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虫族14
浴室里面雾气升腾,水温很适宜。
童岁泡在浴缸里,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泡软了。
水里应该是放了些舒缓的草药。
泡了几十分钟,童岁感觉自己从内而外皮都展开了。
哗啦。
他站起来,用提前准备好的浴巾裹住自己。
他头发湿漉漉的,走到洗手台前。
雾蒙蒙的镜子里,他浑身都湿漉漉的挂着晶莹的水珠,原本雪白的脸颊泛着饱满的红润。
白星落很细心,他看到了毛巾和牙刷,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备好了。
这样细心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变成那样的反派呢?
洗漱干净后,他打开门。
卧室里整整齐齐的,而白星落站在阳台外,似乎又是在和谁通讯。
童岁便没有打扰,慢悠悠地吹着头发。
他在脑海里捋着后面的剧情。
按照原本的剧情走向,白星落在审判后被发配到条件恶劣的荒星,但是在羁押到荒星的路上被星盗劫走。
星网上关于他叛逃的新闻传的沸沸扬扬。
白星落不仅背负了背信弃义的骂名,无法回到自己日夜守护的帝国,还要负隅顽抗,誓死抵抗那群星盗的折磨。
如同没有归处的蜉蝣,漂浮于天地之间。
白星落一直以来的精神力的就处于不安暴动的状态,得不到正常的精神安抚,加上保卫帝国这唯一的信仰崩塌,使他开始变得有些神智不清。
星盗团们也借此机会乘虚而入,试图用安抚能力高的雄虫给他洗脑,说服白星落讲出军团的机密,软硬兼施。
可即便到了这种时候,白星落也依旧排斥雄虫靠近,甚至不惜以折磨自己的方式保持理智,硬是不曾吐露出一个字。
但星网上的看客们不会愿意相信,他们永远只会坚持自己的观点,以自己卑劣的心思,去猜测他人。
而有些人,干脆不需要真相。
作为主角攻的陆霆则利用这次的舆论,趁机向虫皇提出主动带军团出征,击退气焰嚣张的星盗。
他在星网上颇有人气,加上有财阀的支持,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真的同意让他带兵了。
一个没有任何经验,机甲都开不熟练的雄虫做领袖,结果可想而知。
军团死伤惨重,而陆霆也被当做俘虏被抓走了。
但他毕竟是主角攻,被星盗的头头,也就是主角受给看上了。
主角受精神力强悍而且手握星盗一伙。
陆霆相当于掌握了财阀、军团和星盗团三方的力量,顺利登顶虫皇,之后为了巩固位置,还接连续了很多个贵族雌侍。
而曾经辉煌的白星落上将,也再无人提起,谁也不知道他最后究竟怎样了。
原本看这段剧情的时候,童岁的心情触动还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但当自己设身处地接触过在剧情中所谓的反派后,对这种恶意满满地剧情设计,只觉得浑身不适。
算算时间,星盗团这会儿应该大部队在帝国附近的星系徘徊。
但他们大概也没有想到,原本想捡漏,却被童岁抢先一步,将人给拐回去了。
如果白星落在正常情况下,那些臭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而阳台上,正在通讯的白星落收到了来自谢飞白的汇报。
“上将,星盗团最近在帝星的附近活跃,并且袭击了戍守边缘星的军队,我们正派了队伍去察看,您认为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置。”
谢飞白当了十几年白星落的副官,即使是上将现在被停了职,也依旧习惯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
从军规来讲,白星落是没有权利再干涉和知晓这些情报。
他们的行为属于违规。
白星落道:“帝国已经为你们安排了新的领袖,你们应该多些沟通。”
“上将!”
在白星落即将挂断前,谢飞白急忙道:“那新来的不过是个皇室里的酒囊饭袋,军团里面没谁看得起他,我们不能离开您!”
“您以前不是最在乎帝国的安危了吗?难道,现在就真的不管不顾了吗?”
白星落的眼底暗了暗。
“我没有不管,帝国真的需要我的时候,我一样会选择站出来,”他语气稍微顿了顿,掺杂了一丝柔和,“谢副官,我之后会将作战方案发送过去。”
白星落挂断通讯,转身便看到站着吹头发的雄主。
热水将他的脸颊和嘴唇都熏蒸得泛红,嘴唇比平时看着更加的润泽。
白皙的手指柔软的发间穿插,已经快吹干的头发看起来蓬松又好摸,像是一只蓬松的猫咪。
要是摸摸他,可能会乖乖地眯起眼睛,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童岁道:“有出什么事吗?”
白星落摇头,“没有,一些琐事,您不用担心。”
“嗯。”童岁吹干了头发,将风筒收好,“你去洗澡吧,早点休息。”
白星落进了浴室。
完全密闭的空间里面还残留着些沐浴液的香气,仔细闻的话,还有一股很淡的香甜。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雄主身上的味道。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晦涩又糅杂着复杂浓烈的情绪,如同陈年久酿的烈酒。
或许是完全私密的空间让他滋生出了隐晦的念头。
他压制不住精神力强烈的躁动,轻轻放出一丝,强悍的精神力瞬间猎住了空气中的那淡淡香气。
在触碰到的瞬间,如丝线紧紧缠绕在一起。
震颤令他双腿抽力,双手撑住洗手台,才勉强不腿软摔倒。
他大口喘息,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薄雪般的脸颊已经被细细冒出的虫纹覆盖,从锋利的下颌一路蜿蜒到衬衣的里侧。
这是前所未有过的感觉。
原本如同乱麻般错乱的精神力,在那似有若无的香甜气息安抚之下,舒展开了一小部分,伴随着电流传遍全身。
细密的汗珠,从下巴滴落。
“雄主。”
席卷而来的还有无法遏制的空虚和渴望。
他的声音无比地沙哑,明明知道童岁听不见,他依旧一声声地喊着,像是陷入了某种脱离理智的臆想。
一墙之隔的童岁并没有察觉到奇怪的地方。
他躺在这张价格不菲的床上,原本想等到白星落出来,可困意席卷而来,他很快就睡着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白星落终于从浴室出来。
湿润的长发贴在身上,纯白色衬衣被水汽打湿,隐约透出身上还没有消退干净的虫纹。
而床上的雄虫毫无戒备,已经沉沉睡去了。
白玉似的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湿湿的水痕。
他像是一只落水的狮子,无声地靠近,沉沉的眸子捕捉到了自己的猎物,一刻可没有从童岁的身上挪开过。
他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留下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