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奶狼35
浴室里。
苏隽鸣摘下眼镜, 迅速把衣服褪下侧过身,一般来说,男生谁会没事在镜子里照自己的后背, 要不是陆应淮这么说, 他是几乎不会留意到,更别说是这么难看得到的位置。
镜子上倒映着男人雪白紧致的后背, 随着褪去衣服的动作隐约勾勒出身躯薄肌, 侧身时,紧致窄腰牵动着凹陷的腰窝一览无遗。
就在他侧过身时,左后肩胛骨的位置赫然有一个黑色水滴的印记,并不大,约莫一个指甲盖的大小,看起来像个小贴纸, 就跟小孩胡闹贴上去的一样。
气氛几乎是在这个瞬间凝固。
黑色水滴, 这就是陆应淮说的狼王标记吧。
苏隽鸣默默收回视线, 双手撑在洗手台前,他低着头沉默了几秒, 脑子里对这个血液标记的概念是已经乱成一团浆。或许这对冬灼来说就真的跟小朋友乱贴贴纸一样, 不知道什么概念。
但他熟悉狼族里的规则, 清楚的知道公狼对自己的伴侣占有欲会有多强,感情会有多忠诚。
可他是人类啊。
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心情, 洗了把脸拿起眼镜戴上。
苏隽鸣没顾得上微凉的水珠在脸颊上滑落,他转身快步走出浴室, 眸底尽是无奈愠怒:“这个臭小孩。”
视频那头, 冬灼看见苏隽鸣走回视野, 兴奋的冲着他叫了几声:
“主人!”结果就看见苏隽鸣表情严肃坐回沙发上, 看的它有些害怕,耳朵抖了抖:“干嘛这个表情呀,宝宝会害怕的。”
苏隽鸣看了眼陆应淮,他是欲言又止。
这种跨种族的交流,他该如何开口。
陆应淮似乎已经知道了苏隽鸣想说什么,估计就是看见标记了,他低头咳了咳,表示有些抱歉,拍了一下冬灼的屁股,严厉道:“快去跟你主人道歉。”
“啊?”冬灼一脸茫然的扬起脑袋,它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啊,宝宝做错啥啦?”
“你随便标记人家难道不用道歉吗?”
冬灼皱巴着脸,它歪着脑袋思考着这个问题:“可是宝宝不是随便的,我是认真的,我要保护主人才给他喝血的呀。”
陆应淮知道儿子对性知识薄弱,毕竟它爸比也是这个样子的,简直就是个笨蛋,几乎就是不放在眼皮底下就会丢,他也确实是差点丢了。
他认真说道:“冬灼,你要知道,我们雪狼狼王血液标记是只能给未来跟自己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伴侣用的。”
冬灼听得很认真,它用力点头:“嗯,那我就跟主人一直一直在一起!”说完还看了眼苏隽鸣:“对吧主人!”
苏隽鸣:“……”
谁跟你对吧,他没答应的。
陆应淮被儿子的天真直白感到无奈,他屈指弹了弹冬灼的尾巴:“你对吧什么,谁跟你对吧,你主人是人,你是雪狼,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冬灼沉思几秒,晶蓝色的眼珠子咕噜转着,随后眼睛一亮像是明白了什么:“哦!我知道呀,就是我主人是人,我是狼呀~”
陆应淮:“……”
苏隽鸣:“……”
这是什么废话文学。
然而显然易见,冬灼是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表达着它单纯对苏隽鸣的依恋。
“那……”苏隽鸣想了须臾,他问着陆应淮:“或许等冬灼再长大一些应该就会知道它不会选择人类?这个应该不是一定的吧?正常来说,雪狼不应该……找雪狼吗?”
虽然他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出来有点微妙。
陆应淮见苏隽鸣还是不太理解这个狼王的血液标记:“我直接这么跟你说,血液标记一旦落下,他认定你的了。因为他把味道留在你身上,等到他一岁多成年,迎接发情期,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你,跋山涉水上刀山下火海上天入地都会找到你。”
苏隽鸣:“……”
“现在他是不懂,就是想要单纯的救你,但求偶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规律,不论是在动物世界还是人类社会,都是一样的。”陆应淮也有点怕吓到苏隽鸣,他又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害怕,大不了就是拒绝他,果断拒绝他,毕竟我也担心冬灼长大后会吓到你。”
苏隽鸣压根就没有往这里去想,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看着凑近在屏幕前一直歪着脑袋变着耳朵跟他撒娇卖萌的冬灼,这小家伙就跟他的小孩一样,怎么可能会产生除了亲情外的情感。
于是他放下这个纠结,决定不再去胡思乱想这些。
冬灼就是他的小朋友,绝对不可能会有其他关系发生。
“好,我知道了。”他回答陆应淮。
“对了,我抽了几小管冬灼的血给顾医生,因为听顾医生说你现在心内膜炎属于急性病发的阶段,用药迟迟没有得到缓解,我就想着让他拿冬灼的血跟你的血一起做一个血培养,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排斥。”
“按道理来说冬灼的血应该会缓解你的症状甚至是治愈你,如果出现排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的身体底子太差了,冬灼的血液比较强,一时半会融合情况不是很好。你也不用太担心,有什么拿不到的药尽管跟我说,我也让顾医生开口的,我想应该不会有拿不到的药。”
苏隽鸣听陆应淮这么说,心里是很感激:“真的很感谢你,之前保护区也是因为有你正好出手帮助,我的事情你也尽心尽力的。”
“我还得谢谢你陪着雪瑞,他这个人比较贪玩,你的小时候应该没少被他扯着到处跑。而且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你直播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那些人已经进入了保护区,还差点让我失去雪瑞。”
这个话题一说,气氛就变得有些沉重。
毕竟雪瑞是怎么离开的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样的伤害已经深深的落在心上,就算雪瑞即将迎来第二次重生,也很难去释怀第一次这样的离开。
冬灼也察觉到气氛怪怪的,于是扬起小脑袋,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胸口:“大爸,不要这样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对吧主人!”
苏隽鸣顿时哑然:“……”
陆应淮额角突突,他拍了一下冬灼的屁股:“谁跟你都是一家人,好好说话,一点都不害臊的你。”
“什么叫害臊?”冬灼歪着脑袋。
陆应淮被这小家伙的十万个为什么问到头疼,但又没办法,这家伙正处在话最多,问题最多的年龄,差不多就是人类幼儿园中大班的年龄。
“害臊就是你要矜持一点,不要说话那么直白,小小年纪的叫你别看那么多偶像剧的了,尽学些什么。”
“什么叫矜持?”冬灼又问。
陆应淮叹了口气,把这小家伙放在视频前:“苏教授,你再跟它聊十分钟吧,聊完我带它锻炼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