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诡诞

“这就是你找回来的千里马?”伯乐看着夏平安这个傻儿子找回来的“千里马”,都被气乐了。

“当然,我完全就是按照父亲所著的《相马经》上的内容去寻找的千里马,我发现其他的千里马,没有那一匹比这个更符合父亲所说的千里马的特征!”夏平安一本正经的说道,没办法,他此刻的角色,就是伯乐的傻儿子。

伯乐让他去带着《相马经》离家去找千里马,夏平安离家转了一圈,在水池里找了一个足足有两斤重的大蛤蟆带了回来。

如果这颗界珠是神力界珠的话,夏平安其实很想看看自己真找回来一匹千里马的话算不算突破性融合,但奇就奇在,这颗界珠并不是神力界珠,而是一颗召唤界珠,是能召唤东西的,这就好玩了,所以夏平安斟酌再三,还是按照历史上伯乐的傻儿子留下的这个经典的典故,带了一只特大号的蛤蟆回来。

这颗界珠,要是没有神念水晶配合,估计不可能有脑回路正常的人可以把这颗界珠融合成功。

“这明明是一只蛤蟆,哪里是千里马?”伯乐都气得吹胡子,“我那《相马经》难道是教你去逮蛤蟆的么,真是气死我了!”

夏平安好整以暇,指着那只癞蛤蟆的脑袋,“父亲你看,《相马经》上说千里马都是‘隆颡蛈日,蹄如累麴’你看此物,额头高耸,眼睛又大又圆炯炯有神,这四蹄也是又大又肥厚,这正是父亲书中所说的万中无一的千里马啊!”

伯乐都被自己的傻儿子气笑了,但看着自己儿子那认真的模样,他最后也只能无奈的说道,“你找到的这匹千里马就是太蹦跶了,恐怕不太好骑!”

“此物除了能蹦跶,在水里和地面上也可以骑啊,上山下海无所不能……”

在伯乐被自己儿子说得翻白眼的时候,界珠的世界粉碎……

……

“融合成功了……”夏平安睁开眼睛,实在忍不住,挥手之间,直接就把按图索骥这颗界珠中能召唤的东西给召唤了出来。

只见光影一闪,在他面前,就出现了一只牛犊大小通体暗黄色的巨大的蛤蟆。

“咕呱……”那只蛤蟆用灯泡大的眼睛,瞪着夏平安,嘴巴一鼓,就叫出声来。

这玩意儿应该不是坐骑吧?

夏平安也挠头,他站起身,围着这只癞蛤蟆转了一圈,也不知道这只癞蛤蟆能干啥?关键是这只癞蛤蟆消耗的神力还不算少,整整需要810点,而且这是唯一的召唤物,也没有属性和技能可看,连夏平安都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干嘛用的。

“你能做什么?”夏平安问那只蛤蟆。

“咕呱……”那只蛤蟆又叫了一声,和夏平安大眼对小眼。

这玩意儿……

算了,就当吉祥物物留在凌霄城吧。

夏平安无奈摇头,挥手之间,就让蛤蟆返回了凌霄城。

融合这颗“按图索骥”的界珠,用时还不到二十分钟,此刻夏平安手上还有两颗界珠,再接着,夏平安就开始融合“车夫改过”这颗神力界珠。

“男人选对老婆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啊……”夏平安拿着那颗“车夫改过”的界珠,轻轻说了一句,看着这颗界珠,夏平安又想起了晋武帝选错儿媳弄得国破家亡的事,两相对比一下,夏平安也只能摇头,卑微的车夫娶了一个好老婆可以让自己从车夫跨越阶层成为大夫和官员,高高在上的皇帝取错老婆却能葬送万里河山和把自己弄得国破家亡,所以说,为什么读史可以明智,就是这个道理,古人总结的娶妻当娶贤,这个贤,就能成为男人命运的强大助力。

车夫改过颗神力界珠说的是晏子车夫的故事,是典型的家有贤妻的故事,晏子是齐国的宰相,晏子的车夫却是一个身高八尺魁梧健壮的大汉,作为宰相的车夫,这个人经常飘飘然,驾车过街市的时候趾高气昂态度高傲,没想到被自己的媳妇看见,就直接要和他离婚,不想和他过了,车夫很惊讶,问为什么,他媳妇告诉他,晏子是齐国的宰相,为人谦和庄重,名声传遍诸国,没有半点骄傲,你一个大丈夫,不过是晏子的车夫,却比晏子还要狂妄,能有什么出息,所以不想和你过日子了!

媳妇一席话,让车夫羞愧难当,大受触动,从此改以往的高傲态度,变得谦虚恭谨,时间一长,晏子也发现了自家车夫的变化,车夫说明原因,知道车夫能听老婆的话、勇于改过,于是推荐车夫做了官,成为大夫,车夫的命运由此改变。

不到十分钟,这颗界珠融合完毕,新增神力上限21点。

界珠只剩下“文天祥”这一颗了。

虽然之前众人提醒过这颗界珠是“大凶”之物,基本没有人能融合成功,让夏平安不要轻易融合,但夏平安却只是在心里一笑置之——这类界珠,他之前也融合过,是必须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有生的可能,想要求活,反而是必死之局,而这颗界珠之所以难以融合,恐怕仅仅是不怕死还不够,还必须要在死前做出名留青史的壮举。

夏平安仔细回忆了一下文天祥的生平,特别是文天祥在被敌人押解过零丁洋的时候留下的《过零丁洋》和在牢房之中留下的那首《正气歌》,不由让人心生敬重。

片刻之后,脸色庄严的夏平安才开始滴血融合起这颗界珠来。

……

还没有睁开眼,夏平安的鼻端就嗅到了浓浓的腐臭污秽压抑的气息,还有耳边传来的凄厉的惨叫声,在睁开眼之后,他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间昏暗的牢房之中,这牢房宽三米不到,长不到十米,房间内有桌有床,桌上还有笔墨纸张。

这是……文天祥被关押的牢房……

虽然这间牢房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但和周围的牢房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监狱里的“总统套房”,这牢房内,居然有床,有被褥,书桌和笔墨纸砚,已经算得上是格外优待了。

惨叫声从牢房旁边的另外一间屋子中传来,在夏平安睁开眼不到半分钟后,在哗啦啦的声音中,他就看到几个看守监牢的元兵拖着一个戴着手铐脚链披头散发浑身血淋淋的人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那个人浑身是血,脚镣在地上摩擦着,在地上留下一路血迹,已经没有了声息。

夏平安走到牢房中的那张书桌前,看到书桌上有不少的纸和字,在最上面的一张纸上,还有着几行字。

——万里飘零两鬓蓬,故乡秋色老梧桐。雁栖新月江湖满,燕别斜阳巷陌空。落叶何心定流水,黄花无主更西风。

看着这首诗,夏平安心中暗暗一叹,这是文天祥在狱中写的《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