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晚上演武场么

◎再说林宥回去,仍不解气,琢磨着,怎么让荣国公府再疼上一疼。◎

那小厮被吓得不轻, 到底没敢告诉贾母或是王夫人。

只让茗烟通传给了宝玉,又急急的催着,一并去了外书房。

宝玉忐忑, 父亲每次传唤都不是好事,大多是要骂的, 所以走的极慢,垂头丧气哪有在姐妹中的风流倜傥。

小厮心里急, 却也不敢催的太紧,好容易磨蹭到了, 宝玉被一群带刀侍卫齐齐转头的注目礼惊的一个踉跄, 差点摔倒。

茗烟扶住了他,小厮道:“老爷说只要宝二爷一个进去。”

茗烟只好候在外面, 却不敢打量这些侍卫,想躲远点, 却被拦了回来。

也不说话, 只不让他走。

宝玉一个人进去,拿不准这是家里来了什么客人,老爷是叫自己来见客的?

李青河给他打开了门, 宝玉进去,只见一个少年坐在主座, 面色冷淡,而自己的父亲却在下首站着, 瞧见他, 立刻目露怒火,恨不得打死这个孽障。

宝玉吓得赶紧行礼, 他也不傻, 先给林宥, 又给他父亲。

“这就是衔玉而生的宝二爷?呵,真是粉雕玉琢,胭脂香浓啊。”

贾政受着这份嘲讽,只道:“孽障,跪下!”

而后指着地上的汗巾子跟诗句,道:“你干的蠢事!今儿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宝玉看着地上的东西,惊呆了:“紫鹃不是帮我送去给林妹妹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贾政一声怒呵,将他踹倒在地:“混账东西!”

“来人,家法伺候!”

外面半响没动静,李青河又踢了踢似乎真的要晕过去的赖大:

“哎,你主子让你动家法呢?要不我帮你去?”

赖大愤恨,只得挣扎着爬起来,扶着柱子,让人请家法。

宝玉在内吓得魂不附体,竟满脸泪水,倒地不起,林宥见了这般,更是冷哼。

“好歹给贵公子留点颜面,就在这屋子里打吧。”

“再有就是,宝二爷,书若是读多了,就乱说话,乱做事,那便不必再读书了。”

荣国公府这一代无一成器,若说贾政自来厌恶宝玉流连内帷,但也想这宝玉长大读书或能所成,宫里有他嫡姐帮扶,未必不能做个一官半职。

可林宥,竟是轻飘飘的想要断了他的前途。

贾政又恨又气,待板子拿来,竟然自己动手就要打。

让两个小厮按住了,褪下外裤,贾政砰砰打了数下,却体力欠缺,刚想要小厮代打。

林宥却一挥手,换了张扬来:“贾员外,且歇着吧,我这侍卫,在军中做过廷仗执行,便让他代劳吧。”

这话让贾政心头一跳。

廷仗执行?那是外表无伤,内里全烂的手艺啊!

他咬咬牙:“林侯爷,我这孽障,到底是你嫡亲表弟,还请手下留情。”

宝玉疼的嗷嗷叫中听到父亲这话,才悟了,原来这就是抢了林妹妹的那个林宥。

抢了林妹妹,还来打自己?

宝玉正想挣扎着骂几句,就觉一阵剧痛。

原来张扬已经上手了。

林宥慢悠悠的道:“今日不论亲戚。”

张扬手里有分寸,见宝玉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样子,只用了五分力,打了二十板子,人活生生晕了过去,才堪堪住手。

“便这样吧。总要给已故的老国公几分面子。”

“贾员外,今日之事,若传出去一点风声,咱们便不死不休。”

“哦,还有那个什么紫鹃,绿鹃的,想必您会妥善处置了?若是不会,我不介意代劳。”

“不劳烦林侯爷了。”

贾政狠狠咬牙。

林宥起身,看也不看宝玉,扬长而去,仍旧走仪门,乘轿自中门而出。

徒留荣国公府兵荒马乱。

贾政先让人把宝玉抬回去疗伤,又让人速速抓了紫鹃来审问。

紫鹃来了,看着暴怒的贾政,还有被抬走的生死不知的宝玉,顿时瘫倒在地。

原来腊八这日,湘云回了家去过节,宝钗最近病了,亦见不得人。

宝玉顿觉无趣,不由得想念黛玉,写了诗来,又去黛玉素来住的碧纱橱躺着伤神。

紫鹃如今亦伺候在宝玉这里,见他如此,便宽慰了几句,宝玉道:

“我做了诗,可林妹妹竟看不到的。”

紫鹃心生一计:“不如给林姑娘送去?”

宝玉眼睛一亮,顿觉甚好,又拿了自己两块汗巾子,以表相思。

紫鹃自觉伺候过黛玉,便亲自去了,谁知被拦下了,侯府守门的,铁面无私,断不肯放她进去,因她偷偷而来,无身份信物,更没有帖子,小厮也不肯替她通传。

幸而遇到了一个婆子,她上前攀谈,用了五两银子,又现摘下一个耳坠子,才央她去转送。

并说来日还来的,更有重谢。

如此才让本来想拿钱不办事的婆子改了主意,想做她长远生意。

贾政听闻来龙去脉,气的直嚷嚷:“拖出去,乱棍打死!”

紫鹃求饶不止。

那边又有小厮来报:“老太太请老爷过去。”

贾政只好先将紫鹃关押,容后处理。

贾母此刻正搂着昏迷的宝玉痛哭,旁边王夫人,凤姐等皆抹泪不止。

尤其是王夫人,前有贤德妃被禁足,后有宝玉被打,真真是伤心至极。

贾政来了,脸上怒色未消,看的贾母更是生气:

“你个狠心的!要打死我的宝玉,索性我跟他搬出去,让你这个老爷好好清静,到底是我们碍了你的眼了!”

“平日里就骂他,吓的他整日睡不好,如今竟下这样重的手!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呢!”

贾政无法,只好跪地,“老太太,这个混账东西,闯了大祸了,不打他,咱们满府都不得安宁了!”

贾母见他面色难堪,遂让人都先出去,只留了王夫人。

也不叫贾政起来,问道:“说罢,什么祸事?”

贾政把紫鹃刚说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说了一遍林宥的嚣张跟狠辣。

气的贾母大呼:“混账!他怎么敢!”

也不知这个他说的是谁?多半是林宥罢!

眼瞅着贾母要气晕过去,贾政赶紧起来扶着,又急急叫鸳鸯进来喂药服侍。

一屋子又是一阵忙乱。

再说林宥回去,仍不解气,琢磨着,怎么让荣国公府再疼上一疼。

李青河小心翼翼的建议:

“侯爷,姜启轻功好,让他一天去打那个宝二爷一回,坚持个十天半月的,打不死怕也吓死了。”

姜启…

林宥嗤笑:“姜启,你茶杯还差几个就一套了?”

“回侯爷,还差一个茶壶。”

“嗯,等齐全了,就卖给李青河吧。”

“是!”

被当面安排了的李青河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要买姜启的茶杯?谁也别想从我兜里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