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经过艰难的手势交流, 老夫妇告诉你,只有到基洛夫城才能利用网络进行基础的交流通讯,并且也只有那里才有交通站。

但有一个问题……

“这里的镇民每两个月只去一次基洛夫城采买物资, 离下一次还有两周……”你对亚伦轻叹道,“如果没有当地人带路,我们恐怕到不了基洛夫城。”

北地毕竟不比中心城,交通滞后,并且近日时有风雪, 你担心路上可能会出现意外。

“来不及。”亚伦道。

你点点头, 不由蹙起眉, 心知你情热期在即, 要是在这里等那么久, 也许情热期就得在这里或者路上过了。

“那怎么办?”冷掉的炉火边,亚伦披着破旧的棉被, 下巴抵着你的肩将你抱在怀里, 少年强壮而又精力充沛的身体抵御严寒,没让你感到丝毫的冷意。

他的身体状况好了些, 你们便将卧室还给了老人。

“我们在这里租个房子, 然后……就在这里?”

镇上有闲置的老木屋,看上去破旧窄小,但容纳你和亚伦两个人是没问题的,只是你话一说出来就想到你们身上没有钱。

“想办法去城市。”亚伦眯了眯眼,做下判断,“这里环境差劲, 少东西, 不能在这里过。”

“要是能找到房子, 在这里过也不是不行……”你迟疑道, 你和亚伦都不是注重物质的类型。

亚伦呼吸一顿,没说话。

过了半晌,他将头埋进你脖颈里,红发掩着热意上升的耳垂,宽大炙/热的手掌略显试探和小心地触碰你的身体,从腰侧移到腹部。

火热的温度透过衣物,熨烫着你的小腹,他有些不自在地将手放在那里,沉默着什么也没做,可你慢慢觉得有些不对,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

“…亚伦?”

“你不明白么?”亚伦提醒你道,声音有些闷,“不能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没有避孕——”

你霎时反应过来,脸颊发烫听着这小你几岁的少年周全的话语,你甚至没想到还有这回事。

可他也没说得下去,说一半自己就蔫了,环着你的手臂紧了紧,你觉得他全身都像是滚着岩浆。

你们默契地安静了一会儿。

片刻后你勉强令自己平静,提议:“那我们明天就借车,往城市走,路上注意点,毕竟马上就要到夏季,应该不会有问题。”

亚伦微哑地“嗯”了一声,没有异议。

从镇上到城市有一百多公里的路,而且不是你所熟知的正常道路,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一切都需要注意。第二天你就开始为这事做起准备,你身上没有现金,还好身上带着足够有价值的东西——你将自己的那件雪狐大衣送给了老妇人,当做这几天他们照顾自己的回报。

老人最开始不收,你们僵持了一会儿,在你诚恳地用手势表示自己还需要他们介绍能够租用交通工具的人,还需要从她这里拿一些食物和水之后,她终于无奈地收下了。

你来前被邀请参加雪原狩猎的,算是出席公众场合,因此你身上的物品都相当贵重,除开大衣之外,你还有耳环,项链,以及手链发饰等小物品。

你用一对耳环从镇上的车夫那里租用了雪橇车,问清楚基洛夫城的方向和途中驿站的地点,之后又休息一晚,等到第二天一早,你和亚伦便出发了。

这天天气很好,你和亚伦没遇到太大的风雪。

在下午临近傍晚,你们赶在气温骤降前来到驿站,你们已经绕过雪山,接下来可以租用马车走平路,大概两天内就能赶到最近的城市。

赶路一天,你的身体都快被冷风吹僵了。

这里的驿站不大,更像是个私人拥有的小木屋,外面的夜晚很快降临,风雪变得激烈,而房间里燃着篝火,噼里啪啦的白噪音令人心情平静。

你披着老人送给你的旧棉衣,坐在火堆前不愿挪动身体,亚伦和你紧挨着,身上依然穿着那套燕尾服,当然你来前不忘给他也换了一件棉衣。

带着你们飞奔过来的雪橇犬没有被牵到后院里去,小家伙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板上,皮毛被火光映照得油光发亮。

你摸了摸躺在身边的狗子,好笑地看着他耳朵轻动,满脸惬意的模样,过了会儿,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皱起眉。

很突然的,身体有股莫名的悸动破土发芽,疯长起来,让你瞬间心跳停滞,慌乱地意识到了什么。

起先你想忍下来,可咬唇坚持半天,你忍不住低低呻.吟一声,无措地用手肘碰上身边的亚伦。

少年跟着你靠在篝火边,眯着眼昏昏欲睡,感知到你异常的瞬间立刻警醒过来,皱眉将你揽到怀里:“怎么……?”

你在火光的跳跃下看向他,脸颊洇出潮红,双眼破碎地映出无数簇焰光的影子,你用手牢牢地捂起嘴,生怕再泄露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驿站里还有别人在,不止你和亚伦。

满屋木柴燃烧焦糊的味道,隐有一丝柔腻的花香夹杂其中,亚伦定定注视着你,随后弯腰埋在你颈侧,像只护食的大猫一样将你抱起来藏在后面,用身体挡着,低声问:“来了么?”

你呼吸急促,点点头,又摇摇头。

气味绵延,溢散,离你最近的亚伦手撑在你的身侧,闭了闭眼,汗水顺着颌角流下。

你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唯一庆幸的是屋子里除开你和亚伦,其他人都是Beta,这会儿已经晚了,他们都在其他角落靠坐着休息。

要怎么……才能——

思绪断裂。

炉火有韵律的跳跃声中,离你最近的狗子蓦然竖了竖耳朵,黑白相间的头颅从疑惑地爪子上抬起。

少年的身躯阻挡了它好奇观察的视线,狗子摇摇尾巴,隐约看到人类女性脆弱地仰起脖颈,像是被颇为难受的痛苦姿态。

……

“亚伦……我。”你闭了闭眼,声音沙哑,低得几乎无法让人听见。

亚伦犹豫一下,没有出来,气息略微急促地单手抱紧你问,“这样就行了?”

你:“……”

“大概不行。”你说。

随后你看见亚伦耳垂地低下头,也不说话,你刚想告诉他今天就这样,接下来自己可以忍下去,就被他先发制人地打断了话音。在你略微震惊的目光中,他别过脸,不去看你的神色,随后用那只空闲的手掌牢牢地捂住你的下半张脸。

“这样就不会发出声音了。”他认真解释。

你刚刚一直怕的就是这个。

闷湿,燥热,密不透风。

你怔愣地看着他,像是看到了这向来乖巧、听自己话的孩子叛逆的一面,不过虽然与你的意愿相违背,他的确从另一种角度解决了你的问题——

少年指节修长,骨骼有力,他闷头努力许久,似乎从这样的专注中得到片刻的纾解,之后他长舒一口肺腑里的燥气,这才有空来关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