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总裁和他的替身情人(40)

之后的几天, 陈酒从陆非因的各种短信电话视频会议Hela中逐渐了解到他正在对付谷家,虽然那些个商业用语陈酒听不懂,但听起来还挺严肃的。

手机新闻里也逐渐出现了陆氏和谷氏打擂台的字眼,更有甚者还在细细分析, 缘由是因为不久前的那场竞标会。

陈酒闲得无聊, 某日陆非因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 手里多了一封信。

放到陈酒面前的时候, 他还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什么?”

他拿起信封翻看一下,这封信没有寄信人, 也没有地址。

见陈酒脸上完全是茫然, 不似伪装,陆非因顿了顿,说:“陆非果寄来的。”

陈酒拆信的动作一顿。

陆非果之前和他说什么‘每周寄一次信’的话,陈酒就当是陆非果随口说说, 没想到还真寄过来了。

打开是厚厚的信纸, 这哪里是一页, 都可以编一个小册子了。陈酒正要拆开,一双手抵在信封上, 手指轻轻搭在半透墨水的纸页, 不让他打开。

抬头, 陆非因正用那双有点幽沉的蓝眸看着他。

陈酒莫名有点心虚, 说话的声音显得虚弱无力:“……怎么了?”

“你知道, 陆非果和我一直不对付, 假如不是都姓陆, 他宁愿和我做陌生人。”陆非因不急不缓地说道, “他讨厌我, 是因为他觉得我抢走了他的一切,自从我回来,他一直对我怀有恨意……我知道,他一直在试图,夺走他认为应该拿回来的东西。”

陈酒听了这些话,心里却有点难受,下意识地反驳:“他其实不是——”

“他知道我喜欢你,”陆非因打断他的话,“所以他也喜欢你。你懂这层关系的意思么?”

陈酒的眼睫毛轻微地颤动了几下。

“他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他成功了。”陆非因淡淡道,收回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咯噔’一声,门关上了。

他离开的背影,似乎有点寂寥。

陈酒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他抿了抿唇,打心底里,他其实不是很确定,因为他知道,陆非果确实是抱着恶意的念头和他交朋友的。

同样的,他抱有自己的目的。

所以这又算什么呢?

陈酒还是打开了信,心里陆非果说他已经开学了,训练内容强度很大,也很累,每天训练从早到晚,休息时间很紧促,他每天熄了灯,才能给陈酒写信。

字里行间透着委屈巴巴的意味,陈酒看了半小时才看完,最后陆非果问他信呢,而陈酒一个字也没写,完全把这件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点骗了家里小孩的感觉,陈酒难得感觉到了一股愧疚,心想那就写点吧。

陆非因不在屋里,陈酒勉强可以下床,于是找了张纸开始坑坑巴巴地写……写信这种事情着实是为难陈酒了,他写了一行就不知道该写什么了。更何况是一千字。

原本凑合一下也就过去了,但陆非果给他写了满满当当十几页纸,他要是就寄回去一句话,陆非果会气死吧?

陈酒皱着眉翻手机,搜索‘如何给远方朋友写信’,照着抄了点,又修改了一些,写了五百字,真写不动了。

我尽力了,弟弟。

陈酒盯着眼前的纸发呆,想起陆非因的话,他似乎不想让自己和陆非果联系。

饶是不想承认,陈酒也不是榆木脑袋,他能感觉到陆非因喜欢自己。

陆非因回来了,陈酒满怀期望地看着他:“陆总,能帮我寄信吗?”

陆非因扫了眼陈酒的狗爬字,面无表情:“不是要写一千?”

陈酒一惊:“你怎么知道?”

陆非因脸上浮现出冷笑:“陆非果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把你每周要给他写一千字的事情翻来覆去说了好几次,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陈酒:“……”

那他想着陆非因不给他寄就不用写了的小心思是不是就没用了。

但陆非因没说什么,将陈酒的信拿在手里,慢慢摩挲了几下,仿佛那是陈酒的脖子。

“想让我寄信,可以。”陆非因说,“但你每天要给我交一千字的日记。”

闻言,陈酒想说那别寄了吧,但陆非因已经转身,并且下一句是:“既然纸笔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写吧。”

陈酒扶住额头,怎么办,他现在突然好想狗带……

一天写一千字,这还不如把陈酒鲨了。

陈酒虽然有心,但没胆子,陆非因动起手是真的毫不心软,说一不二,这个道理陈酒在几天前就已经领教过了,不敢再胆大包天地领教第二次,他怕会被做死在床上。

于是陈酒苦大仇深地继续百度‘如何给合租室友写信’,不管搜出来什么,看着过得去就照猫画虎地抄下来,洋洋洒洒也写了几页,有没有一千字陈酒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再也不想写信了。

陈酒囫囵吞枣般的摘抄被陆非因拿在手里,一行一行地看,脸上笑意渐深,却透着一股无端的诡异。陈酒看着,忍不住缩到床上,恨不得变成一个挂件。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睡觉打呼噜磨牙流口水?”陆非因说,“真不好意思,给你这个‘合租室友’造成困扰了。”

‘合租室友’这四个字被陆非因以稍微停顿的语序念出来,像是一把软刀架在陈酒的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动。

陈酒缩了缩脖子,心想写太快忘了替换词了,糟糕。

“其实没什么,这些我都能忍。”陈酒深吸一口气,义正严词道,“我理解,压力大的时候我也这样,没关系。”

陆非因‘呵呵’一声:“这段时间,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

男人高大的身躯逼近陈酒,透着一股危险凛然的气息,他才从公司回来,领带都没有摘掉,浑身上下就像一个精英族,然后这个精英族扯松了领带,将头发往上一抓,露出凌厉的眉眼,陈酒腿都软了。

他往后靠,陆非因便往前走,直到陈酒退无可退。

“还想躲到哪去?嗯?”陆非因道。

陈酒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道:“我还疼呢……”

陆非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显然在陈酒三番四次的推脱中这理由已经不像是个正规理由了。

最终,这天晚上卧室的灯一直没灭,陈酒咬牙切齿地在陆非因的监督下重写这该死的一千字,写的眼神迷离睡意朦胧,写完最后一个字,直接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陈酒刚闭上眼,一旁对着笔电的陆非因将他揽过来,把他塞进被子里,看着他下意识蹭了蹭被子之后陷入更深的沉睡,眼底神情温柔了些,然后他拿起陈酒写的东西,收进了书房的抽屉。

如陆非因所说,他确实没有控制陈酒的自由,陈酒身体好了,又可以活蹦乱跳了,于是也一个人出去玩,跟他的小弟到酒吧蹦迪,被陆非因警告‘不许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然后悻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