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架打了, 歉也道完了,打架的事常滕教导主任和铁头打算烂肚子里,盛渊从医务室出来后回了209, 把宿舍内放置的东西收进行李箱。
铁头把他安排到了郭刚的宿舍,正好郭刚的舍友是常滕的, 两个学校此时在论坛上激烈交战,脏字和哔语言齐飞,品德素养出现历史新低, 以免再发生什么矛盾,双方学校的学生还是分开住比较好。
盛渊拎着行李箱去了306,宿舍内就郭刚一人, 刚才常滕的学生已经收拾好东西搬走了。
“盛渊刚才什么情况?”
此时离盛渊和黄安冲打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盛渊把行李箱立在床边, 口吻轻松:“没什么,刚刚一时冲动。”
整个人完好无损, 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有打架。
郭刚知道盛渊平时的为人, 别人不冒犯他,他根本不会去故意欺负别人,更别说动手了。
他的印象中上一个让盛渊动手还是禇卫天。
想起黄安冲干瘦的身板。
大黄=禇卫天?
虽然禇卫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
辱禇卫天了。
郭刚神情认真, 口吻坚定:“他是不是惹你了?”
盛渊看向他。
猜对了!
郭刚说出了他心中最坏的想法, “他是不是把你拖鞋藏起来了?”
盛渊:……
“还是在你上厕所时闭灯,让你觉得天都黑了。”
真上进:……
不知怎的, 盛渊仿佛在郭刚身上看见了郑子路的影子。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郑子路者, 天不再大亮。
盛渊思考:“以上结合吧。”
艹!绝逼坏!
没想到那个大黄这么不是东西!
郭刚口中振振有词:“怪不得你打他, 要我, 我也打。”
盛渊把收进行李箱的东西又再次拿出来, 摊开行李箱,右上角一抹红,那是喻左今给他织的破烂手套,走复古乞丐风。
今天的事情让他心里一直窝着火,深夜冷白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映衬在宿舍内的地板上,在地面上形成四边形的光束,今夜倒没什么风,也不会刮的窗户吱呀作响,但盛渊躺在床上,看着已经蒙上一层夜色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闭上眼睛也酝酿不出睡意。
对面的郭刚睡得沉,时不时轻喃几句梦话,响在空旷的宿舍带着深夜的困倦。
盛渊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的亮光照在他脸上,拿着手机玩了几把消消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
突然机身在手掌中震动了下。
手机屏幕上方探出消息提醒。
喻左今:“。”
盛渊点进消息,手指在键盘上敲打。
渊博的渊:“。”
【系统:你在干嘛?】
盛渊:“复制黏贴。”
真上进:……
喻左今:“没睡?”
渊博的渊:“没有。”
夜猫子二人组。
那边接收消息后很久没有再说话,盛渊看着屏幕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变回喻左今的名字,又变回“对方正在输入中。”
等了两分钟,对方才回了消息。
“你能出来吗?”
盛渊眨了眨眼:“现在?”
冬令营学生不能外出,如果偷偷翻墙应该可以,但这边最晚的一班车是十点,现在接近凌晨一点,末班车早过了。
渊博的渊:“现在没车。”
喻左今:“我在门口。”
盛渊双眼瞪大,猛地看向窗外,窗外寒夜幽静,月光照着深暗的夜色,黑夜仿佛把所有事物的影子都吸在它们自身表面,遮住白日阳光照耀下的色彩。
喻左今在外面。
盛渊从床上起身开始往身上套外套,他尽最大可能压低声音,以免吵到郭刚。
就在盛渊拧动门把手时,郭刚蹭地下从床上弹了起来,“盛渊你去哪?”
盛渊:……
盛渊:“去厕所。”
郭刚困倦地睁着眼睛,“需要我陪你吗?”
这该死的突如其来的友谊。
盛渊:“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郭刚重新躺回棉被里,裹了裹自己,“那行。”
完全忘了厕所就在宿舍内的洗手间里。
盛渊推开门走出去,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关好,在走廊上也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些声响。
【系统:宿主,很刺激吧。】
盛渊:?
【系统:这种半夜偷情生怕被发现的感觉。】
盛渊:……
你以为谁都是喻左今?
盛渊弯腰溜过宿管值班室,走出宿舍楼便奔跑了起来,喻左今的位置在冬令营南墙那边。
很快他到了手机上给出的位置地点。
他看着冷灰的高墙,舔了下因为奔跑口渴有些干裂的唇。
声音轻唤。
“喻左今。”
下一刻,他只听墙对面窸窣声一阵,一道身影迎着月光出现,身手利落矫健,一只手臂撑在墙头,长腿和上身形成利落的线条,翻过墙头一跃而下,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从天而降的喻左今。
真上进:哇哦。
盛渊:哇哦。
他深邃的五官在月光下更显凌冽,五官线条锋利,眉眼浓重,一身寒气站在盛渊面前,挺拔的上身将盛渊前方完全罩住,低眸看着他。
【系统: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你这便宜对象有点姿色。】
盛渊:……
喻左今脖子上好像还挂着什么东西,像单肩包的包带,仔细一看还真是,由于刚才翻墙动作过大,整个包向后倒斜直接挂到了喻左今背后,脖子上挂包瞬间让他那张冷脸多了几分傻气。
喻左今身上的凉意逼人,盛渊站在对面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喻左今没说话,而是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拉,直到拉到两人贴在一起才满意。
盛渊看着他惜字如金的样子,“知道哥打架的事了?”
喻左今冷硬的脸点了点头。
他不光知道,还知道盛渊打的人是黄安冲。
喻左今的手凉的吓人,不知道对方在外面待了多久。
喻左今握着盛渊的手腕,喉咙呜哑,像是野兽打着呼噜,但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他好像想说盛渊不用为了他做冒险的事情,又好像不知如何言语。
他话语匮乏,声音也不好听,在深夜中像是刮起的寒风。
对于黄安冲,盛渊根本不用出手,喻左今看不惯他,有一百种方式报复回去,但他不想再看见对方,不想再回忆那段灰色的过往。
盛渊看出他黑色眼底的复杂,握住他的手:“喻左今,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感情是相互的。”
喻左今的黑眸更深了,像是野兽般用着蛮力拉着盛渊不松手,肢体有些僵硬但不容拒绝的把盛渊往怀里塞。
“行…可以…了。”
盛渊被他手臂挤的夹缝中求生存,整个人都要挤扁了,他费力地抬起头问对方,“你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