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论坛系列之十一
在八个屏幕，超过二十个窗口的环绕下，从几十个不同的角度观战，是一次非常稀有的体验。
“我突然发现，有条件的话，这样观战其实比身临现场更好！”程鹏从各个不同角度看着双方挟带着电光和狂风激战，结合那些不时闪过的相当专业的格斗招数分析，只看得眉飞色舞，忍不住击节称赞。
身临现场，观战的时候当然可以更加直观一些，印象可以更加深刻，但像这样能够多角度观战，还有很多高水平的评论加以对照，那便更上一层楼，不需要自己反复揣摩，不需要战后好好总结，当时就能得到更加丰富更加准确的印象。
所以程鹏很高兴，眉飞色舞。
但在他旁边的李维却大惊失色，手指哆嗦个不停，连话都说不顺溜了。
大致上，他说的意思是：为什么超电磁炮变成格斗高手了？这拳脚功夫太夸张了吧！简直可以去拍教学视频了！
这个问题程鹏当然无法回答，因为他对于“魔法禁书目录”的世界基本没有了解，根本不知道这些有关设定的事情。
幸运的是转播者和收看者中有厚道的人，某个屏幕上很快就弹出了字幕：
【你们前段时间买的标准格斗教程视频，就是用来给她学习的？】
【没错。】
【但她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两个月里面就练成这种级别的功夫？】
【她的学习方法和我们不同。】
程鹏并没有在意这个，倒是李维看到这段对话之后，腾出一个角度不佳的窗口，接上了论坛。
过了一会儿，他在论坛上找到了好几个大约在两个月之前的帖子，都是一个ID为“炼金黑鸟”的玩家发的，内容如出一辙，就是收购各种格斗教程，最好有详细的视频。
“看得出来他收购了很多格斗教程，但为什么仅仅两个月的时间，炮姐就能把那些格斗教程完全掌握，甚至熟练到了浑然天成，犹如常年苦练的高手呢？”李维皱着眉毛，继续搜索有关魔禁世界的资料。
没有任何资料表明御坂美琴在这两个月里面苦练过武功，她的生活轨迹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变化。
又过了几分钟，激战中的两个人突然分开，一方通行一直冷冰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讶然。
“这和计算的结果不同。”他说，“你变强了，强了很多。”
“但依然不是你的对手。”超电磁炮手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擦去嘴角流出的血丝，“即使我通过操纵体内神经电流，完美复制了那些格斗大师的本领，仍然和你相差甚远呢……”
“格斗术什么的，终究只是小把戏而已。”一方通行叹了口气，表情隐约有些失望，“如果你的进步就只有这个程度的话，那么今天的战斗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他周围泛起了强烈的飓风。
“我还有个问题。”一方通行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好整以暇地继续问道，“刚才你打我的那几拳……很特别。拳头在击中我之前，在被我覆盖全身的‘矢量反射’反射的瞬间，突然方向改变成截然相反的效果，于是就能够越过矢量反射而击中我……这种拳法真的很有意思，你是怎么想到的？”
“不是我想到的，我只是盗取了你的研究者木原数多的研究资料，在里面找到了这种战法而已。”超电磁炮倒也光明磊落，没有任何隐瞒，“但是很可惜，这种技术他并没有完全完成，作为关键的‘个人现实解析’还存在漏洞，否则现在吐血的绝对不会只有我。”
“木原数多……想不到那个不起眼的家伙居然一直在算计我！”一方通行冷冷地笑了起来，“明天我就去干掉他——作为提供这个情报的代价，我可以答应你，以后在实验的时候，都让那些十八万的工具没有痛苦地瞬间消灭。”
超电磁炮叹了口气。
很显然，这个结果并不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里面。
换句话说，双方还得继续打下去。
即使她的拳法已经被完全看破，即使她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她也必须打下去。
【炮姐加油啊！】
【爆主角模板！轰杀一方！】
【超电磁炮超电磁炮超电磁炮……】
很多屏幕上都飘起了各式各样的加油语，显示出御坂美琴非凡的人气。
程鹏微微皱起眉毛，趁着暂时的空隙，分析和思考双方战斗的场面，考虑如果自己遇到类似的对手，该怎么应对。
单纯地观战并不能提升自己的水平，要通过对照和反思，充分吸收双方战斗的经验，才能对自己有所助益。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努力把握，那真是傻了！
屏幕中决斗的双方并没有对峙很久，大约也就是几秒钟的工夫，超电磁炮苦笑着向后退去。
“虽然很不甘心，但果然只靠我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战胜你的……”
“你要认输吗？这不像你。”
“我只是需要改变战术而已。”超电磁炮将右手放在颈圈上，对身边的黑暗说，“按照约定，请帮我争取一些时间。”
“为什么你不考虑找别的援军呢？”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明明自己有个堪比怪物的男朋友，为什么不让他来帮你呢？如果是那个刺猬头的话……”
“这和他没关系！”
“……预料之中的回答。算了，难得你肯低头一回，为此冒点风险也算值得。”面对着超电磁炮的愤怒，那女子让步了，“预先说明，我们只是第五位和第六位，而且并没打算为你卖命，所以不可能争取太多的时间，你自己抓紧吧。”
说完，那团黑暗动了。
无法看穿的黑暗以相当于人类步行时候的速度走了过来，拦在一方通行和超电磁炮之间。
“是你？”一方通行显然知道对方的身份，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更多的却是不屑，“你居然有勇气站到我的面前来，真值得表扬一下呢。”
“我们无意与你为敌。”那个女子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只希望你可以稍稍给点时间，让那个死脑筋的小女孩完成足以超越你的招式而已。”
“你们以为我是傻瓜吗？”
“真遗憾呢……”
接下来发生的画面极为诡异——一方通行不断将各种东西以惊人的高速砸过去，但无论是什么，只要接近了黑暗，速度就会突然降低，最后在黑暗前方不远处完全静止。
“明明有着LV5的力量，却只会这种愚蠢的战斗方式，你真是我们超能力者之中的耻辱呢！”
黑暗中没有任何声音，只是沉默地将所有靠近的东西全部停下。
看得出来，一方通行对于那个人还是有所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