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惊恐的羊驼在时见疏诧异的目光中,水管从它嘴角落下,扭头狂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森林里,很快消失。
时见疏:……
羊驼虽没说什么,可它的消失告诉时见疏,它听懂自己讲话。
犁和钉耙是在早晨九点半到,容宿带着送货的车来到菜地,送货机器人当着直播间观众的面把这两样东西搬下来时,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这两样东西,一如弯月,一如梳子,尖锐之处皆泛着寒光,看起来就让人发怵。
直播间:【这是什么?】
时见疏:“犁和钉耙,种田还没工业化的时候,人们就是利用犁来翻地,再用钉耙打散成块的泥块,使泥土松散。”
直播间:【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怎么用?】
时见疏看着这两样东西也有点愁,他的红薯再不种就要过季了,目光不由看向容宿,后者不由后退一步,“怎么,怎么了?”
时见疏笑容变得温柔,“这个东西需要东西拉。”
容宿惊恐瞪大眼,并不可置信,“你想让我拉?”
“不,我想说,得用车来拉。”时见疏失笑,就容宿这小胳膊小腿,拉得动才奇怪,“但是我不会开车。”
黄大叔带小奶猫去看病了,李大叔他们在水培基地,他不会开车,只剩下容宿了,更何况后面也需要一个人扶着。
时见疏只在纪录片中见过牛拉犁,自己使用还用的小汽车是第一次,跟容宿确认好车速后,用绳子把两者连在一起,开始他的第一次“机械”翻地。
此时蓝星一区某医院顶层
“咔哒!”
开门声响起,站在门口的两人连忙迎过去。里面推出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只小奶猫,正在昏迷中。
“好消息。”身着白袍的男人拉下口罩,露出线条凌厉的眉眼,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男人,眼眸内却是藏不住的笑意与温柔,“阁下受损的精神阀正在修复。”
此言一出,等待的两人皆露出狂喜神色。
“你研究出治愈药物了?他什么时候能恢复神智?”俊美的男子难掩激动,身侧的手不由紧握。他等了六十年,这人终于要回来了么!
“不,我并没有,这得问黄田了。”医生看向这个放弃一切身份,守在森林外面六十年的男人,“你一直在阁下身边,你更清楚什么情况吧!”
“黄田。”
“顾先生,我想这可能与一个人有关。”
“谁?”
“时见疏。”
——
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先不说时见疏没使过犁,就是这小汽车也不适合。来来回回拉几遍,发现翻好的地面又被车胎压实了。时见疏在后面手忙脚乱,弄得全身汗泥,由于不熟悉犁的使用,嗑嗑碰碰的,手臂、腿上全是伤痕,有的地方还出血了。再看看土地上的一片狼藉,差点没哭出来。
“哥,你没事吧!”容宿有点担心看着他,认识时见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沮丧的表情。
“没事。”时见疏垂下眼眸,把心底涌上来的难受、眼眶溢出的泪意压回去,哑声道:“太阳太烈了,今天先这样吧!你先回去。”
“你呢?”容宿有点担心他。
“我得看看红薯的情况再回,你把车开走吧!”时见疏恢复情绪,笑望着他。
容宿看他脸上有了笑意,点头答应,很快开着车离开。
【小时时,你没事吧!】
【要不咱们还是众筹给你买辆翻地机吧!】
时见疏直播一个多月,质疑他的人虽不少,粉丝还是有的,只不过基数太小,吵架不太吵得过那些黑子。
“不用了,我再想想办法,”时见疏抬起手擦把汗,对直播间说道:“检测的青菜已经寄出去,那边回复说明天就能出结果,出结果后青菜会寄出给中奖的人。”
【呜呜,气死人了,都怪那些黑子,又不是他们吃,闹什么闹,我就信小时时啊!】
“没事,入口的东西本来就应该谨慎”时见疏笑了笑,随即道:“我现在需要大量的动物排泄物,大家知道哪里有得买吗?”
自时见疏知道蓝星不能饲养动物后他就发愁了,他肥料哪里找?反正帝国所谓的营养液他是不想用的,而且那些营养液也只适合水培。
【来了,来了,主播又来了,排泄物当肥料,我永远过不了心里那关。】
【幸好这批中奖的都是用草木灰种的,反正红薯我是不敢吃的。】
【懂什么,排泄物经过发酵后早已经不一样了,懂不懂农业?】
【你懂。】
【当然,帝国军事学校农业系,土地种植。】
【啊啊,我也是农业系土地种植的,看到昨晚的热搜,中午刚下课就来。】
【养殖场。】
时见疏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观众口中的养殖场指的是非蓝星外的动物,“我回去找找地址。”
【不用找了,这类脏污的工作一般在低等城区,蓝星就是十五区吧!】
又是十五区,看十五区不去不行了。
当天晚上小奶猫没回来,时见疏给黄大叔打通讯没接,发信息没回,心里着急又没法。问了李大叔、吴大爷他们也不知道。
时见疏心里记挂,哪怕累得骨头都在发出抗议也睁眼快下半夜才睡着,半梦半醒间,他总觉得有人在说话。时见疏迷迷糊糊地想,自从来这里后,他的精神是不是出问题了?
时见疏努力让自己睁开眼,床前的人影吓得他差点发出丢脸的尖叫声,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熟人。
“别怕别怕,是我。”黄田挺不好意思的,他本想偷偷把阁下送回来,没想到会把人吓着,不好意思道:“阁,黍离离闹着要回来。”
时见疏这才发现,自己怀里正窝着一只小奶猫,它似乎也困了,眼睛都不太睁开,只是伸出小舌头舔舔时见疏的下巴,似乎在确认味道,而后把小脑袋枕在时见疏的肩窝上,睡过去。
黄大叔本想再解释一下,时见疏也想问问病情,但看它已经睡着了,两人默契的没开声。
次日时见疏起来发现黍离离还在烧,抱着它出去找黄大叔。黄大叔似乎也在等他来,“黍离离没事,应该是气候的原因,等过了这阵就好。”
时见疏松口气,忍了忍,小声问:“它,是动物还是?”
黄大叔早就想到他会问,坚定道:“是的。”
时见疏松口气。
吃完早餐,时见疏抱着小奶猫出门,拎上容宿开车送他,今天又是汽车拉犁的一天,不过——
“哥,你的田螺姑娘出现了。”
“我可以拒绝吗?”
时见疏震惊望着已经翻好的地,以及与羊驼、狮子排排坐的猛兽们。
他养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