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金主追夫(第2/3页)
陆衍借着监督学校施工和实地勘察的理由留在了乡下,工程队开过来的时候老校长涕泗横流,抓着陆衍的手激动的都说不了话。
这种穷乡僻壤山沟沟里学生都没几个,难得有人愿意出钱做实事,还亲自监督,真是百年难遇的大好人。
大好人笑的非常和善,提出不仅孩子要过的好,跟班的老师也不能忘,要把职工宿舍也整修一遍,老师午休不四面漏风,就是有点为难整修的时候老师们得暂时回家住段时间。
冤大头愿意砸钱再好不过,校长还没拍板施工队先激动的一拍大腿,表示我们可以打折。
要回家就意味着要开车来回,楚倦家离学校开车十分钟的路程,陆衍天天接他回家,美其名曰他上一天班辛苦了。
很快就到冬天,北方的冬天太冷,地面结冰以后怕出意外,家长们都会来接孩子回家,天黑的早,上完课五点多天就已经擦黑,孩子们冲出去嗷嗷叫着,隐约听见有孩子喊下雪了。
楚倦默默整理着教具,手指冻的有点发青。
他刚刚在黑板上讲了几道题,孩子们太皮前门被弄坏了还没来得及修,他站讲台上冷风呼呼的正对着他吹。
正准备擦黑板的时候一瓶热水塞到了他手里,上面还贴心的包着防止烫伤的毛巾,陆衍往他冻的发青的手掌哈了两口气,又把自己的围巾围到了楚倦脖子上,仔细把绒毛翻出来挡住他的耳朵。
然后开始利落的擦黑板收东西,最后关好门窗检查了一下,到门口的时候握住了楚倦的手。
“外面天黑路滑,你眼睛不好,我牵着你。”
楚倦本来想拒绝的,但室内外的温度差让他的眼镜蒙上了一层薄薄雾气,面前白茫茫一片,地上是溜滑的冰,他明智的没有在这个时候挣扎。
外面果然下起了大雪,北方的雪跟南方不同,不是那种细细密密的小雪,而是暴雪倾盆,像是顷刻间就能把一切笼罩。
可能是热水瓶太暖和,让他隐约觉得陆衍好像也挺暖和。
冬天对于很多老人来说都很难熬,楚母的姑姑也在这个冬天病重,楚倦母亲不得不过去赶过去照顾一段时间,家里只剩下楚倦和陆衍两人。
楚倦脱了羽绒服坐在沙发上,露出里面的黑色毛衣,更显得他肩宽腿长,腰身劲韧有力,一双眼睛漆黑深沉的厉害。
他往后靠在沙发上,说了个冷字。
陆衍弯腰勾住他的手,亲了亲毛衣边缘而后跪在了铺了地暖的地上,楚倦的手理所当然的压进他的发根。
胡闹完了以后楚倦踢了踢陆衍的膝盖,示意他站起来,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陆衍问:“我们这算什么?”
算情/人,算炮/友,还是算什么?
天天住一块,年轻气盛性向相合的两个男人没点冲动才是真不正常,陆衍一直很主动,楚倦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滚一块儿顺理成章。
“我说了,我在追你,”陆衍替楚倦整理好衣服,这才转头倒了杯水润了润微哑的嗓子,可能因为使用过度,那声音也带着点哑意,“从前是我错了,但我提想续约不是对你没感情,而是......”
楚倦静静看着他。
陆衍就苦笑了一下,心跳不自觉的快了点,犹豫了会儿才叹气:“我怕留不住你。”
“毕竟我比你大一轮,我才是怕你心里对我没感情,我思来想去我手里有什么筹码,不过一些钱,所以就想用钱叫你多留一些时间,结果......”
结果弄巧成拙,伤了楚倦的心,吃了两年苦果。
楚倦看着他不说话,陆衍也任他看着,眼底被窗外雪光一照,是澄澈的一片深情。
楚倦冷着脸:“还有呢?”
陆衍:“嗯?”
犹豫一下:“不该一开始拿酒诓你?”
楚倦冷笑一声,把浴室门摔的砰一声响。
陆衍吃了闭门羹,问楚倦还有什么错他都愿意改,楚倦让他自己想,他把自己半辈子干的缺德事细数了一遍,完了半夜给发小发消息,问他是不是应该金盆洗手,弃恶从善,不再参与商场上尔虞我诈。
发小:我恨网络不能一线牵。
陆衍:?
发小:那样我就能过来一巴掌扇死你。
末了感慨:风流了半辈子的陆少原来也有这么为爱痴狂的时候,还金盆洗手弃恶从善,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简直狗屁不通。
因为暴雪学校下了通知不上课,早上楚倦起不来,陆衍就给他把衣裳都放暖气片上烘暖和了放在床边上,这才起床去做早餐。
下了一碗汤面,上面卧着两个鸡蛋和几片青菜,楚倦急匆匆的走出来,眉头一皱:“我出去一趟。”
说完就关了门闯进了雪地里,陆衍在家里处理公务,处理完已经是下午,楚倦依然没有回来,陆衍觉得心神不宁,于是开车顺着楚倦离开的方向找过去。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能开着车在公路上兜圈,好在乡下车不多,他很快发现楚倦的车最后停在了花店门口。
陆衍握住方向盘的手猝然用力,攥的手掌心摩擦的疼。
从车上下来的正是那位女老师,穿一件白色兔子帽羽绒服,跟楚倦正在说些什么,说了很久,最后楚倦温和的朝她点了点头。
陆衍太熟悉楚倦了,哪怕隔这么远,没有真的看见陆衍也知道楚倦此刻的表情肯定难得柔和。
陆衍的心密密匝匝的疼,车内明明开了空调,却还是跟呼吸着窗外凛冽寒风一样,疼的陆衍不了,玻璃窗映照出陆衍隐有岁月痕迹的眼睑。
他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有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却还是在回去时谎称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东西,都是楚倦爱吃的菜,楚倦只是掀起眼睑瞥了一眼他的左手,没理他。
于是陷入莫名其妙的冷战。
那场大雪很快就过去了,学校恢复了正常上课,楚倦母亲在世上的亲人不多,姑姑走了要在表姐家住一段时间,宽慰伤心欲绝的表姐,家里就显得格外空荡。
陆衍还是每天都去接楚倦上下班,班上的孩子都已经熟悉他了,见到他来就闹哄哄的喊陆叔叔,喊老师,陆叔叔来看你了。
楚倦抬头往外看了一眼,眸光清清淡淡看不出来什么痕迹。
陆衍就穿了件呢绒大衣站在窗外静静看着他,隔着被雾气模糊的玻璃窗,眼睛里是看一眼少一眼的珍惜。
楚倦被看的时候多了,神态自若的跟身边的陈老师说着话,倒是陈老师摇摇头表示这地儿我实在呆不住,先走一步。
楚倦继续批他的作业,丝毫不把那道目光放在眼里。
死鸭子嘴硬,他倒要看看陆衍能撑到什么时候。
陆衍没撑太久,在冬天里跟远道而来的发小喝多了,灌的心肝脾肺肾都疼以后喊楚倦的名字,发小拿他手机指纹解锁以后给楚倦打了个电话,打通了就放他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