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客卿(第2/3页)

牛车前去,到了三丈外停下,方信带着萧安宁出来。

牛车前去,当然吸引了配剑的侍从的警惕,以及少年和两只双胞胎罗莉的眼光,他们不置可否,但是等着方信一出来,少年和罗莉都是目光一亮。

方信踏着高屐上前,大袖飘然,悠然走近,那种超然于物的风度,自内而外的清气,以及举手投足之间那种浑然天成的意境,顿时使见多了高手的少年和罗莉都是对望一眼。

方信稍加拱手为礼,说着:“我携小女前来,见得贵人,有礼了。”

这少年,竟然迎上去,拱手说着:“不敢,先生前来,当真是三生有幸,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不敢,我姓方。”方信淡然说着,被请到茵席上坐下。

萧安宁却坐到罗莉那里去,她对这两只罗莉很感兴趣,虽然有些卤莽了,但是她也是名门世家出身,自然高贵雅致,两只罗莉面面相觑,也一起坐了。

“方先生请上座,我是刘家子弟,得见先生,十分荣幸。”少年微笑,他的眸子晶亮,天庭饱满广阔,皮肤白皙,是个翩翩美少年,声音表情都极之诚挚。

下面就是交谈了。

实际上,交谈是最隐瞒不了一个人的修养素质,幸亏这身体的林家,也算是小世家,一些东西也懂得,至于方信本身见识和风度,更是才高气深,风度不凡,从容适度,只是交谈片刻,少年却越发觉得雅致,心中生出欢喜。

想不到偶然出游,竟然见到这等人物,这万万不可让吕家所得,想到这里,他不由望了望那两只罗莉,心中有些懊恼。

时近中午,刘公子就问着:“方先生又何处去?”

“方某原为某位侯爷的客卿,却因事得罪了主人,准备迁移为良,免得麻烦。”方信淡然地说着。

侯爷?附近有北坡侯吕家、阳平侯张家、贯岗侯崔家。

少年心中暗凛,却也不惧,稍有些沉思,就说着:“不知何罪于侯?”

“其侯有第三女,与方某来往,却被小人说话。”方信回答地说着。

原来仅仅是这个,少年笑了,对他的话,没有丝毫怀疑,这等事情,一查就知:“先生何忧之有,吾刘家虽小,却也可为先生去此小忧,先生雅致高量,可愿为我家客卿,我不才,愿以上礼待之。”

卿在古代,是指五品以上的官爵,客卿的意思就是其位为卿,而以客礼待之,故称。

地球上,春秋战国,天下一统,中央集权,士子别无选择,就只能争相讨好一个主子,没有了选择权的士子,就失去了相对独立的人格和自由的精神,再也矜持不起来,由此可见,选择论是一切人道学说的根基。

孟子说:“焉有君子而可以货取乎。”

而后世的士子,只得:“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既然垄断了,那士子的的位越来越低,直到和奴仆无异,变成真正的门客罢了

但是这个世界,武功相对普及,不少在野的士子,与文学经,与武有剑,实是轻辱不得,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士子不同,他们的力量,可以使朝廷产生一种顾忌。

就好比人人有枪的社会,贵族豪门也有些顾忌――别因此遇到了疯子,匹夫之怒,敢与君血溅三尺!

再多严密防备,也不能事事安全。

所以,还是力量和经济决定地位的选择论体现,在这个社会,虽然已经到了集权社会,但是上有家世,下有客卿,虽然客卿也分成上中下三等,但是总体上说,比与奴仆无异的门客来说,还多了尊重与自由。

在这个世界上,门客和客卿有区别,门客就是外来的奴仆,一般只得温饱,而且也不能随离开主家了,算名分上比正式奴仆好上一点。

客卿分成三等,上中下,按照主家的规模不同,而有区别。

但是上礼的客卿,一般来说非常客气,住有宅,食有肉,出有车,基本上是作为主家的谋士核心武力而存在。

中礼和下礼,相就少上许多了。

理论上说,客卿是可以随意离开的,这叫“合者同谋,不合者去”,当然,现实中,是受到种种潜规则的束缚。

刘家?新襄公的传承?这种口气,使方信从记忆中记得这个可能。

不过无所谓客卿罢了。

方信也就说着:“那就见礼于公子了。”

深深一拱手就罢了。

虽然理论上说上等客卿的确不需要跪礼,但是现实中,很少如此,特别是对于公侯之家,一般只有所谓的国士之流,才能受此大遇,方信此行,就是自比这等人了。

侍从们不由变色,浮现怒意。

这刘公子,却脸不变,哈哈笑着说:“如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先生不必多礼。”

敢有此行,就见你是不是有这个才学和力量了。

若不是,杀了就是。

若是,我刘家多有一国士,这真正是求之不得。

刘公子的态度很好,见快到中午,就回去,沿着道路,经过数条路,就来到了一个庄园外面。这庄园,有着千亩之地,在里面,遍植桃花。

虽然这时,桃花已尽,但是可以想象,每到佳节,桃花烂漫之际的美景。

门前清水,绕园流去,颇为清幽,进得园中,侍从与丫鬟迎接而出。

这桃园诗会却是郑府的另一件盛事,桃园本是郑府在城外的一座小庄园。

一个少女上前,说过:“见过公子,见过吕小姐。”

“六竹,这是方先生,方小姐,也见过吧!”公子说着。

方信看去,见这少女,都是丫鬟打扮,却个个美丽,说话的人六竹,女体修长,最是美丽,神态也有不同。

刘公子见的方信淡淡回礼,气度雅致,扫过众女时神态专注,又心中突地一动,说着:“先生,您看,此园我新建,我不才,愿以此奉先生,却未有题名不知先生可否为之题名呢?”

这就是考究了。

方信听了也不多说,只是说着:“如此,恕我放肆了,敢借书案一用!”

刘公子就吩咐下去。

附近就有一石亭,丫鬟自然将笔墨纸砚一一取出,故滴清水于石,六竹取出墨锭末端浸得片刻,这才轻捏墨锭,缓缓研磨起来。

片刻之后,墨汁转浓,幽香而出,她恭谨行礼,奉上笔套。

方信稍加打量,取出一支狼毫来,定了定神,就开始书就。

“甲辰春夏,五月火来,与城外湖岸见刘子,相谈甚欢,又至此园,宅东水而桃花尽,池中还见花瓣故,主人问宅而题。”

“林园有之,明月有之,幽竹有之,佳丽有之,无需更上一杯酌,就有熏染欲醉意,此乐甚是陶然,今几可与子同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