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收到盛昭今晚要外宿的消息,明贵妃非常淡定,甚至暗暗窃喜。有人帮忙带娃,老母亲简直不要太快乐。
东宫这边,盛晏做功课去了,盛昭开始自己找乐子。
里里外外巡视了一圈,盛昭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个月都还没有进自家哥哥库房寻宝。幸亏想起来了,不然可亏大了!
要不说怎么说盛晏是皇宫里宠爱盛昭的中流砥柱呢。
他不仅任由盛昭在自己的东宫来去自如,甚至允许盛昭每个月可以自己挑一天到他的私库寻宝,看上都可以带走,财大气粗得令人发指!
一国储君,且是备受当今圣上宠爱,自家母族背景财力雄厚的一国储君,其私库有多丰厚可想而知。他就这么轻描淡写、毫无遮掩地开放给盛昭。
好在盛昭是个眼睛大爪子小的,进私库进的欢快,却至多每次只带走一样自己最喜欢的。细水长流、走可持续发展的绿色发展路线,多年毛概可不是白学的。
一想起来就心痒痒,盛昭忙不迭的催:“溪公公,快快快,拿钥匙,我要进哥哥的库房!”
“奴才带着呢,咱们这就去?”苏溪慷他主子之慨,熟练地让人心疼……心疼盛晏。
“走走走!”盛昭一把拉过苏溪的手,熟门熟路拽着他往库房走。
盛昭进盛晏的私库,那都是带着参观国家级博物馆的心态去的,后世的任何一家博物馆的藏品别说与其相提并论了,根本难以望其项背。
皇太子就是这么豪横!
盛昭进了库房,按照自己摸索出来的习惯路线行进,走走停停。看到感兴趣的就指挥苏溪拿下来仔细瞧瞧,赞叹几句。再动身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次怎么多了这么多?”盛晏的库房每个月都会有新的物品入库,但这个月似乎格外多,盛昭难免疑惑。
“回四皇子,太子殿下的生辰就在这个月,好多是各方送来的生辰贺仪。”苏溪一直掌管盛晏私库,对这些向来门清。
“生辰!太子哥哥这个月生辰?我怎么都不知道?!”盛昭闻言,私库也不逛了,转身面向苏溪,拽着他的衣袍,仰头质问。
又震惊又委屈,哥哥生日不带他玩!
“四皇子之前还小,自然是没有太多印象。太子殿下生辰在五日后,到时候您就可以一起好好庆祝,热闹热闹了。”苏溪看不得盛昭委屈,难得逾越,抱起盛昭,温柔解释。
盛昭听进去了。
一想也对,自己毕竟只是个两岁的小豆丁,一年前更小,那时候别说是盛晏生辰了,就算是璟帝生辰,也没他参与的份。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想通了,这茬也就过去了。当下摆在面前的问题是,他要怎么给盛晏过生日?送什么生日礼物?
苏溪看出盛昭的心思,“太子生辰,陛下会在乾元宫赐宴,邀请前朝诸位大臣一齐为太子庆贺。后宫各位娘娘会为太子准备生辰贺礼。贵妃娘娘去年在明华宫开了桌小席面,私下为太子贺生。”
懂了,太子生辰,百官齐贺,后妃是没有资格入席的,只能准备准备礼物这样子,他娘亲是特例。太子地位稳固如斯,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咬碎了一嘴银牙呢。
“当太子可真难,生辰还得应酬。”盛昭一脸唏嘘。
想起自己如今身在东宫,又装模作样,伪装懂事,意思意思表达了自己对哥哥的心疼。
苏溪和身后一众宫人低头忍笑。
盛昭这会儿被盛晏生日牵住了心神,也没心思继续逛私库了,干脆领着苏溪到院子里,生了个小火堆围着团团坐。
“溪溪,你们都怎么过生辰呢?”无事溪公公,有事溪溪。
盛昭双手托腮,开始集思广益,寻求灵感。
“奴才生辰时,私下置办一个小席面也就算应景了。”苏溪自小因家乡匪患逃难到京城,一大家子人只剩他一人。机缘巧合入宫为奴,又有幸在太子身边伺候,且近几年越发得力。日子这才好起来。
但这些前尘过往就不需要让四皇子知晓了。
“那你下次办生日席面的时候叫上我啊,我会带礼物的,不吃白食!”盛昭拍拍苏溪的膝盖,哥俩好。
其实是想拍肩膀的,实在是客观条件不允许。
“那奴才可就盼着下次过生辰了!”苏溪满眼都是笑意,声音在夜色里越发柔和。
盛昭又问了一圈,也没得到什么有建设性的答案。好在还有几天,也不急在一时,他再琢磨琢磨,间歇性拖延症资深患者盛昭转念就做好了心理建设。
“溪溪,走,回去找哥哥。”玩够了,盛昭就要找哥哥了。
苏溪哪里有不同意的,夜深风凉,哪怕盛昭不开口,他也准备劝说了。这下盛昭主动想回去,简直是正中下怀。
“哥哥,你怎么还没好。”盛昭一行人回去的时候盛晏还在书房。
盛昭噔噔噔跑到盛晏身边,扒着盛晏的半边身子探头探脑。
让我康康,你到底在看什么!
“看得懂吗,小文盲。”盛晏索性把手里的书卷放到盛昭眼前,把挨挨蹭蹭的小家伙圈进怀里,嘲笑臭弟弟。
盛昭一巴掌盖在书上,重拳出击给它放倒。
他上辈子虽然病恹恹的,但基础教育也没落下,家里给请了私教,怎么也跟文盲扯不上关系。
但是吧,古今教育体系差别还是蛮大的,文字也不尽相同,他倒是能连猜带蒙看懂,但是那不就露馅了吗。而且眼看开春就要启蒙了,他就不要给自己本就卷生卷死的人生雪上加霜了吧。
某位伟人说了,要善待自己。
某位伟人 = 盛昭本人。
盛晏看着把书本当做一生之敌的弟弟,实在是不理解,他们盛家是真的没有厌学基因啊,这小家伙究竟是怎么变异的?
哦,你说盛曦?人家虽然是学渣,至少态度端正不至于厌学啊。
难不成是明母妃的缘故?就,那什么,武将之家,你懂吧?
“哥哥,你生辰不告诉我!”盛昭不管盛晏的复杂思绪,两只小爪子扯着盛晏的衣领,大声控诉。
盛晏一怔,不防盛昭突然提起自己生辰。
“去逛库房了?”略一思索,盛晏就把经过猜了个七八分。
等闲不会有人提前这么许多天跟盛昭提起自己的生辰,这么个两岁小娃娃,生辰那天跟着吃吃喝喝就好了,难道还指望着他给你筹备生辰吗?
“对呀。”盛昭下意识回答。
“这次看上什么了?”小家伙是个小财迷,但是被教导得很好。况且小家伙自己就坐拥珍宝无数,父皇和明母妃的珍藏他见得多了去了,能让他入眼的其实真不多。
“呀,我忘记了,我还没逛完,亏大了亏大了”。盛昭被这么一问,顿时懊恼得不行,这可实实在在是错失了一个亿啊,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