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蓄势【4名狙击手已出动,预计15分……

几十家符合条件的住户走访完,仍未有任何关于凶手的新线索。

耳中塞着的对讲耳机中不时传来其他小组的进度,一样暂无收获。

家怡手中又一份名单上的所有住户查访完,便找了个亮堂的小酒吧,走进去一边打电话一边借用酒吧的桌子,记录茵姐说的地址和电话。

方镇岳站在酒吧外可以看到家怡的地方等她,巧遇带队巡街、查岗桥下、公园等处的章峰。

“没有收获?”章峰捏出两支烟,递一支给方镇岳。

“暂时没有。”方镇岳捏住烟,直接夹在耳朵上,没有要抽的意思。

“听说易家怡一提出新想法,你就跟着出来了?”

“不然呢?”

“驭下不能这么万事都顺着的,方sir。”章峰语重心长。

方镇岳疑惑转头,脸上带着质疑。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懂不懂啊?你不诉苦,不给别人心理压力,问题还没出现,就帮她解决了,她怎么知道你的重要性?你要先拒绝她的主张,表明这样做很有难度。等她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理所当然的,再表明你历尽千辛万苦,帮她争取到认同,然后再接纳她的建议带她出来,她才会知道方镇岳督察的厉害,被你牢牢拿捏住嘛。”章峰手里捏上一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一边讲,一边转头看向几步外巷子口休息着的下属探员们。

“……”方镇岳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有没有可能易沙展的猜测错了呢?虽然她很天才,但也不一定所有想法都对啊。”章峰见他不接茬,转而又问工作事。

“也许,但不试过怎么知道不对?你平时办案不做排除法的吗?还是你现在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章峰被梗住,心里有了点气,一时口不择言:“方sir,你是个督察啊,怎么处处跟在易家怡身后办事啊?像不像个男人呐?”

酒吧门口,家怡手刚将门拉开四分之一,乍然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僵住。

她面色瞬间涨红,眼含怒意。

在她心里十分尊重憧憬真正有能力的方镇岳,更何况他是带自己入门如师如父的人,她最不能听到这些心里敬爱的人受侮辱,更何况是因为自己……

尤其,章sir这话根本就是在挑拨离间,本来岳哥很尊重她、带她好,从来不因为什么男人女人上级下级这些事压她,万一……

她望着岳哥的背影,看不到他表情,心里又焦急又冒火,忽然听岳哥冷笑一声,用他那漫不经心的低沉嗓音说:

“章峰,你是来玩过家家的吗?”

语气里满满的嘲讽和傲慢。

章峰脸色一红,恨得磨牙。

方镇岳就是有这种一个表情、一句话,轻描淡写便惹怒他人的能力。

“我觉得她对,我就认同追随。我觉得她强,那么就敬佩她,夸奖她。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懂吗?”方镇岳不再掩饰自己对他人的瞧不起,凉凉道:

“我像不像督察,恐怕不需要别人讲。老子想强就强,想弱就弱,没人有资格轻判我的选择。”

许多人是不是不会写【堂堂正正】四个字?

家怡站在酒吧门内,忍不住抿唇,焦虑的表情也从脸上消失。

说出这样的话…不愧是岳哥。

章峰被堵得说不出话啦,又意识到原本就是自己言辞过激,说了不该说的话,是以虽然非常不快,也只好强忍着不与方镇岳交锋,以避免冲突升级。

方镇岳斜睨他一眼,已然看出他的心思,却仍不放过章峰,伸了个懒腰后继续道:

“你以为我是个傻逼吗?收拾起那些心思,照照镜子吧。我这样想做什么酒做什么,不怕别人看不起,才叫自由、潇洒、自信和强大。”

夸人的词不要钱一样往自己身上揽,随即又随性一笑:

“你恐怕从来没体会过吧?”

章峰才要开口忽然目光微偏,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酒吧门口的易家怡。他抿住唇,白一眼方镇岳,转身拂袖而去。

方镇岳转过头,与家怡目光对上,便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道:

“拿到新的住户名单了?”

家怡点头,扬了扬手里记录地址信息的纸张。

“走吧~”他挑挑眉。

“嗯!”家怡点头,大步走到方镇岳身边,将自己在酒吧买的无酒精气泡饮料递给方镇岳。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拐向下一家住户时,他们一起握着饮料杯仰颈。

气泡在口腔中沸腾,凉爽又快意。

家怡悄悄借着月色看方镇岳的侧脸,眨了眨眼。

真是……爽翻了!

……

……

从鸦兰街拐进新天地街的时候,家怡就期望着凶手千万不要是潜伏在砵兰街。

那里才是鱼龙混杂,最糟糕的地方。

如果警方在那边行动,搞不好一些人会以为警方是借着捉连环凶手的名头在扫黄或者跟某些社团对着干。闹起事来都有可能,那事情就复杂了……

从砵兰街方向收回视线时,家怡看到了街角一家店边立着的钟表上的时间,已经00:12了。

她跺了跺脚,低头看一眼手里的名单。

茵姐他们还在继续与档案作战,大家都在忙,可是距离那个危险的时间段越来越近……

方镇岳回头看她一眼,“走吧,做事,别多想。”

“嗯。”

两个人于是闪进小巷,这边的路灯有限,亮得还不太认真,有的呼扇,有的昏沉沉直接罢工。

路两边的所有地铺都熄了灯,后面的社区里大部分人家窗口内也都黯淡了,市民们大多已入睡,这时候开始才是真的扰民。

“岳哥,这个想法是我提出来的,如果真的有人投诉,黄sir责怪下来,我一个人承担,好不好?”她实在不愿他人因为自己的突发奇想而受责难。

“既然是一个组的,就什么事都一起扛。”他戳了戳她脑壳,“少想些有的没的。”

从她手里拎着的炸芋角里捏了一颗,虽然已经不酥了,也凉得透透,但还是丢入口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嚼。

“岳哥你饿了吗?要不要吃一下这些炒坚果?”至少坚果凉了也是好吃的。

“走吧。”他笑笑,按照她手里的地址,大步拐进社区。

这边大多数都是穷人,出入几乎没有人检查身份。

有保安的,也多是老人家,这会儿早躲起来睡觉了。更多的是连保安和看更老人都无,所有人都可以大摇大摆来去自如。

远处有便衣警察在巡逻,两人朝着他们扬了扬手,便走向一栋楼。

那楼里只有3楼和5楼两个单位还亮着灯,他们看了看门牌号,幸运的是他们的目标好像还未睡。

又是没有电梯的单元,今晚实在走了好多路,说了好多话。

一前一后沉默前行,走到顶楼时虽然有些腿酸,好在都没有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