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眸向符波深处去
便是戴东临和戴行，还有梁园也稍微离开工作台一些距离，以免干扰到宁致远。
夜未央的目光落在了符纹炮上，小脸就皱到了一起。
果然损坏的地方和昨日那门符纹炮不一样。
宁致远此时十分专注，全副心神都落在了那门符纹炮损坏的地方，从完好的地方开始推衍损坏的符纹走向和轨迹。他的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自己修复的符纹，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挑出来九处错误。
今天必定不能再出错……
哦……
必定不能出太多错……
必定不能超出九个错误！
宁致远感觉自己的心有点儿乱，望着符纹炮上的符纹有些模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毕竟是大符师，瞬间便冷静了下来，眸光一片清明，神情进入到专注之中。
夜未央站在一旁有些无聊，这种符纹炮上的符纹，她真的看不懂。而且也不想耗费自己的精神力，精神力得留着一会儿纠错用。
又不好乱动乱看，被当做不尊重大符师宁致远就不好了。好在她现在已经是淬体境一重，昨晚又睡了一个好觉，身体倒是顶得住。
这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宁致远一动不动，如同木雕石像，周围的人也都大气不敢出。夜未央腿肚子又开始酸了。心里嘟囔：
“咋还不动呢？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宁致远终于动了，开始用黑腾汁抹平符纹炮的损坏部分，然后拿起刻刀开始重新刻画。夜未央精神便是一振，凝目望去……
五分钟后……
看不懂！
夜未央放弃了！
闲着无聊，便抬头向着四周张望，见到那些符师都一脸肃然地看着宁致远在修复符纹炮。在那些符师的身后，项鼎和熊霸并肩站着。项鼎微微垂着眼帘，而熊霸则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当看到夜未央的目光望向他的时候，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急忙严肃了起来，将目光望向了宁致远。当夜未央目光移去之后，便又打了一个更大的哈欠。
夜未央的目光和戴东临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戴东临的目光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向着她轻轻招了招。夜未央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戴东临面前，放轻声道：
“府长，有事儿？”
“看明白了吗？”戴东临放低了声音问道。
夜未央摇头道：“看不懂！”
戴东临的眼中就显示了出失望，不过很快隐去。他想起来夜未央原本就不动，只是本能地去修改。心中便又浮现出希望，语气也温和下来：
“累了？”
“嗯！”夜未央诚实点头。
戴东临当然不能让夜未央累着，一会儿还指着夜未央呢，便对戴行使了一个眼神儿，戴行就走了出去，很快便拎着一把椅子放在了夜未央的身前，温和道：
“坐着歇会儿。”
夜未央连忙摆手，戴东临却伸出一只手，将夜未央按在椅子上坐下，轻声道：
“你要保持体力。”
夜未央轻声道谢，便稳稳地坐在了那里。
近午。
宁致远停下了刻画，脸上现出满意之色，他从夜未央修改的第一门符纹炮上，也得到了一些启发，感觉这次应该不需要夜未央修改了，自己就能够修复了。转头向着旁边望去，发现夜未央不在了，目光一转，发现夜未央竟然坐在一把椅子上睡着了。当即脸色便是一沉，而此时戴东临已经向着他走来。
“宁大师，修复完了？”
宁致远依旧没有多少好脸色，点点头道：“就剩下符纹衔接了，我现在就衔接。”
耳边听到夜未央熟睡的呼吸声，脸色又是一黑，凝声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不会出问题，一次性会将符纹炮修复。”
戴东临神色就是一喜，到目前为止，他相信宁致远也超过夜未央。夜未央那就是撞大运，而宁致远却是真正的本事。看着戴东临开始衔接符纹，戴东临放轻了呼吸，眼中充满了期待，而其他人也都尽可能地放轻了呼吸，眼中呈现出一丝丝激动，特别是那些符师，脸色都有着一丝丝潮红，他们正在见证一个奇迹。
“呼呼……”
夜未央熟睡的呼声很低，很轻。但是在此时寂静的库房内，却显得如此清晰……
“砰！”
夜未央一个激灵，从熟睡中惊醒。
那些符师一脸的震惊，戴东临和戴行眼中闪过失望，宁致远的脸上带着一丝沮丧，一丝迷惑，一丝不甘……
符纹衔接失败了，又崩了……
“怎……怎么了？”夜未央有些睡迷糊了。
“崩了！”
见到没有人说话，熊霸吼了一嗓子，让宁致远的脸色更加难看。戴东临此时已经调整了心情，转头对夜未央道：
“未央，你过来看看。”
“哦哦！”
夜未央来到了工作台前，宁致远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情，也想要看看夜未央这次能不能找出他刻画的错误，沉着脸退到了一边。
夜未央的目光望向了工作台上的符纹炮，然后便进入到了洛书空间。
空间内。
已经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工作台，工作台上摆放着那个符纹炮，还有旁边的一切一模一样的工具。
有光华扫过符纹炮，然后便在她的对面半空中出现了三幅图，一幅图是以宁致远修复的符纹为基础，一幅图是由空间出的修复方案，最后一幅图是完全改良了整个符纹炮的符纹。
夜未央当然选择第一幅图，仔细端量，和宁致远的修复符纹对比，发现还是九个错误，虽然这次错误和之前的错误不同，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这宁致远没有啥进步啊！”
夜未央开始工作了。
失败！
失败！
失败！
……
毕竟夜未央只是照猫画虎，对于符纹的理解根本没有达到符纹炮的高度，即便是知道错误在哪儿，也有现成的让她临摹，但是却依旧不断地失败。
力量的稳定，力量的起伏，力量的强弱，力量的韵律。
精神力的稳定，精神力的起伏，精神力输出的强弱，精神力输出的韵律。
精神力和力量的配合。
这些都是失败的因素，有一点儿差异，都会导致失败。
夜未央一遍遍地修复，当她第八十九次修复的时候，终于成功了。
但是她没有出去，又重新修复了两次，都完全成功，一颗心才安定了下来。
库房内。
夜未央踉跄了一下，戴东临和宁致远就是一愣，戴东临伸手托住了夜未央的胳膊，帮助她稳住了身形，目光很自然地望向了夜未央的脸，神色就是一变。他看到夜未央的脸色极为苍白，额头上还布满了汗水。而此时的宁致远也看到了夜未央的脸色，心中难以名状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