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固执的剑修

莫道长哪能不知何广君的意思,打岔笑道:“剑与法没有优劣高下之分,只有用得好不好的区别。何兄,你有什么话与伍院主交代,赶紧说,咱们不能久留,还得连夜赶路。”

何广君朝伍乾平点点头,两人往一边走去,传音不知说些什么。

张闻风收剑,抱拳对笑着看他的莫道长行礼,道:“仙灵观道士张闻风,见过莫道长。”

刚才莫道长欲用法术替他解围,他看见了,当然得有所表示。

莫道长笑着抱拳回礼,自我介绍道:“我是悬云观的莫秀峰,早就听说过你,张观主的法术用得精妙绝伦,令人大开眼界!”

他看出张观主的剑术颇为不俗。

能够和何广君斗剑两招,几乎不落下风,很难得了。

更难得的是还有如此精妙的控法之术,也不知是怎么练成的?

听说张观主晋级化炁境时间不长,难道赚功德的修炼功法,另有蹊径可走?

这个想法一晃过去,他道心稳固,不会为旁骛诱惑所动。

各人有各法,与我何相干!

张闻风实诚回道:“秘法取巧,威力有限,而且另有弊端,当不得莫道长谬赞。”

他控制了“百转千回咒”神通的威力,没敢把何广君当仇人,他也知道,目前能够发挥的百转千回咒攻击力,对付不了渐微境修士。

至多出其不意,就像上次用木雷术,替自己解围而已。

“哈哈,张道友谦逊了,假以时日,你那手秘法定能绽放异彩。”

莫秀峰客气两句,对走上前的傅孤静道:“今日没时间喝酒了,还得连夜赶去州城,有时间,你与张道友到州城来,我请你们!”

傅孤静脸上显出一丝喜色,问道:“成了?”

莫秀峰微微点头,又补充一句:“与何兄一起赴任。”

张闻风听出一点意思,来的两位,似乎要去州城的道录分院担任什么官职,他见对方没有将话挑明,便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着。

陈青桥走到一半,便停步不前,他与人搭不上话,去了反而会显得尴尬。

便抬头看向天空,出太阳花花了。

明日天气应该不错。

走廊上观战的众多汉子,见识了一场精彩斗剑。

特别是张观主那一挥手,放出漫天法术的厉害攻击,让他们心驰神往。

太了不起了!

那四个新晋化炁境修士,暗自咋舌,这就是修士的秘法手段吗?

心底里刚刚膨胀的一点细微苗头,悄然间掐灭。

张闻风见人家同门有正事要聊,他夹中间实在不妥,找一个借口抱拳离开,来到陈青桥这边,笑道:“仙灵观新招了一批学徒,有两个缺乏修炼资质的孩童,还不知该如何指导?陈观主可有法子教我?”

这属无话找话,拉点家常,其他人看来显得两人关系亲近。

对于长相比他帅气又比他倒霉的陈观主,共同经历了两场并肩战斗。

以前的一点小芥蒂,小怀疑,他早就释怀。

人非圣贤,皆有私心,他自己也不例外,陈观主在大事和生死关头上拎得清,这就足够成为普通朋友了。

陈青桥略一思索,笑道:“清水观有一门吐纳功法,不分资质老幼,皆可修炼强身,只有一桩难处,非大毅力者,极难修炼破境。张观主若是不嫌弃,可以抄录一份,做一个借鉴。”

赠送功

法是为了稍还欠下的人情。

下河村那次,将他从失陷邪物水阵中捞出来,这是大恩。

否则再初浅的功法,也不可能无缘无故送人。

张闻风呵呵笑着抱拳:“多谢陈观主仗义,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修行入门破境,修哪一门功法都难,给他们一份希望,成与不成,在个人缘法和努力了。”

“张观主说得极是,没有一样容易的,即使入门之后,修行路上如覆薄冰,亦容不得半分掉以轻心。”

两人扯开话题,轻笑交谈,很是融洽亲近。

约一刻钟后,几人将莫、何两位送出大门,又重新返回院主的厅堂喝茶。

有各宗门高手在县城境内高来高往,明的暗地不知搜索了多次,一两个月内,估计不会再发生邪物闹事的幺蛾子。

“可惜,还有两个巫修贼子潜逃,大家外出仍然需要注意,防着逃脱的巫修高手追踪,返回来捣乱。张兄弟,有时间,你去藏书室看看新到的关于巫修方面的典籍,多了解下巫修的手段,下次即使遭遇,也有法子应对。”

伍乾平特别嘱咐几句,他们几个都翻看过了典籍。

上次是对巫修诡异手段了解不足,手忙脚乱的,再加上顾忌百姓性命,导致吃了亏。

张闻风抱拳应下。

伍乾平站起身,走去案桌后,从袖口摸出一本册子,招手让张观主过去,将册子递给他,传音道:“这是何师兄托我转交给你的一本剑术心得,他说练不练剑随你,可以看看。”

张闻风大为诧异,看着翻得起毛边,封皮连书名都没有的册子,他没有伸手接,迟疑道:“无功不受禄,这怎么好意思……”

有好处就要不是他的性子,他追寻自我。

“他说对手难得,剑修稀少,你有资格翻看,让你下次见面将书册还他。但是小心,何师兄那个人很固执,他说下次再找你切磋,放开手脚考较你的剑术。我担心会有凶险,你一定得找一个有实力的见证人,以防万一。”

伍乾平传音说到后面,面上带有苦笑,又补充一句:“不管你看不看剑术心得,他都会与你切磋剑术。”

张闻风只得接了册子。

太不讲道理了,剑修就了不起吗?

哪有逼着人学剑的好事?

又坐了聊一阵,张闻风抱拳离开,看书去了,厅堂内的傅、陈二人也散去。

伍乾平独自在厅堂背手踱步,思索半响,苦恼地低声自语:“怎么好开口嘛,何师兄也是,你反正与张观主不熟,直接问又何妨?让我来做得罪人的事。”

原来是何广君接了宗门高层的传讯,顺道来查一查,上次张观主替那头水牛解除“厝牲嫁衣巫咒”,是否有一件奇特的“嫁衣”落下?

即使嫁衣有破损亦无妨,宗门愿意出高价收购。

那次云秋禾也在场,目睹张观主解除巫咒,还出手帮忙,没听云秋禾说起有什么“嫁衣”的事。

而且这事还不能直接找云秋禾询问,那丫头在这些事情不上心在意,但是悬云观的高层精明得鬼一样,老傅也很不好糊弄。

何广君用渐微境的秘术窥探一二,没发现张观主身上有特别异常气息流露,除了腰间黑布袋内有一丝阴寒鬼气蹊跷,但是听说是一个养鬼瓶,好几人都见过,其它几处法器气息都是正经的道门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