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她小腹疼(二更)

沈如霜鸦羽般的眼睫微颤, 警惕又防备地凝视着萧凌安,暗中攥紧了落在掌心的衣摆,瑟缩着身子往一旁挪动着, 伺机想要脱离萧凌安的禁锢。

但是萧凌安的目光一刻都没有在她身上松懈过,将沈如霜微妙变化的每一丝神色都尽收眼底, 眼看着她杏仁般清丽明亮的眸中从惊惧变成愤恨,最终再和之前许多回那样变成黯淡无光的沉寂。

他轻薄有力的指紧紧捏住沈如霜的下颌,压抑不住的力道惹得她痛苦地轻哼出声,蹙着眉头想要挣脱, 面容上尽是厌弃和抗拒,望向萧凌安时却不肯屈服地仰着头,发红的眼眶蒙上一层泪光。

“还是不习惯朕吗?”萧凌安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失落, 目光稍稍从沈如霜的身上错开,挫败地落在床头燃着的红烛上,哑声道:

“霜儿,到底要什么时候你才能回到原来那样?我们都放过彼此, 不好吗......”

听着这话,沈如霜沉重忧伤的面容上绽开一抹嘲讽的笑容,兴许是心间的讽刺之意远远多于麻木的悲伤,唇角的笑意如同灼灼桃花般刺目又艳丽, 盈满眼眶的泪水随着颤动滑落,打在萧凌安冰冷的手背上。

萧凌安竟是想回到原来那样, 可是她自己都快不记得原来是怎样的了, 现在想起来恍如隔世。

在她的记忆中,曾经她在江南是自由自在的, 遇见萧凌安后也一心以为夫君会此生钟情于她, 起初嫁给他的时候也是郎情妾意.......但是后来那段连想都不愿意去想起的日子, 亦是萧凌安口中的一部分。

想必萧凌安现在想要的是她如从前那样温顺乖巧地对待他吧,想要让她快些忘却那些痛苦的回忆,忘却破碎的希望和真心,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与他琴瑟和鸣地在一起。

但她不是毫无感情的人偶,这些.......怎么可能呢?至于放过彼此就更像是一个笑话,从来都是萧凌安在磋磨她,应当是她求萧凌安放过她自己。

“不。”沈如霜坚决地摇头,笑容愈发浓烈而破碎,带着对抗一切的力量般道:

“陛下,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也不必再谈放过。除非你放我离开皇宫,让我无拘无束地去宫外活着,也能够无时无刻见到阿淮,我也再不会纠缠陛下......”

还未等他说完,萧凌安就将指骨攥得极紧,仿佛要把每一寸都变成碎末般不知疼痛,指节与耳根一样泛上绯色,再也听不下去似的欺身上前将沈如霜所有的话都死死堵住,席卷着咽入他的喉间。

沈如霜被他猝不及防的侵略弄得手足无措,抗拒地用尽浑身力气推开萧凌安的肩膀,但是他如同与她融为一体般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只能近乎窒息地趁着间隙喘着气,纤细的颈留下一道道红痕。

这些刺目的鲜红并未让萧凌安觉得满足,反倒是愈发刺激着他,让他暂且隐藏起落寂的目光,异于往常的兴奋光亮让沈如霜颤抖着后退,但终究敌不过萧凌安迅猛快捷的速度,刹那间就被他拉扯着揽入怀中,不容抗拒地横抱而起走向床榻。

萧凌安白净修长的指尖微微挑起,不经意地在空中率划过一圈,重重帷幔顺滑轻缓地落下,遮蔽着纠缠不清的身影,沈如霜松垮的衣带彻底散开,被他贪婪强势地压在身下,阖上双眸耐心磋磨着。

寝殿的窗封得极好,一点风都透不进来,可烛火此时还是被纠缠涌动的气息冲得摇晃不止,断断续续的哭叫之声从帷幔之中传来,沈如霜咬紧了贝齿不愿再发出来,但如此之后只有萧凌安不甘发狠地掠夺,只能无力地松开了双手,两行泪埋入枕席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萧凌安才终于停下了动作,如同享受着只属于自己的猎物般搂紧沈如霜的柳腰,亲昵地将头埋入她的发间,嗅着体香伴随着花香的甜美气息,恋恋不舍地不肯放手。

沈如霜精疲力竭地靠在软垫上,只能气息微弱地任由他摆弄,眸光黯淡如冬日阴沉的天色,连起初挣扎和抗拒的精神也消失殆尽。

每回都是如此,她似乎已经快没有心神再与萧凌安纠缠反抗,一次次打击之后慢慢意识到他们都不可能妥协,只想着要一碗避子汤。

萧凌安如同饿了好几天的野狗终于见到了排骨,吃完了盘中的美味佳肴后意犹未尽地回味着,望着锅中的还想进一步侵略,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四处试探,直到触碰到要紧处时,沈如霜忽然间发出一声凄厉痛苦的尖叫。

他的动作顿住了,这才发现霜儿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伪装,雪白的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凝结成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向下流淌,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手臂内侧紧紧捂着小腹,面色痛苦的咬牙强忍着。

萧凌安所有的欲念都暂且收住了,慌张又关切地上前想要查探情况,但是沈如霜一看到他就惊惧地往边上挪动,戒备地不愿让他触碰,萧凌安只好垂下抬起的双手,目光却在望见床单时怔住。

在沈如霜方才挪开的地方,有一片鲜红刺目的血迹。

“霜儿,你怎么了?”萧凌安不知所措扶着沈如霜的肩膀,刹那间把所有病症都过了一遍,还是不知究竟是什么状况,随手披上衣衫就慌忙地冲出了寝殿,扬声唤道:

“太医,快去传太医.......”

寒冷的风钻入寝殿,沈如霜仿佛被击中似的浑身一哆嗦,小腹更加疼痛难忍,只能扯过一件衣衫遮蔽躯体,刚伸出去想要拦住萧凌安的手虚弱地垂下去,无奈地抿着唇瓣不再多言。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太医就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凤仪宫,皱着眉头给沈如霜搭脉诊治,谨慎小心地许久为说话,空气在这时候安静得骇人。

萧凌安以为是他方才磋磨得太狠才会如此,自责又内疚地坐在沈如霜的床榻边上,细心地为她拉紧了帷幔,时不时担忧地望一眼她有没有挣开被子,却始终不能再与霜儿对视一眼,只能从她别过去的侧脸上看到羞恼和厌弃。

太医确认了好几回后才轻松地笑了,苍老的面容没来由的让人安心,萧凌安焦躁的心绪也被抚平了几分,难得失态地拉着他问道:

“可诊出些什么来了?霜儿到底是什么病症,需要用什么药?”

“陛下莫急,皇后娘娘只是来了月信,其他的一切康健。”太医含笑瞥了一眼急不可耐的萧凌安和帐中始终沉默的沈如霜,耐心地解释道:

“皇后娘娘并无大碍,这段时日只要卧床静养便好。只是因为娘娘长期服用避子汤,此物是阴寒至极,所以娘娘近来月信不准又会腹痛难耐,这是在所难免的,微臣只能开些暖宫的方子调解,剩下的只能娘娘多多忍耐了。”

萧凌安这才冷静下来,听闻这番话后一阵窘迫,暗道刚刚一时情急,霜儿的月信又来的这样凑巧,让他险些以为是他下手太重了些.......难怪沈如霜脸色一直不对劲,仿佛在无声地责备着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