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霍璟言,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温热的吐息从他下巴下擦过落入颈窝。

那双环着在腰上的细腕不安的收紧着。

霍璟言僵着身子,愣了两三秒后才伸手缓缓抚上温礼的后背。

他本来是打算悄悄的来,然后再悄悄的走。

弄醒温礼,是霍璟言意料之外的情况。

宽厚的大掌一下一下抚摸在温礼的脊背上。

她本来就瘦,住了两个月的院后,后背的蝴蝶骨都硌手了。

“是被我吵醒了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在房间里回响起来时多有几分哑意。

“不是。”

温礼将脸贴在靠近他胸膛的位置,声音闷闷的。

她原本也没睡,白天先是接到了莫老师的电话,下午又收到了法国导师发来的邮件。

心里正糟乱着呢。

“大小姐有心事?”

“巴黎学校那边的导师给我发邮件了,他希望我十月入学。”

“想去吗?”

“想。”

她自然是想的,这个回答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好,只要是大小姐想的。”他顺应着温礼,“正好那边的房子也已经收尾了。”

“房子?”

“我在巴黎为你置办了一套房子,家具已经安装好了,距你学校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她震惊得仰头去看他,羽睫颤抖着,眼底溢出一片湿润。

心里酸酸涩涩,温礼吸着鼻子,鼻音发囔。

霍璟言安抚的手停了停:“大小姐不开心了?”

“什么时候准备的?”

“就上个月。”

他的语气不平不淡,想来是早就料定了自己还能有去巴黎的机会。

甚至今天收到的那份邮件背后,还有他的推波助澜。

温礼喉中哽咽,将脸埋进霍璟言的衣服里:“那你最近很忙吗?”

忙得都没时间回来,忙得都不和她见面?

“嗯,是有点。”

公司倒没什么事,他不方便后,霍醒已经站起来替他分担了些工作。

除了一些需要做特别重要决定的文件,大部分的都由着霍醒解决。

“不是还受着伤嘛,就不能在家歇歇?”

她伸手摸了摸霍璟言的左大腿。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刚才霍璟言摸索着进来时,走路很不自然。

“公司离不开人。”

“那你快去洗洗上床来休息。”

面对邀请,换作往常他肯定就以热情回应了。

只是霍璟言这次沉默良久,半晌后才开口:“还有点事,你先睡不用等我。”

这话说得艰难,他不忍的别过头去。

暗色的瞳孔里,如死海般的平静着。

床头亮着的小台灯散发着暗淡昏黄的灯光。

霍璟言的头发长了不少,没有抹发胶固定发型,就哪样软塌塌的耷在额前。

昏黄的光照在他俊英的侧脸上,如被渡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他坐在床边,身上还穿着正装,白色的衬衣刚才被温礼给弄出了褶皱,领口的纽扣不知什么时候被扯开了,一小片健美的胸膛暴露在空气当中。

他抿着唇,平淡得出奇。

温礼微微退出他的怀抱,皱着眉认真的打量着他。

瘦了许多,眼睑是青灰色的,的确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模样。

只是他那一双柳叶眼底,往日的清冷神韵不见,如今取而代之的是死气沉沉。

霍璟言的眼睛看上去没有光彩,目光空洞洞的,显得有些呆板。

温礼如被人定在了原地,心脏咚咚的乱跳起来。

回想起他刻意的躲着自己,和每次见面时的怪异行为,脑海里逐渐涌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温礼颤着手指,朝着他的眼睛摸去,直到指尖快要挨到他的眼睫,霍璟言依旧是没有反应。

她倒吸一口气,压不住的颤音从喉咙里蹦出,随后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霍璟言后知后觉才感受到什么,当即他有些慌乱,回过头去将她抱在怀里。

“怎么哭了?我现在就去洗澡,回来陪你睡好不好?”

他当温礼是被自己拒绝而生气。

霍璟言摸索着,焦急的捧着她的脸,热热的吻落胡乱落在温礼的鼻尖上。

“不哭了好吗,你想怎么罚我都成。”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东西塞进温礼的手里。

温礼借着暗黄的灯光一看,竟是一张一个月后飞往巴黎的机票。

心中原本就奔涌的情绪在这一刻冲上了高潮。

身体里的血液在疯狂的燃烧着,她急急的喘气,双肩颤抖,握着机票的指骨发白。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霍璟言隐瞒病情,又为她做了那许多的安排和事情。

这个只付出,不求回报像傻瓜一样的男人。

泪意汹汹,温礼咬着嘴唇,呜呜咽咽的哭出了声。

霍璟言急得头顶冒烟,为什么哭,大小姐的哭声听起来为什么那样伤心?

他手足无措的吻着她,声音哑哑,苦恼中又缱绻着自责。

“大小姐。”

舌尖卷动,霍璟言呢喃着这个刻进心里的称呼,带着无比的热忱和真挚。

将她拥进怀里,手臂上筋肉结实的肌肉凸起。

若不是怕她疼,霍璟言真会忍不住想要将温礼狠狠揉进自己身体里。

脖颈旁湿漉漉的,她的眼泪不断的掉落在他的皮肤上。

滚烫得如要烧灼起来。

她的哭声从一开始的呜咽,到后来的抽泣,最后直接埋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出来。

这般的惨烈,如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霍璟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是生我的气了?”

怀中人儿的哭声止了止,没了动静。

霍璟言心中不免又慌乱几分。

如今他正是什么也看不到,没办法去判断温礼的表情和情绪。

脸上突然被一双小手贴住,紧接着一股热气朝他袭来。

唇上温温热热,被吮了一口。

“霍璟言,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刚哭过的鼻音很重,语气软软糯糯,像撒娇似的。

这句话,温礼早就想讲了。

只是他躲着自己,在医院见面时,也总有外人在场的缘故,推推迟迟到今天才算说出口。

她认真的看着霍璟言那副怔愣的表情,双手缠在他的脖子上,薄唇贴着他的。

霍璟言有些失神,沉寂了几秒的心突然疯狂的跳动。

他口干舌燥,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