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洪颜薄命
有了简单获得威慑和使命进度的方法,那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不断复制。
至于卓君彦,则难得人生一场逍遥游。
中州十四城,出入逍遥间。
今日穷碧落,明朝下江南。
弹指兵戈起,异象起巫山。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一路游山。
一路玩水。
谈笑起风云,闲来布云雨。
这或许是卓君彦自入鸿元以来,最为快乐轻松的升级时光,伴随的是各地兵力的步步紧逼,城内异象风云,乡间威慑狂澜。
今日。
大河之上,白帆千重,波浪滔滔,白鹭翩跹。
滚滚浪涛里,一艘华丽画舫悠然驶过。
卓君彦躺于船舱,醉枕美人,享受着羽未央为他舒展筋骨,通血活络,到也是怡然自得。
眼看着轻舟已过万重山,外面耿大彪来报:“主公,到中兴府了。”
卓君彦这方懒洋洋从羽未央那温软香糯的身子中起来,上了舟头,便见码头上好一番热闹景象。
到处都是船只停靠,码头的搬运工们辛劳忙碌,又有各地的贩夫走卒呼喝叫卖。
虽生活贫苦,却也安然自得,好一副热闹繁华之景。
中兴府并非中州都府,却是中州第一大城,无论财力,物力,人力,皆为中州之首。
中州的真正都府是隆门店,隆门店在江野原上,乱石矶旁。
若以经济论,排名第四,若以武力论,排名第六,便连名字都挫。
隆门店无论武力,财力,皆不入三甲,只因当年开过皇帝鸿百仞在此地起家,定为中州都府,却也因此不受待见。这也是中州为何尾大不掉,豪强林立,中州长令与镇抚使号令难行的原因之一。
中兴府的强势者不在官府,亦非宗门,而是帮派。
飞花楼。
楼主荣飞雪,一手相思断肠刀,化境巅峰,江湖绝顶。
乃是九大之外一位罕见奇人。
手下十八杰,个个都是奇人,强人!
飞花楼也因此屹立中州,为中州第一大帮。
这中兴府,便是飞花楼总舵所在!
出了小船,上了码头,一路信步,远处可见一座白色高楼。
那便是飞花楼!
占据了中兴府中最是繁华之地。
卓君彦远眺了一眼飞花楼,信步走开。
这边已有君威商行,商行里的人知道主公将至,已为卓君彦准备好住所。
按照卓君彦的计划,如今便是每到一地,传功,感受极限,制造异象,得手之后不急离开,而是游玩三天,然后再离开,去下一城。
如此做法到不是贪玩,而是尽量不让别人把握自己的行踪,不把异象之事与卓君彦关联起来——星火盟知不知道极限异象,这个问题卓君彦也不清楚,所以本能的先遮掩了再说。
为此卓君彦也是罕见的为自己戴上千面,易了容,就连羽未央也坐进轿子,以家眷身份随行,身边护卫人数不多,只得十,个个收敛气息,只以普通面目示众,至于其他人则是后续悄悄进入,明面上并无往来。
到了君威商行,入了后方别院。
卓君彦也不耽搁,道:“大彪,这趟是你。”
耿大彪大喜:“多谢主公!”
卓君彦也不废话,单手按在耿大彪背后,为他传功。
这段时间卓君彦不断传功,突破自身极限的同时,也逐渐掌握规律。
传功不适合破境,更适合解决积累。
突破这种事,最好还是他们自己来。
耿大彪前段时间已入四重,这刻卓君彦传功之下,耿大彪内力激涌,全身汗水潺潺,功力也不断攀升。
与此同时,卓君彦功力下降,体内极限再现。
风云自动,异象初起。
卓君彦经验早丰,不为所动,只是任由异象不断扩张。
天空雷云渐起,隐见风火云龙。
卓君彦更是极好的把控了程度,心中难受难解已比之前轻了许多。
相比第一次的大张旗鼓,如今这一切显得神秘低调许多。
诸般异象仿佛天现,难以察觉来路。
下方百姓只需敬慕敬仰,畏惧便可!
这一刻,整个中兴府都陷入一片荒狂迷乱之中。
——
飞花楼。
荣飞雪正坐在锦绣湘红塌上,手中白色锦帕擦着他一把红色长刀,手腕上还裹了一条轻薄如蝉翼的红色纱巾,却是女子之物。
刀身有逆钩,入之断肠。
纱巾绣红线,轻缈入魂。
断肠刀。
红翼纱。
忽地轻咳几声,锦帕掩口,却是吐出几口鲜血。
“楼主。”侍香匆匆过来,扶住荣飞雪。
“无妨。”荣飞雪微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毛病了,何必还要紧张。”
侍香看着那帕上殷红:“你这人,总是不听劝。身体不好,那便早些歇息,何苦如此。”
荣飞雪轻笑:“楼里上下数千号人,都指着我,我歇不得。”
“你若死了,那便再指不上。”侍香倔强低语。
“人总有一死,尽力无悔。”荣飞雪淡淡应道。
天空闷雷炸起,轰隆隆滚过天际。
荣飞雪眉头一挑,看向远方:“咦?”
他长身而起,来到窗边:“这风云异象,竟然来了中兴府。”
侍香也过来:“这些日子,听说中州各地出异象,风云雷动,雨幻交织,天异频频,难不成,这天下真要出什么大事了?”
荣飞雪淡淡道:“非是天象,是人相!”
“人?何人有此威能?”侍香错愕,一张小脸尽是疑云。
荣飞雪微笑:“应当是那个人了。我去看看!”
说罢也纵身出楼,在空中轻踏数步,已落入一处房檐上。
侍香气结大喊:“你又乱用武功,你……”
有心说折腾死你自己算了,却又舍不得,只得独自坐在角落里生闷气。
荣飞雪一路行来,卓君彦的遮掩于他竟是无用,直向着君威商行而去。
待行至路间,却见一名红面老者自长空掠过,如雄鹰展翅,手持一杆鹅毛笔,掠向前方,阻住荣飞雪,喝道:“荣飞雪,这是怎么回事?”
“洪大先生。”荣飞雪止步微笑:“你问我,我问谁来?”
那洪大先生喝道:“你是荣飞雪,你会不知?”
是啊,我是荣飞雪,我怎会不知?
荣飞雪微笑看他:“是,我知道。但是洪大先生,你可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
洪大先生微愕:“什么?”
荣飞雪语声悠扬:“我看到了你的死!”
洪大先生怒发冲冠:“荣飞雪,你敢咒我?”
荣飞雪轻描淡写,挥手道:“洪大先生,我敬你是一方大儒,所以不杀你,但这不是你可以向我肆意张狂的理由。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