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白赚一大堆陷阱机关, 麦穗心情很好,从赛场一出来便立刻回了宿舍。
暗弩机关可以考虑给全队机甲都装一个,爆弹拿给卓玲应该不错, 链球进主赛场了再用。
至于切割网……
太危险了, 她先存着。
麦穗把一大堆赛场的馈赠分门别类收捡好。
头顶灯光微微晃动,模拟气压造出的人工风一吹, 将隐约音乐吹进耳中。
麦穗合上柜门,往外望了一眼。
远处高楼张灯结彩, 花卉与小旗帜装点着城市, 节日气氛在不遗余力地烘热这座城市。
她也有点想出去逛逛了。
老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麦穗装好机甲盒子,往外走。
没想到刚出门便看见李序经过。
不知道是不是刚比赛完太热, 少年敞着外套, 露出里面薄薄的黑色T恤。
这个人体温偏高,就算是冬天最冷的时候, 也只穿简简单单两件衣服。
T恤虽然宽松,却也浅浅勾勒出胸膛轮廓, 领口以上肩颈锁骨线条姣好锐秀, 清晰舒展开, 让人忍不住想戳一戳他骨节接连处各种极具诱惑力的凹凸。
听见声音,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
见到她,停了下, 很自然地说:“等我换件衣服。”
“嗯。”麦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李序很爱干净。
除了每次刚做完, 或是没力气、或是omega的本能会让他疲惫而糟糕地抱着她, 延长两人之间的濡湿粘腻感外,其余时候洗澡换衣服都很勤。
麦穗头脑空白地眨巴眼睛。
直到少年重新披上外套, 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看了他换衣服的全程。
虽然只有上半身。
但如果面前不是李序, 是蔚照, 大概已经白着脸觉得自己清白被毁了吧。
李序最上两颗扣子没扣,嫌热,挽起袖子,自然地伸过手。
麦穗也自然地牵了过去。
……
卓玲扎好头发,一出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百分之百确定是omega的小姑娘,被百分之百确定是alpha的少年拉着往外走。从她的位置正好能看见少年五指穿插过她指缝,将她手包裹在其中的模样。
卓玲顿时站定了,浑身僵硬。
要是手上拿着杯子的话,她还能当场表演个电视里的震惊摔杯。
她看到了什么?
卓玲惊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大脑中齿轮迟缓的运转,半天也没有动作。
直到谢知危也出现在走廊。
见她脸色奇怪,擅长开导学弟学妹的男妈妈轻轻问了句:“你怎么了?”
这句话好像略微唤回了卓玲的魂儿。
虽然还是惊恐,但至少能分出一抹思绪,让她指指楼梯口。
“李序和穗穗,不对,穗穗和李序……”
两个人走得挺快,那边早就空空荡荡。
但谢知危却听懂了似的,脸色突然一变,压低声音:“你也发现了?”
什么叫“也”?
难道说谢知危早就见识过这个场景了?是真的,不是她胡乱猜测?
她愕然抬头。
谢知危却像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纤长睫毛轻轻一垂。
——终于不用他一个人背负这个大秘密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用眼神传递心情。
谢知危:你是她朋友,你一定知道她是A,AA相恋,太令人震惊了,我们要守护好这段禁忌。
卓玲:我那个只会读死书的乖乖朋友,竟然泡到了全校第一性幻想对象,我们要敲锣打鼓让全世界一起庆祝!
没过片刻,旁边的宿舍门咔哒一声响,周婷走了出来:“你们怎么了?”
谢知危想帮A同隐瞒。
卓玲却大声通知:“你知道吗,穗穗在和李序谈恋爱!”
她一脸“没想到吧,吓你一跳”。
男A女O虽然天造地设,但这两人都太出人意料。
谢知危:……
周婷:……
卓玲本来想让周婷也震了个惊,一同加入他们大眼瞪小眼的队伍,开启三脸懵逼。
没想到周婷学姐的表情如此冷静,冷静到让卓玲毫无成就感,垂下嘴角。
“怎么了?”为什么不惊讶?
周婷皱了皱眉,一脸正常:“这不是很正常吗。”
卓玲:???
谢知危:???
周婷抱起胳膊:“集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每次麦穗和学长你凑一起,李序就老往你们那边看,有点不爽不服的样子,好像还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周婷不得而知。
让李序本人来说的话,就是在琢磨怎么逼小圆脸上他。
女A普遍喜欢香香软软O,他这种高挑好战又硬梆梆的O并不受女A欢迎,这一点很不爽。但他觉得,至少在更浪更耐操这一点上,香香软软O比不上他。
“我觉得没有李序搞不到手的人,所以他俩谈恋爱我不意外。”
周婷最后结词。
谢知危默然:能掰弯A的取向,确实了不起。三个人一起背负AA恋,太好了。
卓玲则呆呆对周婷竖起大拇指:“周学姐,胆大如虎,心细如发,佩服佩服。”
***
麦穗过了好久才发现一切过于顺理成章。
好像李序只要把手伸过来,她就会想也不想拉上去。
信任度高到已经无需确认目的与目的地。
战场上他会二话不说听她的,战场下她会二话不说跟他走。
直到音乐嘈杂声传入耳里,人潮拥挤,在眼前乌泱泱一片,麦穗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纪念广场。
她今天本来就准备和机甲老婆来这里逛逛的。
她侧脸看向比她高出二十多公分的少年,觉得不太好:“你不是讨厌人多吗?”
李序漫不经心:“还行。”
小时候倒也不讨厌人多。
有一点麦穗猜对了,他是分化后开始讨厌人多。
刚分化时少年不太会收放信息素,第一次热潮期来得猝不及防,在他买棒棒糖时突然降临,不幸被一群A闻到。
之后他被堵进小巷子里,被A释放信息素强行引燃热潮期,同时引燃的还有他一身叛骨与凶性。
他硬是冷笑着将那群人揍到满地找牙,才撑着绵软的身体回家。
有时候性别会赋予人们许多不公。
比如生理反应,比如生殖能力。
人群中大部分A都懒得收敛自己信息素,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吃亏。
而O不一样。
他们不仅要保证自己信息素不被A闻到,也要保证自己不闻到不怀好意的A的信息素。因为那些信息素会让他们身体发热,脑子发昏。
李序这种总与身体对抗,不用抑制产品的O更为难熬。
时间久了,自然就厌恶人群了。
现在他被麦穗标记过,别的alpha信息素不会再对他有影响——当然,这也仅限于李序。
他习惯了靠本能去忍耐,早就对信息素有一定免疫力了。换作别的O,被标记了也不敢像他这样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