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副本五完)
【奖励:花好月圆】
一张卡片从空中飘落,楚酒伸手接住。
是一张SR卡,卡面上有两个人,楚酒和秦云简。
卡片的背景是一座孤零零的荒坟,坟包已经少了大半,坟后衬着一轮大到夸张的满月,坟旁立着一支喜烛,火苗被风吹得飘飘摇摇。
坟前摆着一口棺材,棺材盖敞开,楚酒身着大红喜服,坐在棺材里,凤钗半斜,眼眸血红。
秦云简倒是没再穿孝,和楚酒一样,外袍也换成了大红色,头发依然一半束在头顶,一半披在身后,束发的带子也变成了红色,长发和发带都在风中翻卷。
他眼中含笑,倾身揽住楚酒,仿佛正准备把她带出棺材。
棺材盖斜靠在棺身上,上面还有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抓痕,清晰可见。
楚酒:细节也不用画得那么到位吧?
卡面背后的技能栏写着:
【使用次数:不限(不能在本游戏茧内使用)】
【使用效果:人死万事空,没有人能够再伤害你(被动躲避所有虚拟攻击,持续时间三分钟,冷却时间八小时)
能躲开所有虚拟攻击,等于进入了三分钟无敌的状态,这卡相当有用的样子,楚酒把它收进口袋。
花体字的提示继续:
【成功完成乙女游戏第五卷 剧情】
【奖励:60000心意币】
金晃晃的金币堆出现在楚酒脚边,比每一次剧情结束时的金币堆都大得多,楚酒弯腰点了点,六万心意币瞬间到账。
最后一张密码也应该刷出来了。
楚酒转过头,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黄纸和纸钱。
两进院子中间,隔扇门里的供桌上,秦云简无字的牌位倒是正在发出淡淡的光。
楚酒踏过满地的冰晶走过去,看见牌位上现出隐隐的数字和字母,角落里是“8/8”。
楚酒忽然想起来,秦云简还被绑着,对着他的方向扬了扬手。
紧缚在他身上的红线随着她的心意松开。
“秦云简,过来。”
楚酒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写着密码的黄纸和纸钱,一张张按顺序全都摆在供桌上,把牌位挪到最后。
八份关停密码凑齐了。
韩序和白落苏也过来了。
白落苏很好奇:“楚酒,你是怎么把那些黑雾散掉的?”
“流光冰晶”和其他冰箱里买来的道具一样,他看不见。
“用一种特殊的冰晶,看着像下雪一样。”
祠堂的小院里,地上,墙上,屋顶上,全都如同初雪一般覆盖着一层闪亮的冰晶,楚酒环顾四周,觉得就像覆盖着她的四万心意币一样,一阵心疼。
秦云简已经飘过来了。
楚酒现在知道,他其实也是走过来的,在别人眼中的“飘”,只不过是系统做出的视觉效果而已。
白落苏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用手遮住桌上一张纸钱:“等等。”
他环顾四周,忽然问:“那个谁……你在这里吗?”
他问的是女鬼。
柱子后面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指着自己的鼻尖。
“我?你是在找我吗?”
楚酒刚刚去过厢房,又一副恶鬼的样子往祠堂这边来,女鬼也跟着过来看热闹来了。
她呼地瞬移到白落苏旁边,在他耳边问:“很好看的哥哥,你找我有事?”
白落苏:“……”
“你就不能一步一步地慢慢过来吗,”白落苏痛苦,“我是想跟你说,谢谢你一直帮我们的忙,下次要是有机会的话,一起逛乱葬岗吧?”
女鬼满脸笑容,欣然答应:“好啊!我请你吃供果!”
楚酒知道,女鬼和秦云简不一样,她能穿墙,是个虚幻的影子,不是真人,游戏茧一关停,她就消失了。
白落苏点点头,收回了挡在纸钱上的手。
秦云简已经过来了,他的目光扫过供桌上排成一列的黄纸、纸钱和牌位,问楚酒:“为什么要把这些都摆在这里?”
话音未落,所有人眼前已经报出醒目的提示:
【各位玩家,紧急关停机制启动,游戏茧将于五秒内关闭。】
【五,四,三,二,一。】
“滴——”
幻象终于褪去。
女鬼消失了。
白落苏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出神。
楚酒偏头提醒他:“白落苏,这些都是假的,并没有一个女鬼约你去逛乱葬岗。”
白落苏:“……”
地上的闪烁的冰晶都没了,对面的享堂里,那些碎裂一地的牌位也全都无影无踪。
旁边的院墙上,现出原本挂在那里的小小的金属牌——
是洗手间的标志,有一男一女两个并排站着的剪影,后面跟着一个大大的红箭头。
这代表现代文明的标识,原本习以为常,毫不起眼,现在在楚酒眼中看来,却忽然觉得无比亲切。
在这个时代,那些穿寿衣的鬼魂早就已经烂在地底下,再也不能爬出来害人。
笼罩在古镇上空的蓝光茧也消失了,天空露出它本来的样子。
原来正在下雪。
这是楚酒今年看到的第一场雪。
没有蓝光壁的阻隔,细细碎碎的白色雪片纷纷扬扬地从空中落下。
楚酒转头去看秦云简。
一点都不意外,他的脸几乎没变,肤色莹白,睫毛很长,眼尾微微地泛着红,演鬼不用化妆。
只是一头半束的长发不见了。
他本人的头发也并不短,发尾弯弯的,垂在肩膀上。
他身上的孝服也换了,变成了原本的衣服,是一件宽松的麻质外套,浅米色,小立领,对襟,配同质地深色的宽松的裤子。
不知为什么,他这打扮,让人看一眼就觉得他的职业应该是和艺术相关。
秦云简好像也有点懵,正在迷茫地打量四周,好像察觉到楚酒在看他,和楚酒对上目光。
“这是……怎么回事?”他说。
楚酒:恭喜你,还没死,就提前体验了一回当鬼的感觉。
楚酒忍不住问他:“你穿成这样,不冷吗?”
秦云简身上的衣服看着不厚,这两天这么冷,他一直冻着,怪不得手冰凉得真的像只鬼一样。
秦云简凝视着楚酒,眼睛忽然弯了弯,委屈地吐出一个字:
“冷。”
撒娇的口吻和游戏茧里如出一辙。
楚酒:“……”
楚酒:我也冷。就算你撒娇,我也不能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你穿,想都别想。
楚酒语重心长:“你忍一忍,治安局的人马上就要进来了,让他们给你找衣服啊。”
秦云简的眼睛笑得更弯了,“不用,这里是我家,我当然知道哪里有厚衣服。你要不要也加件衣服?甘苍的晚上太冷,又下雪了。”
白落苏忍不住搭茬:“这里是你家?”
秦云简说:“对,这是我家的老宅。”
“我把它修缮过,开成了民宿,镇上还有一家密室也是我开的,密室的剧情都是我亲自设计的,叫甘苍鬼事,讲的是一个年轻人和他的寡嫂,两个人一起长大,爱而不得,双双惨死,一个投胎转世,另一个等了几百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