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精神病院护士
张医生艰难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拉住她的胳膊。
独行侠皱着眉头避开了张医生的手:“你说的到底是什么?”
张医生的喉咙仿佛破旧的风箱一般,勉强发出几个音节:“小心——去603的花盆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晕厥过去。独行侠盯了他一会儿,见他完全没有反应,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张医生的呼吸停止了,心跳也消失了,不再是因为失血短暂的休克,而是彻底的死去。
独行侠回想起张医生对她说的话,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她自言自语地说:“他说的杨兴是指杨兴海吧,让我小心?603的花盆下面放了什么东西吗?”
独行侠的目光又落到了包裹在张医生伤口处的外套上。
这是一件白大褂,已经被张医生的血全部染红。
独行侠又看向了地面,注意到了地板上滴落的血迹。
窗户旁边的办公椅上,留着两个红色的指纹,看起来是有人不小心蹭到上面的。
“这件衣服最先是搭在椅子上的?伤得这么重,他应该没力气去那边拿衣服,而且地面上血的走势有些奇怪,他是被抬进来的?”
想到这里,她推开门看见从办公室门口一直延伸到远处的血迹。
独行侠发现这些细节后,意识到之前有人将张医生抬到了办公室里。
“是他们几个来过这里?”独行侠喃喃道,“也不知道听全这个医生说的话没有。”
独行侠心中记挂着张医生的提醒,出去后比之前更小心了一些。
如果张医生说的人是杨兴海,她就得格外警惕了。
因为院长办公室就在第六层,她随时都有可能碰到杨兴海本人。
杨兴海是他们的雇主,雇主虽然不能明晃晃地杀害员工,但是可以安排各种害人的兼职。并且还受到副本规则的保护,不用担心来自员工的攻击。
所以,即使杨兴海手无缚鸡之力,她也不会放松警惕。
张医生说的话像一棵野草,长在了她心中。如果不把野草拔出,她会一直想着这件事情,并且随时担心杨兴海会对她以及其他玩家做出什么事情来。
独行侠犹豫了几秒,准备好道具,顺便还拿走了办公室里的金属奖杯作为武器。
她决定先去603找一找张医生所说的花盆。
虽然这个花盆可能已经被之前救助张医生的人翻找过,但万一没有,她就有可能漏掉这个信息。
独行侠小心地往603的方向走去,来到房间门口,发现门没有锁,里面站着一个人。
她心中一紧,随后发现这个人身上穿着病号服,应该是不小心游荡到房间里的病人。
独行侠趁着那个病人还背对着自己,悄无声息地推开门,举起奖杯往病人的后脑勺上一砸。
病人顿时身体往后倒,眼见着就要砸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独行侠瞬间伸出手将病人接住,然后再轻轻的放到地板上。
她先把门关上,在房间里找了一根绳子,将病人草草的绑起来后,走到房间里的盆栽处,低头将下面的花盆抬起来。
这间房间里一共有四个盆栽,她找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才在盆栽的下面看到了一封信。
独行侠顿时伸手将这封信拿出来,又轻轻地将盆栽放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打开办公桌上的台灯,去看那封信的内容。
[我是安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独行侠身体一怔。她认识安乐,这是她在完成第三项工作夜巡的时候,在房间里见到过的那个医生。
虽然独行侠知道安乐是个鬼医生,但是直接看到了一封有可能是安乐医生绝笔的信,让她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独行侠继续往后看。
[虽然我还没有死,但是我已经知道我的死因是什么。杨兴海,他不会放过我的。]
“又是杨兴海……刚才那个医生和安乐医生,都是被杨兴海杀死的吗?”独行侠喃喃自语道。
她继续往后看。
[原因是我发现了杨兴海的秘密。从他的父亲,也就是第十三精神病院前院长杨兴山开始到杨兴海,父子二人持续多年受贿。]
[他们给为了逃避刑事法律责任的正常人出具医学证明,让他们使用精神病病人的身份,进行减刑缓刑或者直接罪名不成立。]
独行侠看到这一段内容之后,顿时明白杨兴海为什么要杀人了。
杨兴海做的这件事情是隐秘的,至少这个安乐医生,和张医生事前都不知道他们的勾当。
或许这两个医生充满了正义感,想要举报杨兴海,所以杨兴海就对他们两人下手了。
“怪不得今天医院会出现动乱,放跑这些病人的,其实就是杨兴海吧。”独行侠推测道,“他如果单独动手,很容易被查出来。但是在混乱中动手,即使调查都会往精神病人身上考虑,又有谁能联想到他。”
独行侠本来还在疑惑病人们为什么会全部跑出来,看到这个原因之后,顿时明白了。
这时,独行侠又看到了下面的内容。
[但是这一点并不是杨兴海要杀掉我的主要原因。我虽然和他相差十岁,但是我们曾经是无话不说的好友。他和我聊过很多关于他家庭的事情。]
[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前领导,对我有知遇之恩的前院长杨兴山,在对他的教育过程中,表现出了外人无法认知的严格和□□。]
[并且杨兴山和自己的妻子关系不好,这对夫妻各自都有外遇。]
[杨兴海是在父权的高压以及缺爱下成长起来的,他的童年经历几乎扭曲。]
[杨兴海大学时期受到杨兴山的要求,子承父业选择了心理学。在他进修心理学期间,他本人的心理问题已经达到临界点,于是找教授他的教授进行了几个疗程的心理咨询。]
[给他做治疗的教授,恰巧也是我的导师。所以杨兴海在认识我之后,和我谈论了这件事情。]
[他表示进行治疗之后的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生活,找到了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但是我不断怀疑这是他伪装出来的表象,甚至连自己都欺骗了。]
[果然,在二零一三年,杨兴山死于谋杀。当时杨兴海告诉我,警方的判定是入室抢劫。但是我确定,他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眼神在不断的闪躲,表情极不自然。]
[干我这行的人,很容易察觉到这种细节,他逃不过我的观察。就这么过了五年,终于有一天,他邀请我去他家里作客的时候,我发现了他藏在地下室中的证据。]
[我知道如果让他知道我看到了证据,我一定会被他当场杀死。所以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回到了原位等他端茶回来。]
[等我安全回到家中,回想起这一天在他家里做过的事情,回想起我发现地下室里的证据时的反应。我突然想起,我当时应该留下了很明显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