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四月初, 刚纳河的河水奔腾不息。
一场春雨过后,草原牧草鲜嫩多汁,众多南下觅食的食草兽类重新越过刚纳河, 回到原始种生存的草原腹地。
草原上渐渐多出了猎物的身影, 瞪羚、斑马、水牛、角马等,煎熬一冬的猎食者们藏在树梢或草地中, 竖起的兽瞳紧紧盯着这群肥美的猎物,蠢蠢欲动。
刚纳河流经兽神山脉, 横贯辽阔无边的草原, 有‘生命之河‘的美誉。
河水最深处有几十米, 最浅处也有几米深,不过这对数以万计的角马群而言不算什么。
角马个头硕大,通体黝黑,成年角马一头重量便可达两百多公斤, 一到雨季, 数以万计的角马群便会由南向北迁徙,狂奔着迈过刚纳河, 寻找新的多汁的草场。
这场迁徙注定伴随着伤亡,刚纳河周边的芦草下, 无数猎食者汇聚, 一边隐蔽身形一边静待时机。
猎食者们的目光汇聚在角马群中心的母角马以及小角马身上。
风向的改变使这场狩猎变得捉摸不定。
角马群似乎嗅到了危险, 外围的公角马们开始燥动,最终, 一群鬣狗的出现,打破了河岸两旁短暂的平静。
鬣狗们配合得当, 骚扰与狩猎同时进行。
它们的猎物是一头怀孕的母角马, 母角马行动迟缓, 受到惊吓后更是跑出了队伍。
冲突升级。
鬣狗群开始厮杀。
“咯咯咯——”它们嘶吼着。
血腥气味随风飘散,无人注意到,远处枯草丛忽然晃了晃,一头伏底身体,威风凛凛的黄色身影出现,口中拖拽着一头成年公角马。
这场狩猎似乎也让它有些疲惫。
它盘卧在原地,慢条斯理地撕扯起公角马厚实的皮,大口大口解决掉边角肉,最后,咬起一大块角马背上的嫩肉,不疾不徐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
草原的雨季将从五月份持续到十月份,其中气温升高,天气也将变得极为酷热。
生活在草原腹地的兽人部落会在四月份定居下来,熬过酷暑。
巨大繁茂的合欢树下,合欢树叶青翠油绿,像一把大伞,遮风挡雨,一个兽人青年只穿着兽皮短裙、兽皮短袖,正忙碌的收拾帐篷。
帐篷应该是兽皮帐篷,一场小雨后变得湿漉漉的,青年迅速又麻利的拆下帐篷,放在阳光下晾晒。
这处营地看起来虽小,却五脏俱全。
木板搭建成的锅炉灶台。
石头雕刻成的桌椅、小石床,盛水用的石缸、装有调味料的陶罐,还有柳条编织成的藤架。草原的夏天最惹人烦的不是猎食者,而是无处不在的苍蝇、飞虫。
有了藤架,苍蝇们好像从上面闻到了什么气味,远远的绕开营地。
距离合欢树不远的位置,一道金黄色的身影徐徐出现。
它伏低身体,脚步轻盈无声,残忍锐利的兽眸注视着远处的人影,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那正蹲在阳光下,拍打着兽皮的青年警惕的回过头——
林言只感觉扑面而来一股热度,顺滑厚实的鬃毛如流动的金子溶液,自然的划过他的腰肢、大腿。
兽皮裙被顶了起来,温热的鼻息打在小林言上,雄狮威风凛凛的一张脸出现,带着点甩流。氓性质的嗅了嗅,接着不紧不慢的伸回脑袋,漫不经心地跳上石床,开始阖着眼睛犯困。
这样一头庞然大物,接近四米的身长,重达两百五十多公斤,浓密茂盛的鬃毛覆盖脸颊、肩颈、腹部,四肢雄壮有力,爪子厚重,就连尾巴,轻轻一甩,都能把石缸拍碎。
如此具有威
胁性、恐怖性,却懒洋洋地撩起眼皮,任由青年指着鼻尖恼恨的骂。
“阿斐斯!”林言手忙脚乱的捂好裙子,白皙的脸颊热出了绯红,蹙着眉头:“——你现在是越来越可恶了!”
雄狮不理他,颇有些无聊。
今早起床林言才发现两条内裤都被大狮子这个坏家伙咬碎了,珍贵的丝绸布料就这么散落在草地上。
成年后的大狮子一天比一天心思莫测,不是动不动顶他,把他怼到床上,压住不让动,要不就是撕他的衣服、咬他所剩无几的内裤。
林言很想打它一顿出出气。
但大狮子如今的体型,林言打它就像给它挠痒。
当年一个劲的溺爱,导致现在一点也不听话。
林言第无数次体验到叛逆儿童家长们的心情,含着辛酸泪,麻利的处理起‘阿斐斯‘带回来的里脊肉。
阿斐斯这个名字是林言认真取得,在兽人大陆上,这个名字代表着‘长寿、健康‘。
那时的小狮子还会甜甜的舔林言的下巴,软软的撒娇。
现在——
林言:“……”
算了,不说也罢。
他蹲在水缸前,柔韧雪白的腰腹下陷,线条流利漂亮,乌黑纤长的卷发垂在腰侧,被一根柳条松松扎起来。
白底黑纹的兽皮裙包裹着臀部、大腿,最雪白细腻的两处皮肉都被遮挡了起来。
没注意到有厚实的爪垫无声无息的踩着草地,一点点靠近。发觉到不对的时候,林言已经被咬住裙子,眼皮倏然一跳,他正要挽救,裙子已经被某只叛逆期的大狮子咬掉。
林言顿时蹙眉转过身,雄狮慵懒的伏在近处,盯着他,金黄兽眸缩成一条线,粗壮的尾巴一甩一甩,有些悠闲懒散,一点也不复刚才的冷淡。
这头坏狮子必须得接受教训了。
兽皮裙没了,林言变得束手束脚,他冷着脸,忽然间变身,兽皮衣空落落的掉在原地,大狮子懒散的精神一振,眼前钻出来一只漂亮雪白的长毛猫。
细腰长腿,尾巴上有黑色圈环。
猫咪黑色的眼睛眯起,毛发干净洁白,像一捧雪,只是比大狮子小了很多倍,看起来袖珍可爱。
林言不喜欢变成原型,东大陆猫的原型太小了,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现在只想从大狮子口中夺回兽皮裙,躲起来穿上,然后处理食材。
但很显然,这头阴险狡诈的大狮子——真正的目的,就是让他变成原型。
后颈忽然被咬住,林言身上酸酸软软,他忍着没叫,被这头坏狮子压到石床上,开始慢条斯理地舔毛。
脖颈、后背、下巴。
还挺舒服的。
林言差点化成一滩饼,下一秒,他被翻过身。
林言:“?”
林言:“!”
柔软敏感的腹部一被舔,林言就受不了了,火速变成原型。
他气喘吁吁,白皙的脸上晕着恼怒地浅红,如墨的长卷发贴着肩颈,脖颈和胸前还有些晶莹的水迹,两条修长如玉的腿搭在石床边,柔软细腻的皮肉紧贴着冰凉的石床,磨出些细微的红。
“你这头臭狮子,真是没完没了了。”烦躁的扯着狮子颈圈的鬃毛,顺滑如丝绸的鬃毛手感其实不怎么好,有些硬,有些扎,但扯起来最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