的手,轻轻按了上去。“想要伤害你。”
“那为什么要咬我?”
“因为……”芥川凝视着你白皙纤细的颈侧上,他所留下的印记,“我感受到了……遇见太宰先生那时的感情。”
“?”见你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抿了抿嘴,收回了手,进一步的解释道: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一股那么强烈而又确切的情感,它让我感受到了自己存活于世的意义,也让我明白了自己的确是身为人类,而并非牲畜——那是仇恨。”
你听懂了,他说的遇到太宰先生时,指的是他准备去复仇的事情。
“那,芥川昨天对我,也是仇恨吗?”
“不是……”他微微弓着背,双手垂放在大腿上,盯着地板,“那是另一种……”
他顿了顿,“强烈的感觉。”
“那就是说……”你笑了起来,“芥川君昨晚,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存活于世拥有意义,且体内蕴藏着激烈的、可以证明你确凿无误的身为人类的感情,对吧?这些情绪,全部都是因为我,对吧?”
“……”
“所以才没忍住失控了吗?”你看向手腕上的那处牙印,戏谑的看向了他:“还是说,就像野兽用尿液圈定地盘一样,“黑色的祸犬”先生,决定用牙印来确定我是你的人?”
芥川侧过脸看着你,一副说得出做得到的样子:“你想用O液?”
你瞪大了眼睛:“不用!!”
你气的把他扑倒在床,大声宣布道:“我也要咬你!”
芥川没有反抗,他仰躺在洁白的被褥之间,看着你气急败坏的样子,倏忽露出了一个一瞬即逝的浅笑。
然后被你咬住了耳垂。
他轻而易举的翻身将你压在了身下。而你不甘示弱,两个人就在床上滚作一团。
……
而在并盛,泽田纲吉的卧室中,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被表白的一守千春,露出了惊讶、不可置信,却并不厌恶和畏惧的,欢喜神色,“咦?!真的吗?!”
她并没有像京子那样惊叫着逃走,反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啊!我很乐意!”
泽田纲吉:??
“你是目前为止,第一个向我表白的人,泽田君……”一守千春的表情带着明媚的光彩,“我好高兴!”
泽田纲吉几乎克制不住的看向了云雀恭弥,然后对上对方那双乌黑的眼眸时,立马惊慌失措的收回了视线。
什么?
他本以为,他本以为……一守千春和泽田纲吉的婚姻,根本就不幸福,甚至可能是出于种种原因,权衡利弊之后的无奈之举。
但是……但是……
一守千春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几乎让泽田纲吉忍不住的心生错觉,就好像是……她可能也是,喜欢着“泽田纲吉”的?
而“泽田纲吉”表白之后,他和一守千春的关系就真的越来越近了。
一守千春认真的按照情侣的关系与他相处,他们改变了称呼,他叫她千春,而他叫她阿纲。
她不再天天和云雀形影不离。但凡有空,都会和“泽田纲吉”呆在一起。
泽田纲吉原以为,【他】说不定会被云雀学长敌视,一守千春和云雀学长的关系,也可能会变得尴尬。
然而并非如此。
一守千春的态度无比坦然,甚至还能在和“泽田纲吉”一起吃午饭的时候,看见“云雀恭弥”在天台上望着自己,而开心的向他挥手致意。
“好……厉害……”泽田纲吉忍不住说出了口。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紧接着,画面又变成了云之火焰。
“云雀恭弥”被关在昏暗的密闭空间里,他难得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因而众人一下子就认出了时间节点,应当是六道骸在黑曜中学引起了不良少年骚乱的时候。
“恭弥!”
但这一次,比泽田纲吉他们先一步抵达黑曜中学的,是一守千春。
她只是一个普通少女,既没有接受过体术训练,也未曾练习过使用武器,她最常握在手中的武器是水性笔,最常接受的训练是如何解题。
但她竟然就那么无畏的,孤身一人踏入了黑曜中学。
当“云雀恭弥”听见呼唤,在一片黑暗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墙壁上有一道裂缝,漏入一线阳光。
她就站在那一墙之外,不知道从哪拿到了一把铁镐,一下一下砸开了那道缝隙——
当半面墙都坍塌下来后,倾泻而入的阳光中,少女的身影比太阳更耀眼。
“恭弥!”
她伤痕累累,头发散乱的冲到了他的面前,膝盖、小腿、手臂上,到处都是擦伤。
但她抹了一把脸,一点也没把那些伤势当一回事。
她神采奕奕道:“我来接你啦!”
……
而大空火焰的记忆中,“泽田纲吉”在这段关系的一开始,总是慌张无措,语无伦次,进退失措,他为自己在一守千春面前的笨拙苦恼沮丧极了,总觉得表现如此糟糕的自己,她说不定很快就会厌烦而离开。
但是少女认真而温柔的看着他,对他说:“没关系,慢慢说,阿纲。”
她宽容的安慰他:“因为阿纲这么紧张,说明我对阿纲来说,的确非常重要呀,我才不会讨厌一个把我看的这么重要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