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4/5页)
四周的人一看这个情况,便议论了起来。
“按理说郑秋还是该跟他男人回去,哪有这样在外面跑反抛下自家男人的?”
“你没听见人家说了有身契的吗?人都是别人的了,还什么男人不男人的,主家说了不给回去,这男的就是闹翻天也说不过去。”
“这能有什么办法,人家手上有卖身契,别说他相公带不走他了,就是他爹娘来了也带不走了,人家卖身换儿子的前途,现在好处都得到手了,家里的男人来闹一场就想回去了?快是别想这好事了!”
捕头听着林飘说得言之凿凿的,面上不显,心里有点想不起来这回事,心想郑秋什么时候卖身给林飘的?卖身契一般会备一份在官府中,若是有这样的事情,多少也是听见过点消息的,可他怎么半点没印象?也没见县衙中有哪个人提起过?
捕头有些怀疑的暗暗回头看了林飘一眼,林飘看见他的眼神,赶紧递了一个眼神给他。
捕头咋舌,还真是在撒谎啊?
他真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在职务上的事情。
但是转头又想到沈鸿,这个时候他要是敢揭穿林飘,往后别说林飘这边没办法来往了,沈鸿大概能给他好看。
算了算了,就当不知道好了。
他转头看向男人:“不管郑秋是什么身份,他只是借住在林飘家中,房主是沈鸿林飘,你闯进他家中拿人打闹没这个道理,跟我去县衙一趟!”
等了这一会捕快们也到了,捕头一声令下,他们便要上去拿住男人,他这个时候挣扎想跑也来不及了,何况他也不是很想跑,他来这里目的很简单,要么把郑秋和大壮带回去,叫他们好好给自己挣钱,要么他们就得拿出一笔像样的银钱来,不然别想打发得了他!
到了县丞大人跟前,他也是站得住脚的!天下就没有说哥儿不着家不伺候男人,做儿子的不伺候老子的道理!
就算真是卖身给林飘了,林飘少说也得拿一笔钱出来打发他,他可是一家之主!家里人口买卖得他点头才行!
几个捕快压着人走了,林飘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不打算善罢甘休,便快步跟在捕头身边,低声道:“麻烦捕头拖一会时间。”
捕头目光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小声问:“到底有没有卖身契?这一去可就瞒不住了,到时候他想带人走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总不好一直搀和别人家务事。”
林飘点了点头:“我有法子就是了。”时间紧急,林飘不同捕头多说,什么秋叔生活不幸,他男人不是个东西,多年没回家之类的东西说起来也只是叫人同情几分,改变不了什么。
林飘回头赶紧朝着秋叔走过去,快速的同他说了自己的意思。
秋叔听着连连点头,现在他也是打理过同喜楼的人,知道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林飘的想法也完全就是他的想法,他如今这么辛苦赚钱,为的是大壮有个踏实的未来,自己能有个安心的晚年,要他拿自己的血汗钱去给这个臭男人花,他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他没想到林飘脑袋转得这么快,一下就想出了这个能压住‘相公’的更高身份,虽然说出去不好听,但往后他跟着林飘过活,再也没人能来打他的主意,想把他带走了。
若是别人说这话他心里还得来回想一转利害关系,但林飘说这话他是百分百相信的,往后就没人能管得着他了。
郑秋重重的点头:“我觉得成,只是这一去县衙,咱们手上都没有这个卖身契,随便说说还好,但是闹起来要拿卖身契出来看我们却没有?”
“怎么没有?现在你我就在这里,我们马上去县府,请两个捕快和二婶子做保人,按了手印存一份在县衙,这不马上就有了,他再不服又能怎么样,反正过明路了。”
郑秋一听:“行,咱们快去。”
二婶子在旁边听得焦急,就怕他人要被带走,就算人不被带走,银钱被带走了也不行,他男人一个下三滥的货色,不着家整日和窑姐窑哥混在一起的,这可是他们一起挣的血汗钱,可不能让他拿去填那些骚坑,见郑秋答应了,三人赶紧朝着县衙赶过去。
到了县衙便见捕头出来寻他们,低声道:“压到堂上去了,但暂时还没把消息传给大人。”
他们就这样把人放在堂上等着,怎么也能耗上大半个时辰。
林飘和秋叔二婶子赶紧找了个熟悉卖身契的捕快来,拿了纸笔按他说的写上三份,拇指沾上印泥,快速的往三份上面一按。
落下手指印的那一瞬郑秋松了一大口气,他从没想过原来有一天自己会在签卖身契的那一刻感到如此的轻松和安全。
这个卖身契往后就是他的护身符,他用失去自由的方式得到了真正的自由,是因为身旁有有着互相扶持的家人。
郑秋难得露出一个笑脸,看了看林飘,又看了看二婶子:“好了,这下没事了。”
待到县丞大人传人来叫他们,命他们呈上卖身契,县丞大人一看这卖身契就眼皮一跳。
好家伙,这墨都还没干,手碰到纸张上弄得手指上都沾上了墨。
他把这卖身契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会,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林飘是个麻利人,就算他这卖身契是这会才签上的,但是签了就是签了,这会是过了明路的主仆关系了。
再看了一眼堂下的男人,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不不长眼往林飘沈鸿家里撞。
林飘见他看了卖身契不说话,知道县丞大人向来是个自持有情怀节操的人,若是让他为了情分就当堂驳了秋叔的男人,他肯定会觉得这种作为玷污了他的情操。
林飘便可怜兮兮的哭诉起来:“大人,你不知道我秋叔的日子过得有多苦,先前他和他男人在村子里,便是这个男人,成天的打他,自己一分钱不往家里拿,不养家糊口,只在外面喝酒赌牌,还要拿家里的钱去添外面的坑,一个不如意就打秋叔,后面倒是好了点,他嫌秋叔不好,便抛下了秋叔和大壮,自己不知道混哪里去了,成日和外面的女子哥儿瞎混,一年回不了两次家……”
男人在旁暴怒想冲上来,被捕快拦住了:“你唧唧歪歪什么,刚才你不厉害着的吗?现在装什么?县丞大人,这贱哥儿嘴厉害得很,竟说颠倒话,我就想把我夫郎把我儿子带回去这是怎么了?”