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58

景良途被毫不怜惜地推在了床上, 他勉力支撑着自己,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宋迢已经率先压了上来, 力道是那样的大, 好像想永远将他困在这里似的。

宋迢低下头来, 想对待热恋中的情人一般亲吻着他的脖子,但是却蜜里藏刀。他的犬牙像什么利刃一样,咬在景良途脆弱白皙的皮肤上,没有破,但是痛意和惧意却刻骨铭心。

待宰不宰的羊羔是最恐惧的了!

宋迢的眼睛腥红一片,里面充斥着刻骨的执念和汹涌的欲望。

洪水的治理不能靠堵, 只能靠导,否则, 那滔天巨浪会将堤坝彻底冲垮, 那种冲击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有一瞬间,景良途真的以为宋迢想将自己弄死在床上。

景良途颤声道:“宋迢...我把钱还给你, 你放过我吧。”

宋迢的指腹蹭过景良途的嘴唇, 仿佛对他刚刚说过的话有些不满, 冷笑道:“你当真觉得,我找你,是钱的问题吗?”

这个问题,就跟对象问自己哪里错了, 但是景良途除了这个之外, 死活也想不明白。

所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 反正先道歉再说:“宋迢,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你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宋迢却对他的话置若旁闻,仿佛此刻就是要用疼痛给他好好长个教训,叫他以后再也不敢胡来。

这场单方面的拉锯战,景良途根本没有一丝胜算。

意识到处境无法改变的景良途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他奋力的想将宋迢推开,但是他跟这个精力旺盛的小狼狗比起来真的没有什么太多的力气,纵然已经使尽浑身解数,却依然被他轻轻松松的压制。

他的那些年龄和阅历在这无可撼动的体力差距下,终究变得一文不值。

景良途放弃挣扎,翻过身来想要逃跑,却被宋迢无情的拉了回去,目光里是腥红的,填不满的欲望。

他嗓音沙哑道:“想要钱,就别逃。”

景良途哭着道:“我不想要钱了,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要钱了。”

“喔?”

宋迢轻笑一声,附在他耳边道:“可是已经晚了,亲爱的。”

破旧的酒店里,老旧的窗户渐渐不堪重负。急风不停的拍打着脆弱的玻璃窗,在这粗暴的冲撞下,窗户痛苦地发出“吱呀”的鸣叫。

夜晚似乎格外漫长。

...

景良途醒的时候感觉自己下半身都快没有知觉了。

他的眼底乌青,昨晚不知道熬了多久宋迢才放他睡觉,每次都是睡着了又被他弄醒,被倒腾来倒腾去,久久不得入睡。

他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何止是下半身没有知觉,上半身也动不了了。

鬼压床啊!!!

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

比起鬼压床,他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抱住了一样。

他猛地转过脸来,看见了光裸着上半身睡在他旁边的宋迢。

宋迢一向精力旺盛,每天早上醒的都比自己早,晚上也精神的要命,就好像他完全不需要睡眠一样。

景良途近距离的看着他的睡颜,竟有些享受这样安安静静的时刻。

宋迢生着一张完美的脸,他继承着父母优良的基因,更是一个天才,家境优越,才华横溢,拥有极高的决策管理能力,天生就是要在生意场上卷起风云的人物。

可是他怎么就好死不死的盯上自己了呢?

嗯,这一届的主角可能眼神都不太好。

景良途静静地注视着宋迢纤长的眼睫,还有他眉宇间严肃的沟壑,不知道做了些什么糟糕的梦。

正在他看的入神的时候,宋迢低沉的嗓音响起:“你还想看多久?”

景良途吓了一跳,惊得连忙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是他轻轻一动腰就疼的受不了,龇牙咧嘴的疼。

宋迢伸手将他的腰环住,目光晦暗:“怎么,还想逃吗?”

景良途哪里敢,他欲哭无泪道:“我只是想活动活动。”

宋迢淡笑一声:“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如果你下次还敢逃,我一定会把你的腿打断,将你牢牢的锁在家里,永远无法逃离我的身边。”

景良途被吓得浑身僵硬了一瞬。

其实这次遇见宋迢,他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变化。

以前的宋迢会在威胁完他后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亲吻一下,虽然他几乎每次都会躲开,但是那时的宋迢显然是不敢真吓着他,每次都不至于做的太绝。

但是现在一切却完全不同了。

他似乎真的要用实际行动将这句威胁牢牢地烙在他的心里。

故而,除了身体的亲密接触之外,他的表情冷的像冰块一样,几乎要将景良途冻伤。

这让他不得不相信宋迢话里的真实性。

当然,比起这个,景良途更担心的事宋迢打算接下来怎么对付自己。

送自己去监狱,还是怎么做。

想到昨晚被粗暴对待的经历,景良途压根不敢看他,清醒时的宋迢周身散发着低气压,他尽量移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

宋迢却用手钳住他的脸颊,冷着一双眸子确认道:“你应该已经清楚后果了吧,你知道,我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是你将我往绝路上逼。”

景良途的眼睫轻颤,不解道:“你知道我本性难移,知道我骨子里不是个好东西,为什么还要留我?”

宋迢沉默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末了,他笑道:“比起把你交到别人手中接受惩罚,我更喜欢亲自教育你。”

景良途:“......”

请把我交给别人,谢谢。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你在这里不管不顾的折腾我的腰。

*

宋迢替景良途准备早餐时,景良途还躺在床上久久不愿起身。

古人云,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再瘫一会。

因为无聊,他颤巍巍地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上已经有了好几个未读消息,景良途一打开就看见穆丘问自己现在在哪。

景良途一看这个时间,眼睛一眯,心想现在还没到晚上,他不至于现在就去赌场啊。

而且现在宋迢待在这里,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去了。

除非昨晚的事情他想再经历一遍。

昨天景良途被宋迢带走之后,姗姗来迟的穆丘在赌场没有找到景良途,以为他那天故意不来,正想去咖啡店找他,就听看门的人向他汇报,他要找的那个人已经被一个没见过的人带走了。

穆丘心下一沉,听到这个情况,居然也没觉得意料之外。

毕竟,许年的气质给他一种,这个人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的感觉。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无法明晰现在许年到底正在经历什么。

他不停的给这个人发消息打电话,但是对方已经关机了,他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