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交朋友是正确的

赤司河间这才将目光放在纪德身上, 目光平静。

或许想死的人真的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赤司河间这样的目光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有些许畏惧，放在这个国家曾经面对过赤司河间手段的人们来讲, 更是会反射性思考对方有什么手段，目的是什么。

难道说, 又想要闹翻一场, 只为了自己作乐？

纪德就什么表情都没有，十分平淡的询问, 你是要杀我了吗？

表情平淡的就好像询问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没有对于死得欣喜, 没有对生的留恋, 死，只是他需要的一种手段而已。

赤司河间一只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纪德, 语气平静的道：“不不不，我从来不杀人。”

不管赤司河间在外面多么恶名远扬，事实上, 他真的不杀人。

他真的是个实验人员而已。

所以在听见纪德的话时候，赤司河间可以说用一种严谨的态度反驳了他对于自己的错误认知。

“……”纪德反而没有说话了, 看表情也不知道信没信, 想来是没信的。

赤司河间并不在意纪德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他来到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 赤司河间语气平淡到像是说一件小事：“我只是在帮你出一个办法。”

“从备受人尊敬到成为了战场上的卑劣者，我想你心中有很多不甘。”赤司河间微笑着看着纪德，他很高，浴袍下露出□□的脚踝, 看起来像是刚从床上起来，懒洋洋的。

这当然不可能从床上着急就下来。

只能说明对方有万全准备。

“我不会伤害祖国的民众。”纪德沉默半响, 只是沉闷的拒绝了赤司河间的提议。

“我说过的，我从来不杀人。”赤司河间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说清楚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为什么，纪德好像从一开始就对他十分防备啊，赤司河间有些可惜的在心里想，他原本还对这种悲剧式人物十分感兴趣的，现在所有兴致都没有了。

“我只是提供一个办法，让你寻找真正的仇人报仇。”赤司河间在看见纪德没有说话之后，嘴角笑意加深，语气温和的说道。

这下子，纪德沉默了。

不用说，赤司河间已经明白了纪德的原则。

赤司河间要的就是这个选择，明白了纪德的想法，赤司河间为了不让整件事情生变，拍了拍手，从他的身后走出一个穿着给黑西装的青年男人。

这位装扮整齐，一脸精英模样的男人走到纪德面前，彬彬有礼的开始说话，道：“你好，我是赤司大人的手下，我叫——，接下来，将由我与您对接接下来的事物。”

纪德沉默的听着面前精英男的话语，目光谨慎的观察者一切，然后，目光在对上的深深地黑眼圈上停留片刻。

没说话了。

纪德快要被精英男带走的时候，路过赤司河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又像是特意询问一般，开口询问道：“我可以询问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吗？”

纪德直直的看向赤司河间，目光平静。

赤司河间愣了一会儿，片刻之后，轻轻微笑道：“因为很烦。”

“最近欧洲上面的手给我的生意造成不少损失，我生意上的损失总得找回一些补偿。”赤司河间微笑的说话，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想给我喜欢的人一个小小的教训。”

“因为他惹我生气了。”赤司河间就这么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莫名的，这个样子的赤司河间有些恐怖。

起码直觉系生物织田作之助第一时间有些停顿，随后，有些犹豫的后退了几步。

这些话显然成功说服了疑心病重的纪德，他认为赤司河间说的话是正确的，也相信是真的因为欧洲生意的缘故，这才帮助自己，至于后面一个原因，纪德反而认为是顺带的，纪德放下心中警惕，跟随精英男离开了巷子。

现在巷子中只剩下几个人，包括赤司河间与他身后的手下，还有在巷子边缘处的红头发的织田作之助。

赤司河间这下子反而没有跟织田作之助说话，站在阴影与灯光的交界处，平静的站着，又好像是在等待什么。

最终，还是织田作之助犹豫片刻，率先开了口：“赤司先生，你是想给森先生一些教训吗？”

主要是气氛实在太过于僵硬。

这位赤司先生气场又过于强大，明明只是站在巷子边上，明明只是穿着浴袍，织田作之助总是回想起自己曾经当保镖时候的那些身处高位的保护人，那些人与赤司先生实在是太像了。

而且赤司先生是保护了自己吧。

不管原因是什么，总得来说，还是该自己率先开口，织田作之助在心中整理完思绪，就这样开口了。

“？！”赤司河间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一头红发的木讷男人，对方说话真情实感，真的认为他与森鸥外有些关系，赤司河间可以确认自己绝对没有暴露什么。

太宰那个孩子也不会准确的说出他与学弟的名字，应该是用一种代称之类的。

所以说是直觉吗？

明明刚刚那个纪德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第一个解释，面前这个红发男人好像凭借直觉就认定自己找麻烦的原因是因为想给学弟一个教训，看样子，还十分肯定，赤司河间第一次看见织田作之助这样凭借直觉行动的人。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太宰喜欢与他相处了。

这种直觉系生物还真是每一步出乎预料偏偏每次结果都是正确的，与他们这种一切都了然于胸的人截然不同的人吗？

赤司河间终于有了聊天的兴趣。

赤司河间一开始不准备跟织田作之助聊太多，在他看来，救织田作之助纯粹是因为太宰治，因为太宰治觉得织田作之助是他友人，后者死亡会造成一定影响，赤司河间不喜欢这样的影响，也不愿意太宰治更加往下面沉沦，便动手救了他。

从头到尾，织田作之助只是一个工具人。

现在，这个工具人凭借自己的话语，在赤司河间眼中成为一个立体的活人。

“为什么这样觉得？”赤司河间饶有兴趣的道：“一个普通实验人员，一个鼎鼎有名的黑手党首领，怎么看，都是后者给予前者教训吧？”

“您不是普通的实验人员。”织田作之助认真的道。

“普通的实验人员没有办法让纪德停手。”织田作之助还举了例子，他说出自己的推测，十分简单粗暴的逻辑，随后，织田作之助又认真的询问：“赤司先生，您是想让太宰做些不好的事情吗？”

织田作之助说出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

关于自己真正的饲养者，太宰曾经在酒吧中语焉不详的说过几句，包括对方真的很有钱，也很有实力，貌似家族也很强大，脑子也很不错，起码不会让他觉得周围一切都是难以呼吸的金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