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老婆,我头晕
“西竹,求你。”
“这次一定要帮帮我!”
“你快点来一趟吧,雾雾急需输血!”
许南衍的嗓音嘶哑,却几乎用吼着的声音在说话,生怕傅西竹会听不到。
车里异常的安静,电话里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温月的耳朵里。
温月懵了一下。
“为什么要找傅西竹?”
她还不知道傅西竹是什么血型,而且雾雾需要血,医院难道就没有血浆吗?
为什么找的人是傅西竹,他跟黎雾又没有血缘关系。
“许南衍,你说话啊。”
温月着急的想要问清楚,她的肩膀就被傅西竹按住,傅西竹动作轻柔的揉揉她发顶,眼神安抚她不要出声。
他把手机换到另外一只手上,嗓音淡定平静,“出什么事了,医院的血浆不够?”
“是。”
“需要我的人过去?”
“西竹,你跟雾雾是同样的血型,现在情况紧急,我没有时间跟你多说,你能不能帮帮我,帮我这一次。”
许南衍声音焦急,他生怕失去黎雾,害怕她忽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那种恐惧感,让许南衍的血液一度凝固再凝固。
“西竹,算我求你,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傅西竹倒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提要求。
毕竟,人命关天。
医院要是有足够的血浆,或者能从别的医院尽快的调过来,许南衍也就不会这么着急的给他打这个电话。
傅西竹只是意外,自己竟然和黎雾是一个血型。只是血型融不融合,排不排斥,这就不知道了。
当然这也不该是他担心的。
但人,得救。
黎雾是温月的好朋友,还是许南衍喜欢的女人。
于情于理,他不能拒绝。
傅西竹没怎么犹豫,“你别急,我马上就到。”
许南衍心里狠狠松了口气,声音激动说到:“谢谢,太好了,谢谢你西竹。”
傅西竹挂掉电话,跟心提在嗓眼儿的温月说:“医院的血浆不够,刚好我和黎雾是一个血型,我们现在赶紧上去,救人。”
温月头脑发懵的跟着傅西竹下车。
“你可以给雾雾输血吗?”
温月自己的问题都问的不是很清楚,她不是请求,而是单纯字面上的问,可傅西竹却听懂她想要问的意思。
“可以,只要是血型是对的,男人可以输血给女人。”
温月点点头。
还想问什么,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这个时候,没什么比黎雾更要的了。
两个人乘电梯刚到,电梯门一打开,门边就有两个迎接的保镖。
“傅先生?温小姐?”
傅西竹冷淡的回答,“我是傅西竹,我身边是我的太太。”
保镖很有眼色的立即改口,“傅先生,傅太太,黎先生有请。”
傅西竹和温月谁也没耽搁,跟着保镖走到黎忱面前,黎忱身旁站着两个医生,三个人面色严肃的正在交谈什么。
“黎总,傅先生傅太太到了。”
听到傅太太,黎忱微微的诧异一下,很快的看向傅西竹,声音少了之前的冷漠,多了几分诚恳。
“傅先生,我妹妹现在情况紧急,如果你可以救他的话,我们黎家感激不尽。”
傅西竹不想多废话,“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带我过去。”
两名医生其中的一个,认出傅西竹的身份。
但不是攀关系问候的时候,跟黎忱确认后,请傅西竹。
温月心里七上八下的,喊住他,“傅西竹!”
傅西竹给温月一个温柔安抚的眼神,他看着黎忱,“先不说我能不能帮的上忙,我尽力,希望你照顾一下我老婆。”
“还有,跟她道歉,这个时间她完全可以在家里睡觉,而不是往医院跑,还担心难过的想哭。”
“否则,我可以救,也可以拒绝。”
傅西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可口气很坚决,透着一股子冷硬。
黎忱这个时候不可能会拒绝,他把黎雾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傅西竹如果提出现在让他当场下跪,他也会放下面子,立马去做的。
“好。”
黎忱答应,并且跟温月道了歉。
他不应该阻拦温月,把她无情的赶走。
傅西竹这才满意,叮嘱温月:“别担心,我没什么事,救人要紧。”
他转身跟着医生走了。
温月没说话,但她的视线一直胶在傅西竹的背影上,直到他的人消失。
黎忱目光落温月身上,注意到她缠着纱布的双手,“傅太太,去那边等吧,刚才阻拦你们的的事,真的很抱歉。”
温月摇摇头。
道歉的话已经说过了,就不用再说。
她咬着唇,心里跟神明祈求,两个人一定要都没事!
雾雾要平安,活下来!
她的傅警官也不能有事。
——
漫长的两个小时的等待。
温月望着窗口,感觉天都快要亮了。
短短的时间内,她经历过两次整夜不能睡觉的情况,一次是在悬崖遇险,一次是在医院焦急等待。
黎忱安排的休息室,温月拒绝了。
她睡不着,只想等着雾雾和傅西竹的消息。
这两个人,都是她心头的牵挂,她怎么能够睡得着。
在窗口边站到头昏脑胀时,温月听到身后熟悉的低沉嗓音。
“月月。”
“站窗边干什么,想吹感冒?”
温月心头一阵心悸,急忙转过身。
距离她几米远的地方,站着的男人,不是傅西竹还能是谁?
就只有傅西竹一个人,他站的依旧笔直,可脸色明显没有之前好了。
温月想也没想的,立马小跑着冲过去,想投到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但这个危险的想法很快就止住,他刚输完血!
禁不起她的猛撞。
温月在快要碰到傅西竹的衣服角时及时的刹出了车,好险!
她的小心翼翼,把他当个脆弱一碰就易碎的瓷器似的,惹得傅西竹失笑,他微微弯腰,看着她,迁就着她的身高。
两个人平视。
温月抬手臂碰碰傅西竹。
“你感觉怎么样,好不好?”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的声音轻轻的,细细的,透着小心翼翼,说话都不敢大声。
傅西竹看着温月满眼担心的样子,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慢慢的倒在她的身上,但没有把全部力道压她身上。
他控制着。
“老婆,我头晕。”
“有些快站不住了,眼前发黑。”
温月关心则乱,信以为真,“你抽了多少血,是不是很多,我扶你找个地方坐着,我去找医生。”
人急得都快哭了。
傅西竹终于不舍得再逗下去,伸出手臂把温月单薄纤细的身体圈在怀里。
男人嗓音低低的,声音很正常,跟之前说话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