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都不是终极
坦埠城。
这里是位于沙国中部一带的一座大城。
坦埠城最高的那间酒楼里，卓君彦正在喝酒，身边是羽未央，龙暖烟，还有归小猫，雪方晴他们陪伴，此外再无旁人，只是楼下沾满了大量特战队员，肃穆拱卫。
归小猫她们是前些日子到的，总算卓君彦在沙国虽然战事连绵，却一直都是肆意横行，畅通无阻，莫说险了，连惊都无。所以归小猫她们也是顺顺利利归队。
自是少不得一番温存，缺不了一番蜜意。
时值天光正好，金色暖阳照在酒楼上，便泛起一片和睦春光。
卓君彦的手搭在雪方晴的手腕上，如个大夫般为她把着脉。
片刻后收回，道：“还不错，基本稳住了。”
雪方晴这次过来，本来是想让卓君彦把她吸收的星灵晶能量再收一些给星光花，只保留提升的空间灵性便好，但卓君彦没有这么做，反而打算借这个机会，帮雪方晴晋升灵境——虽然卓君彦给她们圣灵一体之法，但终究需要一步步走，该升的还得升。
然而这也是雪方晴最担心的。
灵能越强，使命越强。
万一晋升灵境之后，她控制自己不住的使命欲望，那就麻烦了。
这刻望着卓君彦，温温柔柔的说：“使命的压迫感，依然存在，这很让我有些烦躁。”
雪仙子便是心中烦乱，也依然气定神闲，古井不波。
那是她多年修行炼就的，某种意义上，甚至她所修行的一切，就是为了压制自己。
好在相比当初的重压，如今这一切已显得弱了很多，所以便是再如何，也是风波不起，依然的那般清淡如菊。
卓君彦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压力有时候也是动力。你的使命要你杀我，你抵抗越强，它便也随之越发强大，反之也让你变得更强。你之所以能够容纳海量灵能，其中部分原因就是这相互对抗导致。”
原来是这样么？
雪方晴便如容器，压力不断，抵抗不断，导致容器越来越大，于是雪方晴不断从外间吸收着新的灵能，承载能力也越来越强。
“可这不能解决我成就灵境后带来的压力，那是一次大突破，只怕压力也大，我怕我控制不住……虽然杀不了你，但我不想那样做，更不想时刻内心充满无意义的仇恨。”雪方晴担忧道，眼眉中皆是忧色。
卓君彦轻拍她小手：“解除使命的手法，我暂时还没有，但办法还是有一些的。”
听到这话，雪方晴心中一喜：“什么方法？”
卓君彦正要回答，忽然眉头一挑：“让她进来！”
便见一名棕发女子走上酒楼。
蒂娜！
看到她，卓君彦笑道：“蒂娜尊者，好久不见，回到故乡的感觉，如何啊？”
众女恍悟，原来她就是蒂娜。
蒂娜也不客气，径直来到卓君彦身边坐下：“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卓君彦低笑，眼神冷酷：“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从那边过来，我放你走，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在这件事上，你已经欠了我一笔。前债都没偿清，还敢再欠新债？”
蒂娜便道：“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
卓君彦望着她，道：“说说。”
“我要你带我去烂柯山。”
烂柯山？
卓君彦低下头。
他看着手里的九龙戏凤盏，仿佛在看什么稀罕事物一般。
片刻，他说：“去那里做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
“哼！”卓君彦怒斥一声，酒楼中便炸起一团风雷鸣动。
卓君彦冷视蒂娜：“我特娘的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以致于你竟然可以对我提出这种要求？还是你以为你是我的主子了？”
随手一抓，无形念力已捏住蒂娜的咽喉。
蒂娜也不反抗，只是道：“我当然不可能指使你，但我知道你会同意。”
“为什么？”
“因为你在寻求一些答案。既然我提出了要求，那就说明那里可能有你想要的重要线索，你带我去，才会发现。”
念力纾解，卓君彦松开蒂娜的咽喉。
他沉思着，良久，忽然嘿嘿一笑：“有道理。看起来那地方有些神秘，确实应该了解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考虑带你去。不过得等些日子，毕竟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做。”
蒂娜道：“不就是威慑吗？让你的人负责，你和我去就可以了。”
“不行！”四女同时呼喊。
卓君彦一抬手，止住她们，冷视蒂娜：“把我们分开，是要对付我，还是要对付我的女人？”
蒂娜微笑：“你不死，没人敢对付她们。”
“放屁！”卓君彦一拍桌子：“就算是老子，也有一堆人敢追杀，何况她们？你这话不实，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周观弈？”
蒂娜骄傲的扬起脖子：“你要杀就杀。”
卓君彦目光阴冷的看她，猛然一巴掌将她扇飞：“滚出去！”
——
暗之领域。
卓君彦面容肃穆着，思考着。
四女围坐在他身边，一起望着他。
好久，卓君彦道：“其实我这趟来沙国，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地，就是要去烂柯山。”
什么？
四女愕然。
卓君彦便将系统出现烂柯山提示之事大致说了一下。
听他说过此事，龙暖烟疑惑问：“你是说，烂柯山是系统的隐藏使命？”
卓君彦摇头：“不，我是说，它是圣宫使命。”
圣宫使命？
四女恍然大悟。
归小猫道：“星灵晶使命，是灵宫渗透系统发布的。而烂柯山使命，则是圣宫使命，是被灵宫篡改隐藏的。甚至系统最初使用的也是圣晶能量，也是被灵宫篡改的？直到你重新唤醒了这部分，才出现了圣宫使命？”
卓君彦点点头：“是的。”
雪方晴疑惑：“圣宫和灵宫都不希望你完成终极使命，那为什么还会在系统中留下这样的命令？”
卓君彦微微一笑：“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两个使命都不是终极！”
这个回答让四女心神一颤。
是了，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圣宫和灵宫，都不介意宿主存在，甚至希望宿主能成为对应的圣灵之境，他们只是不希望宿主完成终极使命而已——他们就像吃鱼只吃中段，吃完了就可以扔了。
所以系统那所谓的终极使命，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
用来掩盖一切的谎言！
那不是系统的终极使命，那是圣灵两宫的终极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