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2页)
薛准那会儿听了他们的话只想冷笑,这些人嘴上都是规矩,不然就是伦理纲常,面上说得好听,好似一副为了他好的样子,其实心里头打的那点小算盘,谁看不懂?
他是没了皇后,国母的位置空出来了,那些人就想摘桃子了,不必陪着他辛苦经营,扭头就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仅拿捏他,还能拿捏当时年幼的薛檀。
所谓佛口蛇心,大抵如此,他们削尖了脑袋想把自己的女儿、侄女送进宫里,搏一场荣华富贵。
他偏不肯。
本来那时候他心中就不高兴,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杀了那些人。
不是要“卖与帝王家”么?那命也是卖给他的,通通杀了就好了。
可他到底没动作,杀一个容易,杀一家子难,更何况也师出无名。
所以他后来对外说的是绝不会再立皇后,也让那些人死了那条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些人都被他收拾得老老实实的,只是他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儿子忽然提起了当初说过的话。
他那会儿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姜肆只会是他唯一的皇后。
薛准看着薛檀。
薛檀也看向他。
这孩子以为自己父皇是在思索该不该同意,可他不知道,今天是三月二十六,是姜肆的生辰。
姜肆死在了三月十五,在自己的生辰之前。
那天宫里有宴,薛准不得不去,临走前,他答应了要给姜肆好好挑生辰礼物。
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悄悄藏起来了,等着生辰那天拿给她看,他期待看到姜肆双眼发亮的样子,期待着她扑进自己怀里。
可是她死了。
可是,她死了。
薛檀看着薛准,他一直没说话,薛檀有点不知所措。
可薛檀也不敢说话,他觉得现在好像父皇有点不对劲。
他脸上没表情,可薛檀就是觉得他伤心。
他又仔细看了看,突然发现,父皇身上的衣服他也见过,在父皇寝宫的一幅画里,只是一张背影的画,衣裳却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